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点好奇
四月份是盛川乍暖还寒的时候，昨天又下了一场雨，气温有所降低。
今早的北镇街，虽说没再下雨，但天色阴沉得让人误以为还是晚上。
路上行人大多穿着风衣、薄毛衣等保暖衣服，手里还备了一把伞。
但总有人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头上一顶黑色棒球帽，身上是宽松的蓝色t恤搭配黑色牛仔裙，脚上是一双黑白色低帮帆布鞋。
在北镇街待久了的人不用看脸，光是看穿搭都能猜到是谁。
陶晴不想看到陶芝苒，一大早就出门了，在街上到处游荡。
来到世纪广场，一个身影不知从哪里蹿出来，拦在了她面前。
“陶晴！你这个害人精！”
万芳穿着劣质皮衣，她的脸和脖子上有几道淡淡的青痕，头发乱糟糟的，嘴唇干燥起皮，完全没有前天的光鲜亮丽。
她作势要抓陶晴的手臂，被陶晴迅速躲开。
她又伸出爪子往陶晴脸上刮，陶晴紧握住她的手腕，剜了她一眼。
“你想干嘛？”
“你他妈居然以我的名义骗万兴国，我现在不但回不到威哥那里，连自己家都回不去！”万芳手动不了，只能瞪大眼睛大声喊道。
惹得路边行人看向她们这边。
万芳打着什么算盘陶晴当然知道，她的恶名早就远扬了，还怕这点脏水？
“我骗万兴国，就是想恶心一下你。”陶晴眼神冷漠地看着万芳，就着她的手腕推搡了她一下，
“至于你回不到威哥那里，那是你自找的，威哥头顶可是一片绿。”
万芳这个女人，比陶晴大两三岁，初中就辍学的不良少女一个。
在北镇街当援交女的时候，很心机地将第一个交往对象对准张仁，可惜没傍上，但被熊威看上了，从此在北镇街横行霸道。
以前打工，陶晴没少受万芳欺负，现在没了势力还敢这么嚣张。
“你个破鞋有什么资格说我？仁哥可真够惨的，自己在会所忙得累死累活，女人却不知道被多少人睡了！”万芳被她推得趔趄了一下，嗓门更大了，
“昨天又勾搭上一个了吧？我亲眼看见了，是个很乖的男生呢，你还真是荤素不忌啊！”
路过的行人惊疑不定，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陶晴冷淡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一股很强的压迫感向万芳袭来。
万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但还是挺着胸叫道：“我说的不对吗？”
“我知道你嫉妒我，不过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诽谤对我来讲没一点攻击力。”陶晴一副了然的模样看着她。
“我会嫉妒你？”万芳羞恼道。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陶晴立马打断，“你嫉妒我比你有魅力，整个北镇街的人都知道。”
“你们说对吧？”她将目光扫向周围人。
周围人表示赞同：“说得对！”
万芳脸色有些难看，她的确嫉妒陶晴比她有魅力，更嫉妒她跟一群男人周旋，张仁却始终没甩掉她。
看到这么多人拥护陶晴，她不甘地大叫道：“陶晴，仁哥迟早会对你腻了！到时候看你还神气得起来吗？”
“你放心，绝对不会有那一天。”陶晴微微一笑，随后思索一阵，“等你什么时候死了或许有可能。”
万芳被气得满脸通红，哼了一声扭头离开。
她简直是自取其辱。
陶晴实在想不明白她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嗤笑一声，懒得理周围人的目光，迈开腿跟上她。
没走几步，她便一把将万芳推向人少的巷子里。
万芳呀了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手肘磕出了血，惊慌地看向陶晴：“你…你要干什么？”
陶晴抱了抱拳头，勾了勾唇：“你嘴巴不干净这么久了，我早就想修理一下了。”
万芳屁股颤抖地往后挪，她笑起来人畜无害的，可在万芳眼里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陶晴，这可是白天，你敢打我警察马上就会知道！”
“我说了要打你吗？”陶晴疑惑地歪了歪头，慢吞吞地蹲下身，打量着她的脸，“你看看你这张憔悴的脸，嘴巴都起皮了，给你涂点唇膏吧。”
她说着从裙子口袋里摸出一个绿色的膏状物，捏紧万芳要躲开的下巴：“别动，不然我可就真的打你了哦～”
半威胁的语气让万芳不寒而栗，突然有点后悔以前惹这恶魔般的女孩。
一股刺鼻的气味扑散开，万芳觉得嘴巴火辣辣的，呛得慌。
“好了，大功告成。”陶晴涂完站起身，看着欲张嘴的万芳，冲她眨了眨眼，“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
在外面晃悠到八点，陶晴准时进入星空咖啡厅。
今天是周一，杜乔和段潇都在职高上课。
来上班的是另外两个女孩，看到陶晴，她们互相拉扯着。
最后其中一个女孩走过去，神秘兮兮地小声道：“阴姐，你对万芳做了什么？”
陶晴淡淡地说：“没做什么啊。”
女孩一脸不信：“你就别骗我了，我都看到你在巷子里推了她一把，出来的时候她嘴巴肿得跟香肠一样。”
陶晴：“哦。”
女孩有些好奇：“所以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啊？”
陶晴轻描淡写道：“涂了点芥末而已。”
咖啡厅的芥末酱不够，她早上去超市买了一个，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出去了。
她还有点小心疼。
女孩惊讶地捂住小嘴，缓过来后，又问道：“万芳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阴姐你真的背着仁哥睡了很多男人吗？”另一个女孩也凑了过来。
对于陌生人怎么看她，她都无所谓的，但面对身边的人，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堵住她们的嘴，不然真的会烦死。
是以陶晴不急不缓地说：“你觉得我要是真这么做了张仁会饶了我？我是有多饥渴才会对谁都来者不拒？”
两个女孩顿时尴尬一笑：“我们就说不太可能嘛，毕竟阴姐有仁哥这个长期饭票。不像我们，还得打好几份工赚钱。”
“是啊，我是没法跟你们比，白天做服务员，晚上做兼职的，真是难为你们了。”
陶晴瞥了眼两个女孩，语气中的嘲讽意味十足。
两个女孩讪讪地笑着。
陶晴掰开两人，从她们中间越过，往换衣间的方向走，关上门。
两个女孩笑意收敛，低骂了一句：“有什么好拽的，还不是卖的。”
……
晚上七点，红星ktv的一个包厢里。
陶晴受杜乔的邀约，庆祝她的生日。
“阴姐，我听我妈说你昨天带了一个男生到我妈店里，我妈把那男生夸得那叫一个好。”杜乔唱完一曲，坐到陶晴身边。
不等陶晴开口，段潇先好奇道：“怎么夸的？”
杜乔想了想：“我妈说他长得帅气乖巧，说话有礼，还很维护阴姐呢。”
说到这里，杜乔凑到陶晴耳边，大胆猜想道：“他该不会要追阴姐你吧？”
陶晴喝了口果汁，笑笑不说话。
脑洞可真大。
段潇有些惊讶：“不可能吧？那男生可是宋泽易的兄弟，好像叫什么程野。”
陶晴不由看向段潇：“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有认识的朋友拍了他的照片，就知道他的信息啦。”段潇回得很自然。
“你都知道些什么？”
陶晴没注意到她语气中的急切，段潇和杜乔两个人注意到了，心中有些奇异。
“他和宋泽易周末经常在市中心的网吧打游戏，半个月前因为游戏的事跟仁哥结了仇。”段潇回答道。
杜乔不敢相信：“我还以为他挺乖的呢，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他爸是一中的校董，妈妈是搞房地产的。”
杜乔哦了声：“原来是个富二代啊。”
段潇：“不仅如此，他在一中是名副其实的学霸，次次年级前五的那种。”
杜乔诧异地摸了摸下巴：“学霸也会打游戏嘛。”
段潇白了她一眼：“这有什么？学霸就不是人了吗？”
杜乔傻傻地点头：“好像有点道理。”
看来程野他妹妹没有说谎，他似乎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躲雨的缘故，陶晴昨晚居然梦到了他在店门口抱住自己……
她摇了摇头，仰头喝掉果汁，口腔中酸甜的滋味蔓延全身。
不管怎样，对他，她确实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