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3）血气翻腾

    黾力骑车带着她：“那个小姐姐怎么不让你押个护照在那里，她就不怕咱们不去还她自行车？”

    “又不是警察局，她哪有权力扣留我们的护照，这不是押了一百欧元在那里了嘛，估计她这辆车不值一百欧元，其实这个城里到处都有单车可以租的，一个礼拜两个欧元，我只是不想违了她的好心！

    当然，我也怕露营地那里没有可以还单车的点，所以押一百就一百吧！”

    程雪觉得没有比在实际生活中学习更重要的了，一个国家与一个国家的文化差异，你只有在这个国家长时间居住过，才能体会到。

    不论他以后是什么打算，她目前只想尽力让他了解一下他脚下这片土地，未来的路都是他自己走。她想着，等这次回去，或许他也该离开了。

    他载着她穿过阿维尼翁的市区，路过一家casino，她让黾力看着自行车，自己则去里面买了点现成的晚饭，水果和水。

    “casino不是赌场吗？里面有吃的？”黾力看到她出来，把自行车推近一些，让她坐车。

    “对，在其他国家是赌场，不过在法国，它是超市！小型超市，比较贵！没有我们平时去的家乐福东西多，更没有我们去的lidl便宜。”

    程雪跟他解释了一下：“不过他们家现烤的面包、甜点和做的三明治在几家超市里面算比较好吃的。”

    他载着她穿过圣贝内泽桥，沿着罗纳河往城门而去，风徐徐吹来，驱散了暑气。到城门后，坐上渡轮过河就到露营地，露营地倒是有不少人，看车牌都是从周边的国家开车来南法玩的。

    他们选了一处搭了帐篷，程雪找到了那个室外淋浴，就竖立在游泳池附近，找了个厕所换了一身泳衣去洗澡。黾力开始是担心她，所以远远看着她，看了一会之后觉得有点血气翻腾，跳进罗纳河里游了两个来回，才觉得好了些。

    回来的时候看到程雪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嬉笑着去冲澡。

    坐在野餐垫上吃晚饭的时候，程雪没有说话，黾力觉得她是在生气，小心翼翼地问：“没有疫苗卡这营区的游泳池不让游泳，难道这河里也不让游泳？”

    “不知道，这罗纳河不归我管！”程雪狠狠咬了一口三明治，黾力觉得手臂疼，因为看她那眼神，她那一口明显很想咬在自己胳膊上。

    程雪咀嚼完嘴里的那一口，又道：“不过这河里的鱼你可以抓，但是不能吃，明天你如果有兴趣抓鱼，就去抓着玩，运气好，能抓二十来斤的，听说那鱼牙齿还很锋利！”

    “我知道不跟你说一声就下河让你担心是我不对，可我那不是热吗，你当时在洗澡！”黾力决定服了软。

    程雪没好气地道：“就不能等等？”害她担心半个小时。

    “不能等！看你洗澡，我实在是太热了！”他说着，脸红了起来。

    “你……”程雪想骂却没有骂出来，拿着三明治走了，脚还一跛一跛的。

    黾力一看不妙，也心疼她折腾自己，更恼自己怎么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长这么大，真是白活了。

    他赶紧追上去：“是是是，我混蛋！可人家托尔斯泰也说了：‘每个人都会有缺陷，就像被上帝咬过的苹果，有的人缺陷比较大，正是因为上帝特别喜欢他的芬芳。’我身上毛病多，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看连上帝都那么喜欢我，你就别嫌弃我了行吗，我下次去什么地方肯定跟你先报备，你就原谅原谅我呗！”

    “说得跟我管着你似的，作为伙伴一同出门，你不见了，我会担心你，你不知道吗？厉害了啊，还能用书上的话来噎我！就是理解上有点问题，人家说这话可不是让你用来炫耀你自己缺点多的。”

    程雪跑开之后，其实已经原谅他了，她一个学医的，自然知道有些事并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尤其他血气方刚，他这是为了她去河里游泳，说到底她心里其实还是偷着乐的，谁说她的身材没看头！

    “明天还要逛呢，让脚好好歇着吧！”黾力看她表情缓和，扶着她回去好好吃饭。

    如果说白天背着她走，看着她洗澡是折磨，那么晚上跟她在一个帐篷睡觉，简直就是把他放在火上烤。黾力起来了好几次去冲凉水澡。

    最后，自我催眠，才慢慢睡着了。

    次日，他们没有上山，而是利用交通工具逛了逛城区、枫丹泉水镇、戈尔德、塞南克修道院、鲁西永、普罗旺斯莱博、圣雷米普罗旺斯和嘉德水道桥，最后，他们回到露营地。

    最后一天，把自行车还给了人家，坐车去看了看塞尚的故居，在梵高画里的露天咖啡馆喝了一杯咖啡。然后坐火车南下去了马赛，本来还想在马赛找个地方过一夜的，谁知黾力手闲帮忙抓了一个小偷，警察带走小偷后，程雪看到马路对面有几个人看他们的眼光有点不同，黾力自己也察觉到了。他们只得买了火车票，连夜从马赛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