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季歆妍
晚上九点，陶晴回到家，倒了杯水喝，在沙发上闭着眼躺了五分钟。
为了让张仁心情好点，她陪他玩了好几盘lol。
身上沾满了酒味和烟味，她起身上楼洗了一个多小时的澡。
出了卫生间，陶晴用毛巾擦了擦半湿的发尾坐到椅子上，从桌上的钱包里取出三张大头贴，把它们整齐地摆放好。
她支着下巴，目光扫了好几遍，最后拿起中间那张清晰的大头贴，身体靠在椅背，将它举过头顶盯着看了良久，嘴角微微上扬。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拉开抽屉，拿出一本相册，上面全是她和杜乔、秦绍洲的相片。
现在，她要把她和程野的也放进去。
……
翌日早上，星空咖啡厅内。
客人不是很多，只有一两个，陶晴给其中一个上了杯拿铁，转身走开时，门口的风铃发出急促的响声。
她回过头，就看见万芳冲了进来，眼睛红肿了一片，脸上的妆有些花，裙子的一角也破了，头发凌乱地披散在两边。
陶晴走到她面前，若无其事地说：“不好意思，宠物不得入内，特别是母狗。”
万芳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扬起手臂就要扇过去：“陶晴，你他妈太过分了！”
店里的人都惊愕地看向她们。
陶晴立即抓住万芳的手腕，推了她一下，淡淡地说：“要叫就出去叫，别乱挠人。”
万芳往后踉跄了下，气愤地瞪着她：“我那些视频是不是你发出去的？”
陶晴一脸茫然地问：“什么视频？”
“你少他妈装了！除了你还会是谁？”万芳指着她喊，眼角泛着泪花，
“又不是我非要在论坛上黑你，是季歆妍叫我这么做的，你有本事就去报复她啊！报复我算什么本事？”
陶晴心里惊讶极了，面上漫不经心地说：“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吗？都是一丘之貉。”
她猛地扣住万芳的后脖颈，使她不得已身体往前倾，嘴凑到她耳边说：“不管你是不是受了她的指使，我都不会让你好过，你现在把她爆出来，正好，我就拿你这只鸡来儆她那只猴。”
“鸡”跟“猴”这两个字她咬得很重，万芳浑身打着哆嗦，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我都已经把所有的帖子删了并向你道歉了，你还要这么对我！”
陶晴松开手，睨了她一眼：“谁叫你这次牵扯到了我的人呢？”
万芳瞳孔忽地一颤：“你是说…程野？”
“知道就好。”
“他明明说了删掉就没事的，怎么可以这样……”万芳皱眉嘟囔着。
陶晴心下一惊，之前的疑惑瞬间解开。
接着她就听到万芳大叫起来：“你们一早就串通好了对不对？一定是这样！你们这对狗男女！”
说完她伸出长指甲往陶晴脸上抓。
陶晴眼疾手快地躲开，任她张牙舞爪也近不了她的身。
大部分女仆都停下手中的活看热闹，只有杜乔和段潇赶过去拦住万芳。
杜乔挡在陶晴身前，张开双臂喊道：“麻烦请你出去！”
段潇抓住万芳伸出的两只爪子往外走：“对付这种泼妇直接甩出去就是了！”
“我的人生都被你毁了！陶晴，你就是个魔鬼，下地狱去吧你！”万芳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被杜乔和段潇拽着出了门。
陶晴伫立在原地，用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着万芳被段潇用力推到了地上。
段潇叉着腰嚷道：“赶紧滚！别在我们店里唧唧歪歪！”
万芳一直盯着店里的陶晴，眼里满是恨意，妆容彻底花了，头发乱作一团，跟鬼一样嘶哑地喊道：“陶晴！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杜乔听得不寒而栗，担忧地对一旁的段潇说：“她不会要疯了吧？”
“活该，咱们走！”段潇毫不留情地拉着她回去。
“可是……”杜乔不安道。
陶晴这时走了出来，她蹲下身，一把揪住万芳的头发，迫使她扬起脸看她。
万芳感觉头皮都要被她扯了下来，忍不住发出一道道呜咽声，眼神透着惊恐。
陶晴一手揪着头发，一手狠狠地拍着她的脸，声音冰冷刺骨：“想让我死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告诉你的狗主人还有职高的所有人，我不反击不代表我没脾气，惹火了我对你们谁都没好处。”
“你们可以胡乱编造我的私生活，但你们的私生活可是货真价实地掌握在我手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这些可怜虫在这世上待不下去。”
“谁要是再敢找不痛快，我一定会让他像你一样身、败、名、裂，我陶晴说到做到，听懂了没有？！”
她那双眼睛里仿佛住了两个魔鬼，万芳的脸早已吓得煞白，嘴唇颤抖地一张一合，半天憋出一句：“听懂了。”
陶晴收回手，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站起身径自进了店里。
杜乔和段潇心里都备受震撼，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万芳在她们都进去以后，瘫软在地，好一会儿才爬起来，腿打着抖地走开。
里里外外看热闹的人终于散去。
一上午，陶晴照常工作。
那场纷争就好像来势汹汹的雷阵雨，轰隆作响过后便是安静祥和的晴天，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别人见她始终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得不感叹她内心的强大。
强不强大的陶晴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内心是暗无天日的深渊。
就好比一直处在地狱边缘的人，对恶意有着天然的免疫力。
——
工作结束，陶晴换好衣服出来。
咖啡厅里只剩下她和杜乔、段潇三人。
段潇拉住她的胳膊，终于把自己憋了一上午的猜想问出来了：“阴姐，万芳说的那个季歆妍不会是我以为的那个人吧？”
“你以为的哪个？”
段潇直言：“就是季氏集团的千金啊。”
陶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段潇不可思议道：“还真是她啊！你怎么会跟她有过节啊？”
陶晴依旧没有说话。
段潇只好看向杜乔，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然而杜乔摇摇头，她也很困惑、很震惊。
自从上了初中，她便对陶晴的社交圈一无所知。
段潇平时喜欢看时尚杂志，对季歆妍可以说是非常了解。
严格意义上来讲，她是季歆妍的事业粉。
季歆妍是模特界的名人，虽然是业余的，但人很敬业，拍出的杂志质量超高，每一刊的封面都能让人眼前一亮。
即使有着季氏集团千金的身份，也完全不摆架子，在界内的口碑良好。
还是盛川大学的高材生，大一就开始帮忙管理公司的大小事务了，一整个buff叠满。
很难想象，季歆妍那种优秀清贵的大小姐会用下三滥的手段去对付陶晴——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
因此，段潇不太相信地说：“你们之间会不会有误会啊？会不会是万芳那个疯女人随便诬陷的啊？”
“季歆妍不仅是季氏集团的千金，而且还是模特界的名人、盛川大学的才女，大家都说她人品好，她不可能会做出诋毁别人的事啊。”
“人品好？”陶晴嗤笑一声，总算开口，“她不该去做什么模特，该改行做演员才对。”
段潇不解：“那她干嘛要跟你过不去？你招惹到她了吗？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陶晴皱眉，被她这一连串的疑问弄得心情糟糕透顶，烦躁地说：“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
段潇还要继续盘问，杜乔连忙道：“行了潇潇，我们还是不要问了，阴姐她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相信她能处理好的。”
说着她朝陶晴柔柔一笑。
陶晴情绪稳定了一点，回她一个笑。
段潇只好压住心底的疑惑：“那好吧。”
察觉到气氛有些僵硬，杜乔想着要改善一下局面，轻声细语地说：“对了，后天我们一起去逛漫展吧，我已经买好票了，阿洲会跟我们一起。”
段潇拍了拍额头：“对哦，我们下午去可以的吧？”
“当然可以啦。”杜乔说完，看向陶晴，“阴姐，你要不要问下小程老师？我这里刚好有多余的票。”
陶晴微微一怔，她确实要打个电话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