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跳楼事件
“阴姐都发话了，肯定没问题。”段潇手搭在杜乔的肩膀上，随后一脸苦恼，“就是以后咱们三个只有我一个单身狗，怪悲伤的。”
“你也找一个不就行了。”陶晴随意地说道。
“说得轻巧。”段潇撇了撇嘴，幽幽看向她，“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什么都不做就有大把男的喜欢。”
“都是些虚情假意的人，还不如没有。”陶晴对这方面看得很通透。
那种见过几次面，聊过几句话就说喜欢自己的人，太不靠谱，她没法当真。
“秦绍洲蛮不错的，对乔乔你没话说。小时候就看出来了，看你被欺负了，第一个冲出来保护你。就是嘴笨了点，还动不动放人鸽子，乔乔你要多担待些了。”
虽然对自己的感情不上心，但陶晴挺乐意帮这俩发小牵红线的。
杜乔一只手揪住衣角，脸颊微红，小声道：“没关系，这些……我都知道的。”
陶晴勾起唇笑道：“这么说，你是愿意和他在一起了？”
杜乔小脸泛着红，细声细气地说：“我一直都挺愿意的，可是我妈她……”
“嗐，这都什么年代了？谈个恋爱还非得跟爸妈知会一声？我们自己知道不就行了嘛。”段潇非常直接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你看职高那些小情侣有多少不是瞒着家里人谈的。”
“别说职高，几乎所有学校的都是这样。”
陶晴抱着双臂，想起以前自己在每个学校见过的情侣，无一不是偷偷摸摸，很少有正大光明谈的。
杜乔似是被她们说动了，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那我试试吧。”
陶晴满意地笑了笑：“这就对了。”
……
没过两天，在陶晴和段潇的撮合下，杜乔就跟秦绍洲谈恋爱了。
当然，是地下恋的那种，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
陶晴工作之余会问他俩在一起之后的小故事。
因为杜乔和秦绍洲不在一个班，他们会约在午休时的小树林见面，那时候人最少，他们可以躲在树底下亲亲抱抱。
说到这里的时候，杜乔有些不好意思。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荷尔蒙本就躁动，陶晴觉得很正常，没什么好害羞的。
只要注意安全措施就行了，职高女生堕胎的不少，她还是得提醒他们俩。
这期间，张仁把挑拨他跟熊威关系的三个男人找到了。
深夜，立丰巷。
陶晴过来时，这三个男人已经被张仁的几个小弟按着跪在地上。
路灯下，她看清他们的脸，尽管脸上有许多淤青，但她还是认出他们是在拉面馆挑事的一伙人。
“阴姐好。”几个小弟看到陶晴，立即问候一声。
“早跪下不就行了，非得揍几下才老实！”一个小弟拍了拍中间跪着的男人的脸。
“都是那些警察让我们这么做的，你们就饶了我们吧。”被打的男人叫惨道。
“给阴姐磕个头就让你们滚。”
三个男人面露难色，小弟们踹了他们一脚：“快点啊！”
其中一个男人被揍怕了，作势要磕头，陶晴眉头皱了皱：“不用。”
男人头一顿，明显有些错愕。
张仁不解地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陶晴淡淡地说：“他们又没有伤到我，给我磕什么头？”
“可他们冒充熊威的小弟对你出言不逊，还在外面扬言熊威迟早会报复你，我心里来气。”
“没必要，对我出言不逊的人多了去了，你难不成要气出病？”
张仁眉头紧皱。
陶晴看向这三个男人：“警察让你们挑拨离间怎么都不看看你们的实力？不过说实话，我还是要谢谢你们，让我更加厌恶熊威。”
“你们不是说熊威迟早会报复我吗？我一直等着呢，就怕他最后怂了，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听着她随意的语气，仿佛熊威报复她是件多么微不足道的事。
想到这些人对付他们的手段，三个男人不禁害怕地咽了咽口水，附和道：“说的是，就怕熊威没那个胆。”
张仁这时脸色一沉，捏爆手里的空啤酒罐：“熊威要敢报复，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他！真当老子怕他吗？大不了鱼死网破！”
三个男人吓得顿时低头认错：“对对对，是我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夜已深，陶晴本来在床上躺得好好的，被张仁叫出来这一会功夫，困得不行。
张仁见她耷拉着眼皮，随手扔掉扁了的罐头，对三个男人喊道：“滚吧！”
小弟们松开三个男人，他们艰难起身，歪歪斜斜地离开了。
陶晴打了个哈欠，转身挥了挥手：“走了。”
张仁连忙跟上去：“我送你回去。”
陶晴步子迈得大，脑子不是很清醒，但潜意识里还是有设防的，这是她常年保留的习惯。
经过半年多的相处，她知道张仁除了屡次违反第一条协议之外，其实挺尊重她的，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时刻对他保持警惕。
更何况，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以前他也喝酒，但都是一群人在夜总会喝；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鬼知道会做什么。
身旁的人一开始都规规矩矩地走在她身边，走到老住宅区的巷子时，她闻到酒气更浓了。
“陶晴。”张仁凑近她，声音低低的。
陶晴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些。
“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防着老子？”张仁抓住她的手腕，眼睛有些红，“老子是真心喜欢你！”
“你知道，我不会喜欢任何人。”陶晴皱眉甩不开他的手，索性放弃。
张仁立马暴躁：“不可能！那段时间你一直陪我打游戏，我受伤了也会照顾我，你敢说你没有一点动心？”
陶晴无奈道：“我是在讨好你，不是喜欢。”
“讨好用得着连自己命都不顾了吗？”
陶晴记得他说的，她印象很深。
当时为了获得他的信任，她被他用刀抵在脖子上证明她的真心。
她那时候也是孤注一掷，反正横竖都是死，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管了。
好在她赌对了，捡了一条命。
张仁喝多了酒居然把这事拿出来说，她想想就头大得很，叹了口气：“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产生我喜欢你的错觉，是我的错。”
“张仁，我真的不喜欢你。”
静默了片刻，陶晴心里有点虚，她说话向来干脆，不知道会不会刺激到他。
她的一字一句让张仁眼眶发红，抓着她的手由紧到松，最后彻底放开。
陶晴动了动有些疼痛的手腕，见他的头垂下，又沉默了良久，听见他低声道：“我知道了。”
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有一丝淡淡的哀伤。
陶晴松了口气，没耍酒疯就行。
……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到了周五，星空咖啡厅内。
上午十一点，陶晴给客人送来一杯拿铁，转身走开。
“你是陶晴吗？”客人是个穿着篮球服的男生，他盯着陶晴的背影看了几秒。
“有事？”陶晴回过头看向他。
浅褐色的桃花眸撩人心弦，男生脸颊立即红了起来，问道：“你之前是不是平渚职高的？”
陶晴笑道：“是啊。”
男生拿着手机指给她看：“你那个学校上热搜了。”
陶晴走近了些，看向手机的内容，里面的大标题写着：【盛川市平渚职高发生一起学生跳楼事件】
下面是一大段文字配有一张模糊的照片。
陶晴扫了一眼，微微皱眉，照片中的教学楼很像他们高一的教学楼。
男生继续说：“今天早上你们学校一个女生从天台跳下去了，上面说是高一的，化名是小童。”
化名小童？
陶晴的心突然咯噔一下，抓过男生的手机，眼睛死死地盯着上面的文字。
【4月26日早上八点左右，盛川市平渚职高高一学生小童从教学楼天台坠楼身亡，当地警方已排除他杀。】
【目前警方已将侦查报告告知小童家长童先生，校方正积极配合警方调查，处理善后工作。】
【童先生告诉记者，与小童的妈妈离婚后，他便很少与小童交流，不了解她在学校发生的事。】
陶晴指尖颤抖地划着屏幕，神经越发紧绷，胸口闷疼。
怎么会这样？
如果刚才她还抱有一丝侥幸，那么现在她可以很确定，跳楼的人就是童婳。
鼻子发酸，陶晴的泪水浮在眼眶，难过得无语凝噎。
男生见她状态不对，仔细看发现她眼睛红了一圈，迟疑道：“你该不会认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