第32章 隔空对峙
魏绍白两三句话打发走了不太情愿的女生们，用故意压得低沉的嗓音在渝川耳边说：
“小川，正好中午了，哥哥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渝川拒绝：“我吃过饭来的，既然已经把东西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魏绍白伸手去摸渝川的下巴，被渝川猛地后退一步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好半晌，才歪嘴笑了笑，语气危险：“小川，欲拒还迎的把戏，玩得多了就没效果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
渝川被他气得想笑：“谁有心情跟你欲拒还迎，我真的很忙，要走了。”
魏绍白却仍旧自信，只当渝川的行为，全是小女生为了引起喜欢的人的注意，刻意耍的小心机。
在他的记忆里，渝川还是那个小时候因为自己的离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团子。
多年不见，他下意识认为，渝川这段时间的冷待、逃离，都是心里吃醋所致。
十几年国外大环境的影响，魏绍白的作风很是开放，回国的这短短半年，与他春宵一度的女生不计其数，又因为他生了张风流脸，给女生们花钱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前赴后继扑向他怀里的女生如狂蜂浪蝶般。
魏绍白还没遇见过跟自己相处后，不喜欢自己的女生，因此，渝川的行为在他眼里，就是吃醋后的欲拒还迎。
从年轻时情窦初开，到后来的万花丛中过，在魏绍白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被拒绝”这三个字。
他勾起痞痞的笑，衬衣领口松散，露出一截满布暧昧红痕的胸膛。
“小川，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渝川恨不得当场翻个白眼。
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眼看渝川真的要走，魏绍白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人拽倒在了沙发上。
皮质沙发上还有没有干透的不明液体，渝川不小心蹭到了一点，脸瞬间绿了。
鼻涕一样粘稠的质地，微微拉着丝。
她恶心的想吐，魏绍白却不依不饶：“小川，哥哥的耐心是有限的，趁我还有心情约你，跟哥哥出去玩，你想要什么随便提。”
渝川一把甩开他：“你简直不可理喻！”
“魏绍白，”渝川一字一顿，“我不是你猎艳的对象，也没有对你欲拒还迎，先前因为童年的玩伴友谊，我对你还有几分忍耐，可现在你的所作所为实在令我无法忍受。”
“请你自重，还有，不要再来找我。”
言罢，渝川快速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魏绍白难得被人如此拒绝，愣在原地。
等女生的身影消失在了长街尽头，他才摸着下巴，含笑评价：“有意思……”
一路回到外婆家，渝川直奔卫生间，将双手放在水流下，仔仔细细洗了快十分钟。
外婆本来在外面看书，闻声走过来：“兮兮，怎么了这是，手都要洗破皮了，快拿出来。”
听到外婆的声音，渝川才回过神来。
她关上水，将手擦干净。
不想让外婆担心，渝川没说实话：“刚刚在花园里不小心碰到了一只黏糊糊的虫子，有点被恶心到了，外婆不用担心。”
外婆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你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最怕那些虫子。”
渝川勉强笑笑，“那外婆，我上楼做卷子了。”
“嗯，快去吧。”
走进自己的房间后，渝川拿出手机看了看，有没有霍渊发来的新消息。
却意外注意到了新朋友处有个鲜红的提示：1
她点进去，就见头像是魏绍白自拍的男人添加自己为好友，验证消息：
【小川，哥哥真的没有恶意，就是很多年没见太想你了，如果哥哥的行为对你造成了困扰，我向你道歉，别生气了好不好？】
渝川看也没看点了拒绝。
顺手把他放进了黑名单，禁止他再添加自己。
做完这一切之后，渝川终于舒了口气。
竞赛将至，渝川还有很多题没有刷，她将手机放在一边，沉下心，进入了知识的海洋。
周末两天很快过去。
渝川一大早到学校时，霍渊已经在座位上了。
短短两天没见，见到人的那一瞬间，渝川才恍惚发觉，自己有多想他。
被魏绍白欺负时想他，吃到好吃的东西时想他，甚至看到了一片独特美丽的落叶，都会想他。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原来是这种滋味。
渝川快步走过去，一边拉开凳子，一边和霍渊打招呼：“早上好！”
霍渊原本戴着耳机正在做题，闻声抬头，眼中带了些冰雪消融的笑意：“早。”
他替渝川将凳子放好，等渝川放下书包，又伸手将她翘起的一缕发丝压平。
田筝筝本来回头想要作业抄抄，看到这一幕，嘴里发出土拨鼠尖叫：“川子，你和校霸好甜！”
渝川含笑：“说什么呢。”
霍渊装作在做题，耳尖却悄悄红了。
月考后，一中的教学进度已经彻底进入了一轮复习阶段。
一早上高强度的知识输入，班里同学们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中午的放学铃打响，几乎迫不及待冲出教室。
一时间，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渝川没跟他们挤，收拾好卷子，正要问霍渊中午想吃什么，就听有同学叫她：“渝川，有人找你！”
她看向班级门口，那里围了一圈女生，堵在门口没走，人群里还间断传来几声压抑的尖叫。
渝川瞬间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黑，就想从后门溜走。
门外的人却已经探了个头进来，魏绍白明显精心打扮过，半长的头发都被发胶梳到了脑后，露出整张冲击性很强的五官。
他穿着修身的西装，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敛眉浅笑：“小川。”
已经被看见了，跑也没有意义。
渝川深吸一口气，压下满心的烦躁，对霍渊道：“稍等我一下，中午去吃可乐鸡翅。”
霍渊点头，目送她出去。
同学们自觉给她让出一条路，渝川快步越过人墙，对骚包极了的魏绍白道：“出去说。”
魏绍白勾起唇角，暧昧道：“都听你的。”
人群里窃窃私语。
两人一路走到顶楼拐角，周遭很安静，渝川忍耐问：
“魏绍白，你到底想做什么？”
魏绍白耸耸肩：“妹妹，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哥哥看上你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
渝川不耐：“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在追求我？”
魏绍白：“当然。”
“好，”渝川干脆摊牌，“我有喜欢的人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