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灌钢之法
喜当然知道因为准备不足的原因，他熔炼出来的东西不能和后世綦母怀文利用灌钢法制成的宿铁相提并论，但至少碾压当前块炼铁或者生铁铸造的兵器。
县丞恕见喜信心十足，心中也好奇是否真如喜说的那般，看了一眼工师墨，见他一脸的不屑，当即说道：
“工师，安排下去，本官倒要看看喜是否所言无需！”
不仅县丞恕想看看喜说的是不是真的，工师墨也等着看喜的笑话，为了稳妥期间，他将配合喜的几个工匠叫到一旁细细问了一下，得知整个熔炼过程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当即吩咐其中的一个工匠去兵器工坊叫来一个兵器铸造师。
不一会儿，兵器铸造师到来，喜也不不多话，领着兵器铸造师拿起一根冷却成型的宿铁条，在铁匠炉前又是加热锻打，乒乒乓乓好一阵子，打造一了一柄长约三尺的长剑。
工师墨则领着刚才配合喜的那个几个熟练的工匠一阵忙活，用块炼铁铸造和锻打了一柄一尺半的短剑。
当两柄武器摆在众人的面前，高下立判，单单从锻造的长度来看，喜熔炼出来宿铁显然要高出工师墨的块炼铁一筹。
不过武器的好坏，不能仅仅用长度来判断，其硬度和韧性也是考量的重点，于是县丞恕对着兵器铸造师开口道：
“打磨，开刃，试一试各自的硬度和锋利程度！”
“诺！”兵器铸造师应诺一声，带着两柄兵器下去。
半个时辰后，两柄明晃晃地刀剑便呈现在众人的面前，接下来就是两柄剑的对砍实验。
只见两个雄壮的汉子，手中各持一柄刀剑，后退一步，使尽全身力气，大喝一声，
叮！
两柄刀剑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叮铛
随着半截兵器坠地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目光齐刷刷钉在手持三尺的壮汉身上，眸光中满是惊愕和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工师墨的语气中满是颓败和不可置信。
县丞恕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急忙走到持剑壮汉的身前，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他手中的长剑，发现剑刃上只有一道白色的印痕，甚至连剑刃都没有卷刃，眼中是惊喜连连。
随后对着试剑的另一壮汉吩咐道：
“去去拿一把青铜剑来一试！”
其实秦国早就试制过铁质兵器，只是无论是硬度还是韧性都无法和青铜剑相提并论，要不是硬度不够，要不就是太脆易断，
再加上炼铁的成本相对青铜来说成本相对较高，不能实现量产，所以生铁通常是用来铸造农具，和一些高级将领的盔甲。
而现在喜熔炼出来的东西，不仅能轻松地斩断生铁铸造的短剑，且自身并没有什么损伤，一旦与青铜剑对砍实验中也能有如此的表现，
那么
想到这里，县丞恕心中已经在隐隐期待接下来的结果了。
接下的对砍实验，并没有让县丞恕大失所望，最后的结果是喜铸造的长剑虽不能轻松的斩断青铜短剑，但也并未断裂，刃口处只是有一个小小的缺口。
即便是这样的表现，也让县丞恕大喜过望，一脸激动地走到喜的面前，握住喜的双手道：
“左县尉阳诚不欺我诚不欺我啊！！”
“快快与本官说说，你的熔炼之法！”此刻喜在县丞恕的眼中简直就是一个绝世美女一般。
相对于县丞恕的激动，喜对这个结果却有些失望，秦汉之际，
铁质武器之所以全面取代青铜武器，说明铁质武器无论从各方面都碾压青铜武器。
从刚来的表现来看，喜铸造的铁质武器虽然全面压制现今的铁质武器，却也只是与青铜武器一般无二。
看着喜脸上浓浓地失望之色，县丞恕疑惑道：
“喜，怎的对此结果并不满意？”
听县丞恕问到，喜也不隐瞒，说道：
“不瞒大人说，弟子确实不是很满意。适才弟子采用的是从古书中看到的一种称之为‘灌钢法’古法熔炼，
按照书中的记载此话熔炼出来的宿铁，无论是硬度还韧性都要超过青铜，可适才的结果”
“已经很好了，”县丞恕安慰了喜一句，继续道，“不妨和本官说说这‘灌钢法’，若是可行，本官不仅让工师全面配合你改进工坊的冶铁技术，还要上报郡丞为你请爵！！！”
见县丞恕让喜说出其中的诀窍，回过神来的工师墨也悄悄地凑近过来。
见工师墨凑近过来，喜也不以为意，缓缓说道：
“所谓灌钢法：先把生铁熔化，浇灌到熟铁上，使碳渗入熟铁，增加熟铁的含碳量，然后分别用牲尿和牲脂淬火成宿铁，也就是钢。
牲畜尿中含有盐分，淬火过程相对较快，淬火的后的钢，钢质坚硬；
用牲畜脂肪淬火时冷却馒，淬火处理后的钢，钢质柔韧。
经过这两种淬火剂处理后，钢质柔韧，刀刃刚柔兼得，可以轻松砍开两层以上的皮甲。”
对于喜口中的诸多新名词，不懂冶铁之术的县丞恕听得是云里雾里，
而工师墨虽也不大懂喜口中的新名词，却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当即问道：
“何为生铁？何为熟铁？何为淬火？”
工师墨的一连串追问，让喜有点不知所措，后世对生熟铁的区分以其中的含碳量作为判断的标准，以当前的秦国的科技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于是组织下语言道：
“生铁倒是好说，那边是用竖炉冶炼出来的边生铁，熟铁嘛，就是生铁经过退火柔化处理之后，在反复的锻打，将其中的杂质清除之后，便称之为熟铁。
至于淬火嘛，就是利用水、土、尿液、动物脂肪等各种东西，强行让铸铁冷却下来的过程。”
工师墨似懂非懂地看了一眼喜，一脸真诚地问道：
“能否通过熔炼得到熟铁呢？”
喜已经让工师墨问得有些像骂娘了，本来和古人解释一些后世的东西就相当的麻烦，这工师墨还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势，让喜的心里很是不爽。
就在几个时辰前还不屑地不断挑衅他，现在却如一个乖学生一样，不断地提问，要不是看着县丞恕根本就听不懂，喜还真不想和这个工师墨多说什么。
不过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喜也不打算有所隐瞒，没好气道：
“有倒是有，不过此法有些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吞噬人命！”
听喜说到有其他办法获得熟铁，工师墨眼中精光一闪，完全忽略了喜说的吞噬人命的问题，深深地向喜鞠了一躬，说道：
“还请不吝赐教！”
见工师墨彻底认输了，喜心里就像三伏天喝下一杯冰镇的酸梅汤一般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