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差一点点
季晟芸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又站起身在屋内走了走，打开窗户看着漆黑的夜色，虽说已是初春，深夜的湿气还是有些冷，就又悻悻的躺回到床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阵阵的风声中渐渐睡去。
听到屋外窸窸窣窣的声响，季晟芸睡眼朦胧的坐起来，太阳的光影早已经爬上窗棂，起来才发现已经快到了午饭时间，穿过回廊走到前厅，张妈已经把要准备的回礼清点好放在大堂了。
看着低头忙碌的张妈，季晟芸柔声开口问道：“张妈，今日有叫我吗？昨夜睡的太沉了，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见。”
张妈放下手里的事情，笑意盈盈的抬起头，看着还在哈欠连天的季晟芸，慢声细气的回答道：“是少爷说不用叫小姐起那么早的，小姐身体刚康复就得多好好休息，让我们等准备好午饭了再叫醒小姐也不迟。”
季晟芸有些不好意思，慢步走上前想帮张妈一起整理东西，却被张妈一把按在凳子上，示意她坐着别动，看着就行。等清点完要带的礼物，就交待丫鬟去把午饭端上来。
看着桌上单独的一副碗筷，季晟芸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哥哥他今日不回来吃午饭吗？还有爹爹，也不回吗？”
“老爷今日约了刘大人谈事情，就不回来吃饭了，少爷说今日军中还有些事情要忙，叫小姐吃了午饭之后在府里等他，等公子回来然后再带小姐一起进宫。”
季晟芸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个人的胃口自然是没有那么好，她勉强吃了几口，就交待张妈收拾，就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很久很久没有出过门了，季晟芸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久违的喧嚣，听见有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往季府靠近，直到马蹄声越来越近，定睛一看，发现是季晟霄和刘彪两人正徐徐走来，两人坐在马上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季晟霄一身青衫从马车上跳下来，立在了她的面前。
“芸儿小姐，好久不见，看你气色比之前好多了，将军也就放心多了。”刘彪一副欣慰的表情。
“刘大哥，谢谢你对这些日子对哥哥的照顾，芸儿，感激不尽。”
“不说那些客气话，我先过去办些事情，改日再来看望芸儿。”
季晟芸点点头。
“去吧！记得办好了跟我说一声。”季晟霄说着招手示意季安过来把马牵去马厩，又赶来一辆马车。
“哥哥~可是已经用过午饭了？”季晟芸脸上笑着，袖中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我已经和刘彪在军中吃过了，提前一点过来接你，这样我们可以慢慢逛着去，你许久未出门，是不是心现在已经都已经飞到大街上去了？”
季晟宵用手指在她的脑门上轻轻一弹，牵起她的手把她扶到马车上，又吩咐仆人把东西都搬上车，一行几人就慢悠悠的朝皇宫走去。
季晟芸坐在马车内，趴在窗户边向外看去，安都的街道依旧是人来人往，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哥哥，芸儿想下去走一段，可以吗？会不会耽误时间？”她看了一眼靠在车沿休息的季晟霄，好像打扰到他休息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季晟霄缓缓的睁开眼睛，笑着点点头，便扶着季晟芸下了马车，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季安在后面牵着马车跟在不远处，一会走一会又停。
车外的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暖的，比马车内更舒服一些，季晟芸看看这又看看那，好像一切都很新奇，季晟霄看到旁边卖冰糖葫芦的是个小儿，就从怀里掏出银子，拿了一串递到芸儿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糖葫芦，季晟芸笑着说道：“哥哥，芸儿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买些小孩子吃的糖果给我？”
季晟霄挪耶道：“你往日不是最爱这糖葫芦吗？怎么现在反而嫌弃是小孩吃食了？”
季晟芸迟疑的接过他手里的糖葫芦，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笑：“就是突然觉得糖葫芦不好吃了，而且啊还会坏牙呢！”看着她有些刻意的小表情，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他的心中冉冉升起。
按下心中的疑虑，又若无其事的看着她说道：“那芸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喜欢的，哥哥今天都给你买。”
“那芸儿便挑这个吧！”季晟芸拿起一个老虎面具，把它戴在脸上，歪着头在他眼前摇晃。
看到眼前的人脸色瞬间突变，季晟芸连忙摘下脸上的面具：“哥哥若是不喜欢这个，那芸儿重新换一个其他的。”
“不必，就买你喜欢的这个吧！”
“芸儿觉得这个小猴子的也不错，我们就换这个吧！然后再买点这个坚果。”
“好，那就装起来吧！”
我们上车吧！身体刚恢复还是不要太劳累。”季晟芸点点头，乖乖的回到马车上坐好，她的头耷拉着靠在窗户上，季晟宵继续闭目养神，谁都没有再说话。
季晟霄没听到芸儿的声响，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继续闭着眼睛假睡，他只不过是想起了那个曾经也戴过老虎面具的人，心里缺失的那一块又疼了起来。
马车行驶了一段，经过聚欢楼门前的时候，季晟芸握紧袖中的拳头，仔细看才发现曾经喧闹非凡的聚欢楼竟然已经改名了。
“哥哥可知道为何聚欢楼改了？那郭婉茹他们”她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是二殿下的手笔，郭家的生意自从那次之后折损了一半，郭婉茹做了什么事情他们自己也心里清楚，等我查到的时候，他已经把那日参与的人净数除去了，郭婉茹死不承认与那小撕有交集，要不然早就给她一点教训了，日后你若是遇见她，离她远远的，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
“芸儿会小心的，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会有惩罚的，只不过以不同的形式罢了，有时候苟且的活着，也是一种无尽的折磨。”
“芸儿”
感觉自己的言语有些沉郁，她调整好姿态，朝他释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