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张家
“哥，我们为什么要来吉林？”
“这是你的起点。”
“从你降临那一刻，你便身在其中，再也逃不开了。”
这一刻，他觉得，祁铁嘴其实什么都知道，他就像一个戏子，知道自己的结局，知道别人的结局，却总是装作一身轻。
他看着山上的雪，总觉得这雪轻得能压死人，感叹道：“嗯，逃不掉。”
一个月后，祁铁嘴失踪，留了封书信不见踪影，他打开，上面就四个字。
一路平安。
真不知道是对他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莫名其妙。
齐一回到张家，想要寻找自己的身世，作为叛逃者的后代，应该直接杀掉，但高层迟迟不允。
因为他是麒麟。
之前见到的少年名叫张启灵，张家现任族长，准确来说是被他们强迫当的族长。
张启灵从不与人主动交谈，齐一自来到张家后，也极少说话，他的待遇也就比外族好一些吧。
张家的书库中他没有太多权限，能看的部分都是外层的东西。
张启灵有时会给他看一些禁忌内容，他照收不误，看他总是受伤，齐一也会拿出自己的药膏给他。
就像两个孤独的影子聚拢。
但很快，樱花的势力入侵，张家也参与其中的战斗，曾经几百号人的精锐张家如今寥寥无几。
战况是惨烈的。
活下来的人也分成两派。
守旧派选择继续守护张家的秘密，激进派选择到海外发展，除族长令不回。
作为张家为数不多的麒麟。
齐一也接触到他一直想追寻的东西。
终极。
张家世代守护的青铜门，在长白山。
但张启灵作为族长，也并不知晓终极是什么，他成了最后一任族长，齐一没有选择去往别处，或许也是给自己留个盼头。
距离下一次守门，还有七年。
又过了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少年身型拔高，又留了长发，身穿青色修身简装，面容变得坚毅，性格也略微开朗了些。
他站在站在浑身黑的青年旁道：“族长，要一直呆在这吗？”
张启灵看了看天色，道：“走吧。”
如今的张家古楼不过一具空壳，许多东西都被送往另一栋张家古楼，他们留在这也不过是有些念旧。
简易准备了些东西，二人上了路。
齐一刚来张家的时候，应该直接被拉去特训，正巧赶上华国被入侵，于是锻炼他身手的就变成了张启灵，两个都不是爱说话的性子，但是某些时刻总是能想起对方，自然的，两人的关系也慢慢缓和。
曾经张启灵看见他耳朵上的虫子差点削掉，要不是他急忙解释，自己的耳朵也要没了，之后他还把他镯子打碎，说什么上面有毒，长期佩戴会阴气入体，救不回来。
当时齐一还在想，谁要害他。
他们俩从山里出来的时候像个原始人，看着层出不穷的东西，一时眼花缭乱。
但好在盘缠带的充足，现在说流行办什么身份证，他立马拉着张启灵去办了一个。
“我去问了，现在出城的话必须得有个身份证，他们照相的东西挺不错还，走，去拍一个。”
张启灵被他连拉带拽的到摄影机前，两个帅气小哥瞬间吸引的周围人的注意，等拍好后，因为要洗照片，两人又等了一会。
等照片出来两人的身份证也办下来了，就坐上火车去四川。
时代发展的很快，等到四川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挺奇怪的感觉，待在张启灵身边，他能明显感觉到体内的东西被压制，也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干扰他。
两人租了个院子暂时住下，平时齐一都会在身上背个箱子，箱子里堆满了瓶瓶罐罐，闲来无事时还会给周边人看看病啥的。
他还挺喜欢这里，山清水秀的，而且这里人长得又好看，说话又好听。
今天来看病的是个大婶，她提了些自家做的饼子过来，齐一收下，然后给她瞧病，瞧完后又不走，站在一旁神神秘秘道：“齐医生，我听说你家表哥叫张启灵？”
“嗯，怎么了？”
听见回复，大婶压低声音，凑得近了些道：“这一久，我听说那些当官嘞再找叫张启灵嘞，抓了好多个娃娃克，你们小心得点。”
齐一皱眉，不解问道：“抓张启灵做什么？”
“不晓得撒，抓吉克的都没回来过。”
“好，谢谢大婶，我们会注意的。”
大婶又道：“齐医生，你真嘞不考虑一哈我家姑娘？我家姑娘温柔得很，煮饭也好吃，还会照顾人，你考虑一哈嘛。”
齐一微笑式服务赶人。
等到天黑，张启灵还没回来，他吃着大婶送的馍馍过日子，这冷馍馍吃的毫无滋味，想念族长做的饭菜了。
没错，齐一还是不会做饭。
之前有一次张启灵生病，他去给他熬了碗粥，至此之后张启灵再也没让他下过厨。
等得有些乏了，齐一直接扑向床睡了，直到第二天中午，张启灵都没回来。
不会真被当官的抓了吧？
齐一立马收拾药箱武器就跑了出去，得亏这些天他给人看病积累了些好人缘，不然真打听不出什么。
自家族长，真被抓了。
他忙跑到公安局，这里人不算多，一女同志瞧见这么帅的男子，热情地上去问道：“同志，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吗？”
“你好，我哥名叫张启灵，昨天被你们的同志抓了，请问一下他是犯什么事了吗？”
女人一听，张启灵这个名字，表情有一瞬间僵硬，她迅速调整状态道：“你是张启灵的？”
“表弟。”
族长他爹是海字辈，他爹也是海字辈，当个表的完全没毛病。
“这样啊，同志你跟我来。”
齐一跟着女人来到一个看守所的地方，里面有男有女，不过他们大多数都目光呆滞，盯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
她指着其中一个人道：“这个是你要找的人吗？”
“不，他挺帅的。”
又到了另一个人门前，指道：“这个呢？”
“不是，他的食指中指挺长。”
女人回忆了一下，有些抱歉的摇头：“对不起啊同志，这样的话，我们并没有抓过这个人。”
看着牢房里的人，齐一问道：“你们抓张启灵做什么？”
“这是上方的命令，我们也只是按命令行事，凡是抓到的人一律交给上方，剩下的都是身体有缺陷的。”
齐一皱眉：“上方？在哪里？”
女人观察了下周围，小声对齐一道：“我跟你说，你别告诉别人，昨天确实我们同志确实有人抓了个跟你描述的大差不差的，但是他直接被上方带走了，在羌族那边。”
齐一低头沉思，羌族，那边不是四姑娘山？
“好的，谢谢。”
道完谢，他猛地从这里窜了出去，速度快的吓了女人一跳。
先是将自己易容成类似张起灵的样子，随后又把手指加长，翻了翻口袋，找出张启灵的身份证带上，牵了匹马直冲县城。
很快来到城边界，果然有人在镇守，他下马走上前，其中一个男人看了看，道：“叫什么名字。”
“张启灵。”
两人对视一眼，又道：“有身份证吗？”
齐一拿出那张身份证，他们上下打量齐一一眼，注意到他明显修长的手指。
那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冲上来就把他抓住，还用袋子蒙住头，齐一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随后被他们带了下去。
麻袋遮掩了大部分视线，但齐一还是能明显感觉出他们在一个黑暗空间内，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很快，那人将麻袋取了下来。
他看见一个认识的人。
副官。
他没有着急相认，而是看他想做什么。
现在的副官多了几分沉稳，面容还似当初，他带着一副白色手套，走到他身旁，仔细地查看了一番。
齐一趁机问道：“你们抓张启灵做什么？”
副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卸下了他易容的东西。
待到露出本来面容，副官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又想到什么，脸色有些发白。
“小一，你怎么会？”
“族长呢？”
这个环境中只有他们两个人，齐一毫不避讳直言道。
副官没有说话，齐一有些恼，他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情景下遇到副官，他们抓张启灵的目的是什么？
“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挺好。”
副官微不可察的叹口气，看着长大的齐一，心中思绪万千道：“好就行。”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告诉我。”
副官摇头，不愿开口，齐一直接抓住他的领子道：“他可是张家族长！”
“我知道。”
“佛爷指示你做的？你们要 背叛张家！”
可副官还是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齐一的话。
“小一，你别掺和进来了，快走吧。”
一听这话齐一就来气，所有人都不告诉他，所有人都让他远离，甚至做什么都不告诉他，凭什么。
“我是张家人。”
副官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但他还是坚决的摇头。
“佛爷呢，带我去找佛爷，我要见他。”
“佛爷不会见你的。”
“那你让我参与你们的计划。”
“不，这事与你无关。”
“怎么不关我事！族长在被你们带过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凭什么他们能去，我不能去！”
“我武功也不差，还能救人。”
副官眉眼垂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惫，他道：“我去请示一下佛爷吧，如果佛爷同意，你就去吧。”
按照张家人的做法，生擒族长，可以直接一刀杀了，但这是佛爷和副官，他为数不多接触的人，他不管他们要做什么，他只想带张启灵离开。
事情很顺利，齐一进入了这个考古队，他发现这个考古队人数众多，就连其他九门的人都来了。
他被安排进医疗部，必要时要跟随一起下墓，四姑娘山作为张家龙脉的一环，其中有什么他不清楚，但是其中凶险是肯定的。
又是几天打听，齐一发现佛爷找了很多个张启灵，然后这些张启灵们又经过几次筛选留下一人，那肯定是族长没错了。
他等了几天，张启灵从山里出来，受了很重的伤，齐一心下焦急，这山里竟如此危险，可等他看清这个张启灵的面容，身子一僵。
这谁？
“你是谁？”
‘张启灵’抓着齐一的手，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道。
他的力气不小，更别说他还用两根发丘指按住齐一的穴位不让其动弹，齐一皱眉，道：“放开。”
‘张启灵’没动，有种不知道就誓不罢休的感觉。
“齐一。”
听见这个名字，‘张启灵’面上有片刻空白，道：“齐家人？不对。”
他能明显感觉到齐一身上传来的召唤感，就像，血脉引起的共鸣般。
“谁也不是，放开我。”
齐一挣脱开来，被抓住的位置直接一片青紫，那双纯黑的眸子里染上丝丝不悦。
‘张启灵’看他良久，最终什么也没说，处理完伤势后就离开了。
齐一看着他的背影，思索。
根据其他人的反应，这人的确是叫张启灵。
这人也同样有张家人的血脉，纹的是穷奇，有发丘指，但确定是外族人。
那他家族长呢！
副官也不可能骗他，族长确实在里面，那为何还有个张启灵？
此次盗墓行动，人数上千，装备都是从苏联那边运过来的，难道他们要找的是张家的秘密？
他一边处理伤势，一边脑子里想事情。
“同志，你师从何家啊？手艺这般好？”一个霍家女眷在一旁问道。
“自学的。”齐一冷淡回复。
“你可真厉害。”她叫霍戚，人长得清秀，是霍家的旁系，因为医术好，被带过来安排在医疗部。
医疗部每天都有人受伤，但大多都不算重，任务也算轻松。
但各个部门之间不可随意走动，其中有张家人在内，族长始终没有下落。
在墓外的人除了几个神秘家伙外，基本都看了一圈，只剩下墓里没有进去了。
第二天他就将写好的申请上交，只要能下墓，就知道族长在不在里面。
带上便携式医药箱，新装备，带着极为方便，行动也不会受什么影响。
他被安排进外族张家领头的开路队伍中，他没有见过这个张家人，自然也没认出他是张海一，再加上他进来时用的是齐姓，有部分人认为他和祁铁嘴有什么关系。
他们此次探寻的路线是左环三洞穴。
这个洞穴他有印象，在张家古籍中记载过，但他没有暴露，而是尽量选择安全的地方提醒着队长。
队长人高马大，在墓穴中又极其灵活，只是那手看上去像是失败的产物。
“啊——”
突然，齐一前面的人发出一声惨叫，众人停下脚步，留两个戒备，剩下的检查那人的情况。
“胡三，你碰到什么了？”队长问道。
“呃呃，刚刚我抠鼻子，把鼻屎往墙上擦，也不明白碰到啥。”
“你，真是！小齐，你快给他看看，严重不。”随后又对其他人道：“别碰墙上，有啥不对说出来。”
齐一走上前去看，他的手臂被一根乌黑的尖刺刺穿，尖刺头部长有倒刺，正面插入极为顺畅，但若想直接取出，这只手直接废掉，上面还沾有一些不明物质。
齐一直接拿出布条困住他的手臂，避免液体往体内流入。
这是墙丢子，之前在张家他也了解过这些武器的特性，很显然，这里面确实有他们要找的东西。
“我要拔出来了。”说话间，齐一用力一扯。
好字还没说出口，胡三转而变为惨叫声，身体也挣扎起来，另外两人按住他的身子，齐一迅速消毒处理，给他撒上扼毒散包扎。
他好半天缓过劲道：“小齐啊，没想到，你看着细胳膊细腿的，力气这么大。”
张队长虽说是张家人，他也并不了解这些东西，只是恰巧身手好，懂得多些。
等中间这个小插曲过掉，几人再次赶路，只是这次行动的速度明显慢下来，空洞也从两人宽的地界到现在一人宽。
“有声音。”齐一突然开口道。
众人一愣，开始戒备，仔细听着，寂静的空间中，除了众人的呼吸声，还有一道悉悉索索的声音，想是有什么东西在挠墙。
他们这次前往的路段是之前没有标注过的，里面有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小声些，继续走。”张队长道。
越往前，声音越大，几人都被这动静吓的不敢走，鼻腔中传来一阵气味，这齐一让齐一觉得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队长小心翼翼往里查看，凹坑里堆了许多卷轴，面上一喜，小声对后面人道：“里边有好东西。”
闻言，几人眼前一亮，张队长掏出黑石子打在墙壁几个凹槽上，下一秒，弩箭飞射，他们在狭窄的洞中，那些弩箭射不到他们，过了一会，弩箭射完，他率先进入，齐一作为医生，被安排在最后，等到所有人都进去了，才发现这间小密室内，地上满是头发罐子，连带着墙壁上都有些。
“这什么味儿，臭死了。”胡三满脸嫌弃道。
“跟你三个月没洗的裤衩有得一拼。”张队长调笑道。
“我那时养精蓄锐，懂不懂。”
齐一蹲在地上，这些陶罐子像是感受到什么，动了动，离他远了些。
“赶紧的，拿了快走！”
几人手脚麻利，齐一挑了些无足轻重的东西拿着，翻开一看，都是些以前朝代留下来的东西。
可能是齐一的缘故，一路上都没什么东西，只是耳边总是传来奇怪的东西，出来后，把收集的东西交上去。
他注意到霍仙姑也在这里，与他交谈的还有吴家的人，他躲在树后，良好的武功底子让几人没能发现他的存在。
“仙姑，这些帛书有很多部分都残缺，张家在前边开路，我们要不要再派点人手过去？”
霍仙姑看了眼洞穴的位置，这四姑娘山高耸巍峨，其中多出悬崖峭壁，进去的人以有数百，找出不少好东西出来。
作为交换，张家族长让他们轮流守护青铜门，她沉思片刻道：“去安排一下吧，再派两百名精锐进去，顺便带些补给。”
这次行动的主导人是佛爷，佛爷平时来这边的时间不多，于是有一部分主导交给霍仙姑，霍仙姑在九门中算的上数一数二的人物，有魄力，有脑子，懂取舍，目光较为长远，佛爷也是自然放心的。
齐一听见他们的谈话，毫不犹豫选择加入进去，他得找到张启灵带他出去。
很快，通知就下来了。
两百五十七号人被安排出来，分为十五支小队，每个小队分配一名医生，齐一被分到了另一个霍家的队伍。
每个人身上背着一个包袱，东西里面应有尽有，很快在领头的带领下进了山，每支队伍进去的地方都不同。
有张家人开路，四姑娘山内大部分凶险都尽量避免，他们来到一个大圆盘这，圆盘之中是诡异的花纹，四周还有一些头发吊着，上面有被烧焦的痕迹。
领头的霍家人道：“这里的东西别乱碰，拿出装备来，把圆坨子顶起来我们下去。”
随后就有两人从包里取出两根杆子，杆子上面是锯齿一样的东西，把它们架在圆盘两边，先是顺时针绕了三圈，随后逆时针绕了四分之三。
这些都是有讲究的，他们也不敢乱来，全部根据张家的口谕来操作这些。
很快，圆盘往上升了一人高度，一个个往下跳，这批行动的队伍都是九门中的排得上号的人物，十米高的洞穴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齐一也跟着一同跳下去。
下去后，平台两方都是头发罐子，其中还有两口鼎。
“之前烧过了怎么又长出这么多？”其中一人吐槽到。
“再烧一次吧，再等些时间，出去的路都没了。”
齐一看过去，是李家的人。
闻着洞内传来的头发烧焦气味，齐一不适的捂了捂鼻，跟着队伍来到左边的耳室，地上还留有血迹，是先一批下来探路的人留下的。
众人习以为常，继续跟着路线图走。
走到其中一截道路时是两个分岔口，其中一个洞口边缘还有新翻的土堆，领头队长拿起土闻了闻，打开地图再次确认路线，毫不犹豫往右边走。
随着弯弯绕绕的行进，前面的路塌了，还剩左边的一小部分壁崖，擦着身慢慢过去。
齐一的视线在空间里来回打量，注意到一个不太明显的缝边有个记号，十分自然的移动位置，在记号处摩擦两下，是族长留下的记号。
他果然在这里。
忽然，耳边又响起那种声音，悉悉索索且更接近了，众人还没搞清楚来头，就听刚才说话的李家喊道：
“虫子！好多虫子！”
众人看向他指的地方，瞬间面色发白。
只见一群密密麻麻的尸鳖以极快的速度从下面的深坑爬上来，领头的队长直接喊道：“快跑！”
瞬间，十几号人四散逃离，齐一趁着乱作一团的队伍从头上的洞里钻进去。
那些虫子不敢接近他，他直接一个跳跃来到上方平台。
他不是什么圣人，这些人也轮不到他管，他们只要回去刚来时的血迹点那些虫子就不敢接近他们了。
因为地图只有领头人有，其他人会去往何处他不知道，他根据自己的经验在洞穴中穿梭，只听‘咻——’的一声，旁边机关内飞来一枚暗器。
齐一抽出腿上的匕首将暗器打落，紧接着，又是三枚暗器飞出，都被他一一挡下。
暗器飞出的地方是个凹槽，齐一一个跳跃甩出匕首钉在凹槽左侧的土内，机关就如泄气了般没了动静。
这只是极为简易的机关，在设计这个机关时，设计者往往会在机关左侧放置一个极小的开关按钮，只是大多数人不知道。
现在他处的位置应该只是最外层的边界，那些尸鳖爬上来的地方或许有人，可能是已经探索到中部的张家人。
齐一回到刚才上来的洞口处，还剩零星几只尸鳖再此停留，确认无人，他直接跳了下去。
尸鳖上来的地方挺深，看不见底，他拿出包里的绳子绑在一旁的石柱子上，另一端系在自己身上踩着石壁缓慢向下。
越往下，坑越窄，石壁上还有几只尸鳖驻足，直接匕首把它们杀死，下到半，绳索长度不够。
齐一瞧了眼下方隐约能见底，毫不犹豫解开绳子跳下去。
落地后，那些东西明显受到刺激到处躲藏，齐一掏出包里的手电打开。
整整齐齐的头发罐子围在周围，那些头发还会动，一点点朝活人位置靠近，齐一迅速放血在周围，这么庞大的数量，就算是张启灵来了也得费一番功夫。
手电四处照了照，有一处明显的突起，齐一仔细看过去，那地方有一扇门，不过被头发遮挡。
齐一掏出消毒用的酒精撒在那一处，拿出火柴一点，火焰瞬间照亮洞穴，虫子们发出尖利的叫声，等到烧的差不多，齐一快速进入门内。
在他进去后，那扇门也彻底关上。
门内的环境更加黑暗，他控制自己的呼吸深浅，放轻自己的脚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进来后一直在鼻尖环绕。
他关上手电，走到一处密室，密室中有一口棺材，这棺材给他的感觉很不妙，那血腥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不知道这里面谁设计的，出口就在棺材的头部，他要出去只有那一条路走，幸运的话他能找到族长，不幸运的话，他就一辈子睡这了。
他掏出药粉撒在自己身上遮掩气味，半苟着身靠近洞口。
这边的血腥气闻的人直呛喉咙，齐一还是忍住没发出声音，棺材里的东西明显感觉到什么，发出“赫赫”的声响。
齐一轻啧一声，直接回旋踢放倒身后的东西，这东西出来时完全没声音，但凭着齐一的经验，还是没让那东西得逞。
那人形生物还想抓住他的腿，他直接挥出粉末洒在它身上，下一秒就听见滋滋的声音，是肉融化的声响，还散发出比刚才更难闻的恶臭。
早在之前赤蝶融化大护法的时候齐一就在想研制出类似的毒药，没想到真排上用场。
但这人型生物就像没痛觉一样，再次朝他抓来，齐一反应极快的钻进洞里，那生物也跟了上来。
洞的另一边，一行人正修正装备，突然，解驹指着前方的洞口道：“领队，好像有什么声音从洞里传来。”
听见这话，领队直接喊道：“退后。”
在场的人听话的往后退了几步，紧张的注视着洞口，有些急躁的等待中，呼吸都微微静溺。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个凌乱长发的人从洞里爬出来，他身手矫健，出来后直接拿出匕首在地上一捅，可这生物的骨头极为坚硬，并未捅穿，还顺利从洞里爬出来，攻击齐一。
一人一尸在洞穴中交战。
领头的很快反应过来道：“是血尸！准备绳子！切脑袋！”
训练有素的解家人以极快的速度掏出绳子连接在一起，齐一匕首砍在血尸身上没留下任何伤痕，刚才的粉末再这么丢容易伤及其他，他跑到角落，借助墙壁的反作用力，用力一踢，血尸被这力道踢得往后退几步，随后解家的绳子就缠上来，几人明确分工，将血尸困得死死的，齐一看准时机，右臂青筋暴起，卸掉了血尸的脑袋，尸体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齐一喘着气，提着血尸的脑袋丢回洞里，找个石头把洞口堵住。
“同志，你是哪支的人，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你一个人？”解领队走到齐一身旁问道。
“二季第十二期，齐一。”
齐一简略的将自己与队伍走散的事告诉他们，他们听见后面色有些沉重。
“我们是一季五期的，已经派第二季的人进来了吗？”
一季进来的队伍人数有一百二，分为八支队伍，其中一到四是开荒队，五六善后，七八补给和运输。
开荒队从一开始的一百人极具缩减到现在的六十，善后和运输各分十人。
距离他们进来的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他们在洞里呆了太长时间，许多人面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