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实验
齐一慢慢回忆着以往的记忆,可脑海中总是有一层雾气阻挡,让人看不真切,索性不再挣扎,开始研究与自身有关的秘密,目前线索有限,甚至有些无从下手,直觉告诉他,身上的纹身一定隐藏着什么,他开始翻阅书籍,日复一日的泡在书房。
麒麟,在书中记载为有角、有鬃、有蹄、有鳞、有尾的神兽。
观察自身,与书中描写相差不大,他见过的纹身也有,但遇热显现的倒是不常见。
在古代,麒麟被视作皇权象征,有辟邪、镇宅,祥瑞之称,若是用来纹身,又是有何寓意?
“哥,我的父母,发生了什么?”
齐一在纸上写道,他忘记太多事,连父母的样子都不知道,也许这与他纹身有什么联系。
祁铁嘴对于小一父母的情况并不了解,小一也从未提到过,可以说他一概不知。
见无结果,齐一早有预料。
“你对麒麟有什么了解?”
看见这句话,祁铁嘴愣了愣,一时不知齐一问的是什么意思。
是想问关于麒麟这个神兽的记载?但他给小一的这些书上是有记载的,直接排除掉这个可能,那么只剩下另一种可能。
祁铁嘴单手抚向下巴,斟酌道:“麒麟纹身?”
齐一点头,与聪明人交谈总是能快速解决问题。
“这我更不知道了,但是祖上有规矩,携带麒麟纹身的人不能看,几代前的先祖就因为看了,然后发生奇事,自此之后,这就变成铁规。”
“怎么突然问这事,难道你遇到过?”
齐一没回答,他总不可能告诉祁铁嘴,他不仅见过而且还在他自己身上吧。
“佛爷身上倒是有个穷奇纹身,不过那是张家人的标志,我听佛爷说,外家和内家是不一样的,本家纹的是麒麟,外家就是穷奇了。”
张家人?
齐一眉心一蹙,既然是张家人才有的标志为何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所以他不叫齐一,其实是叫张一?所以他是流落在外的张家人然后被齐家捡回来?
然后,祁铁嘴被齐一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盯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齐一撇过头转移视线,暗自觉得,得找个机会问问张祁山。
之后的时间里,齐一不许祁铁嘴进他的房间,每天空出一段时间出去,保持在两个时辰内回来。
起初祁铁嘴不放心暗自跟着他,发现后直接把人甩开。
他在山中寻找适合的虫子,有时会抓些动物,他在做实验,从最初的取血,到后来直接将自己作为承载体。
试验期间,他发现自己的血对于虫子有很大的反应,还没接近就出现躁狂状态,极度排斥,一些较为危险的动物也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齐一不断记录这些数据,最后做出一个总结。
自己的血液对于这些东西来说,是毒药。
这无疑是好现象,但他在纸上重重划下一笔。
副作用尚且不知。
遮掩手上的伤痕,确保不会被看出问题,忽地,门外闪过一道影子。
祁铁嘴听见开门声,脚步一顿,讪笑两声:“小一,还没睡呢?”
齐一就这么看着他,眼神寓意明显,祁铁嘴见瞒不住,道:“佛爷有事找我,我先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等着,哪都别去,我很快回来。”
看着祁铁嘴离开的背影,齐一开始思索,现在不过五更,这个时间过去想必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发生,且佛爷一时解决不了,需要用到齐家的本事。
自己若是贸然过去一定不会让自己参与其中,这样想着,齐一关上门又开始倒腾自己的实验。
打开一个罐子,他在其中放了赤蝶和毒蜘蛛,两种昆虫都是他挑选出来的剧毒之物,按照以往的情况,它们应该互相撕斗,然后活下来一只,但这次略有不同。
两只都死了,但留下了一幼虫,这幼虫是如何诞生不得而知。
轻轻用镊子夹起,将它放在一个透明玻璃罐内,滴下一滴血,乳白色的幼虫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齐一只是冷冷看着,注视着玻璃罐中发生的状况。
“第三十三次实验,蝴蝶幼虫实验体挣扎幅度较大,接受度60……”
正欲写下‘失败’两字,却见玻璃中的幼虫开始变化。
幼虫以一种极快的生长速度化成蛹,随后攀至高处变为茧,在齐一惊喜的目光下破茧化蝶,之前滴下的那滴血被吸收干净,未能舒展的翅膀在此刻伸张,尾部一点红格外亮眼。
它与寻常的蝴蝶不同,尾部呈椭圆较大,倒是有几分蜘蛛的特性。
意念一动,赤蝶从罐中飞出直奔他而来,齐一手一抬,稳稳的落在上面,他能明显感觉到与赤蝶之间联系。
随后又实验多次,赤蝶在他身边时可以听见较小的声音,距离远的时候可以将它看到的画面传到自己脑海里,甚至还能吐丝!
但蝴蝶存活时间短,这样的情况无疑大海捞针,有些疲倦的揉揉眉心,这些天他都没怎么好好休息,眼下的黑眼圈在白皙的脸上显得极其明显。
将赤蝶用笼子罩住,躺在床上入了梦乡。
等他醒来已是中午,祁铁嘴还没有回来,看来这件事当真是棘手,随便糊弄吃了,打开笼子一看,赤蝶变回茧,旁边是它褪去的躯壳,竟一寸比一寸大,拿起最后褪去的一层,足足有手掌这么大。
齐一又滴了两滴血上去,血液在触碰到茧的那一刻上面浮现暗红色纹路缓缓朝顶部运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其吸食殆尽。
他将这惊奇的一幕记下,目不转睛的看着,愈发期待接下来发生的变化。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毛绒的触角从中探出,一只巨……小的赤蝶从中爬出,齐一呆愣片刻,他那么大一蝶呢?
不信邪的抖了抖茧,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
现在的赤蝶不过一指节大小,齐一嫌弃的眼神溢于眼底,他安慰自己,毕竟是这么多次实验唯一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