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喜欢，就要锲而不舍
陶晴看到那一叠试卷就头疼，吸进嘴里的奶茶都没味了。
程野抽出一张：“你先试着做下数学吧。”
一上来就是她最讨厌的科目。
陶晴垮着脸：“我可以不做吗？”
程野无奈道：“不行，如果你明年二月考不到一中，我们的处境会很困难。”
“这是我向我爸做出的承诺。总之，为了我们的以后，请务必完成任务好吗？”
陶晴神色变得复杂。
这是打算和她长期交往下去吗？
程野接着说：“我会将初中和部分高中的知识点教给你，四个月不长也不短，忍忍就过去了。”
陶晴问：“我不会每天都要来这补习吧？”
“可以这么说。”程野从书包里拿出一张计划表。
上面将她未来四个月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
大致就是每周一到周五的晚上，她要听程野讲知识点，周六全天复习，周日上午做卷子，下午查缺补漏，其余时间自主学习。
程野拿出草稿纸和笔：“今天就是摸下底，做完了卷子我好知道你哪方面薄弱。”
陶晴皱眉：“没点玩的时间给我？”
“学累了的话，你也看到了，这里有很多可以供你消遣娱乐的东西。”
这个房子是程野出生时爷爷送他的，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自从上了初中，他便很少来这里。
虽然这房子里放的都是男孩子喜欢玩的东西，但他想她会喜欢的。
陶晴也确实很喜欢这些娱乐设备，她慢吞吞地走到他身边坐下，粗略扫了一眼试卷。
一题都看不懂……
“不会的可以空着。”程野说着掏出手机，“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牛肉面，”陶晴立刻说，“里面一定要有番茄。”
“我知道，”程野在手机上下好单，“牛肉面要加番茄才好吃。”
陶晴一愣，想来是杜乔告诉他的吧。
她心底升起一股暖意，低头继续看题。
看了不到三分钟，她就打起了瞌睡。
程野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嘴角勾起，随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陶晴恹恹地掀了掀眼皮。
程野温声细语地问：“很困吗？”
陶晴懒洋洋道：“有点。”
她这人有毛病，一看到字多就犯困。
“看来下次得给你带咖啡才行。”程野呢喃。
陶晴：“……”
“半仙，你直接教我吧，”她坦白道，“我初中的知识一点都没学。”
程野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突然凑近拿起茶几上的试卷。
陶晴感受到他手臂堪堪擦过她胸口，带着点好闻的薄荷气味和一丝温热的体温，她心头不由一阵晃荡。
这个过程持续的时间很短，仅仅两秒，程野就把试卷放回到那一叠试卷上，随后从书包里翻找出一本、两本、三本……
整整十六本辅导书，将茶几占满。
陶晴不可避免地瞅了几眼，封面大多是“初中xx零基础”“高中xx零基础”这样的字眼。
他这书包是哆啦a梦的口袋吧？咋这么能装啊？
“我从初一开始跟你讲。”程野依旧面色平静道。
“要讲就先讲我喜欢的。”陶晴秒回。
“你喜欢哪门？”
“英语。”
“那就讲英语。”程野拿过初中英语辅导书。
他刻意放慢了讲解速度，等她理解消化完才会接着讲。
真是奇怪，听他讲解，陶晴睡意居然渐渐被驱散了。
没一会儿，牛肉面也到了。
陶晴瞬间来了精神，赶在程野起身前冲到门口拿。
两人坐到餐椅上，打开盒盖，香喷喷的热气扑面而来。
陶晴看了眼牛肉面，里面放了很多番茄，满意地笑了笑，用筷子搅拌了几下，吹了一会便吃起来。
“我能尝下你的吗？”程野转过头问。
“不都一样吗？”陶晴嘴上虽这么说，手已经夹了几根面往他嘴边送。
“不一样，”程野吸溜吸溜地吃着，冲她莞尔一笑，“你的更好吃。”
“是吗？”陶晴挑眉，用自己的筷子夹起他碗里的面，“我尝尝你的。”
她细细嚼着：“明明差不多嘛。”
程野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没说话。
——
两人从傍晚时分待到了晚上十点左右。
期间他们休息了一次，玩了会马里奥。
如果每个夜晚都是这样的，陶晴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忍受。
此时夜色已深，皎月高挂在天边，两人走出了小洋房。
晚风吹进巷子里，吹乱了陶晴的头发。
她一手拿着本英语辅导书，正要用另一只手捋头发，身旁的人先一步拨开她脸上的头发，轻轻将发丝勾在耳后，手指在耳垂停留许久。
月光落在他俊朗的脸上，为他增添了几分朦胧的光辉，看她时的那双凤眼却分明清澈。
陶晴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耳根似乎有些发热。
“好了。”程野柔声道。
陶晴有些讷讷道：“谢谢。”
程野笑着摇头。
“对了，最近一个月的下午放学我要在学校练足球，不能到得那么快，你可以吃完晚饭再来。”他试探道，“房子的密码你应该知道了吧？”
陶晴弯了弯眼：“知道，我生日嘛～”
她忽而说：“等等，练足球？你还会踢足球？”
“会一点。”
陶晴饶有兴致地问：“是要打比赛吗？”
“嗯。”
“对手是谁？”
“盛大附中。”
陶晴顿时说：“那你可别输啊。”
程野沉默了会，问：“我要是赢了，有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我都满足你。”陶晴故意道。
程野深深地看了她半晌：“我只要你每次的综合成绩能比之前高一点。”
陶晴大感无趣，拖长声音道：“好——”
她又补充：“不过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程野眸光闪烁，低声道：“任你处置。”
陶晴勾唇一笑，举起小拇指：“那说好了，到时候可不许耍赖。”
程野伸手与她拉勾：“嗯。”
两人走出巷子口，一辆黑色汽车停在街边。
程野打开车后门，手抵住车顶。
陶晴弯腰坐上车。
“以后薛叔会负责接送你，到家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白天在家的时候可以复习下我教你的知识，我没教的知识也可以提前预习。”
“不懂的地方圈画出来，我好教你。”
陶晴不厌其烦地听程野说。
“还有，”他拉开书包拉链，递给她一本词汇书，“每天早上记得背单词。”
陶晴一副可怜相：“每天早上？”
“你不是喜欢英语吗？”程野说，“喜欢，就要锲而不舍。”
……
天气越发寒冷。
程野对陶晴采用的是激励式教学，只要每次改卷提升一分，他就会送她一件衣服（毛衣、绒毛线、针织外套不等）或一本漫画书。
陶晴老老实实地听他讲考点，每天花最长的时间就是背各个科目的笔记。
程野每次来都会带些她喜欢的甜点和咖啡，她偶尔困得看不进去时，他就会给她泡好热咖啡，然后她就会边喝边看书。
有时他自己复习考试到很晚，也会顺手喝她喝过的咖啡，她对此已经习惯了。
一个月后，周四下午。
陶晴正背着物理公式，手机这时震动了一下。
她打开微信，点进和程野的聊天框。
半仙：【照片jpg】
背景是在操场上，红色球服和蓝色球服的男生们站成两排，一眼扫过去，几乎都满头大汗。
而程野站在第一排中间，白皙的面容只是染上点红晕。
他穿着16号红色球服，脖颈上戴着奖牌，一手搭着宋泽易的肩膀，一手抱着足球，笑得温暖和煦。
阳光好像特别眷顾他，单单给他一人镀上一层淡淡的橙色光圈，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陶晴微微弯唇，打字：【厉害。】
程野没再回复。
之后两人和往常一样补习，很快就到了周日。
夕阳西下，寒意愈盛。
陶晴穿着棕色毛衣，盘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握着手柄玩马里奥，电视机里时不时发出游戏的声音。
程野则是穿着褐色毛衣，安静地坐在她身边给她批改试卷。
倘若屋里还有细心的旁人在，就会发现两人的毛衣款式是相同的。
“改完了。”程野合上笔盖。
“怎么样？”陶晴暂停游戏。
“比上次提升了十六分。”
陶晴并不意外，嘴角勾了勾。
她订正好九张试卷，已是夜里十点。
两人走在巷子里，陶晴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细弱的猫叫声，她寻着声音轻手轻脚地往前走。
只见一只小橘猫蜷缩在墙角处，一只前爪无力地耷拉着，上面还沾着血，看到有人过来呲着牙摆出防御状态。
“它受伤了。”陶晴蹲在地上。
“你想养它吗？”程野走过去蹲在她旁边。
陶晴犹豫。
她连自己都养不好，又怎么养得好小猫？
程野抿了抿唇：“如果养它就要保护它一辈子，不可以再让它受伤。”
这话有些耳熟，陶晴来不及琢磨，就听见小猫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看着它奄奄一息的模样，她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不自觉开口：
“我要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