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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郎中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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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在院中的小桌前围坐好,不等喜开口,郎中抢先说道:

    “我拜师学艺十余年,又在军中救治伤病一十余年,不敢说医术如何了得,军中受伤的士卒,十停至少有三停经我救治活了下来。

    像你父亲慈这般的症状累见不鲜,哪怕费尽手段,最后还是会挺不过去的,你觉得你法子就能让你的父亲挺过去?”

    听郎中如此说,喜心里一阵感慨,从郎中的语气来看,好像十个伤兵,能救下三个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

    这要是放在后世——妥妥的杀人医生!

    不过,回过头来想想也是,在这个不知道消毒为何物的时代,十个人中能救下三个人倒也是个不错的成绩。

    古代伤兵的救治,尤其是外伤,基本还停留在简单的包扎止血的层面,要不就是用烧红的铁剑往伤口上一烫。

    这种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对伤口起到了消毒的作用,但一旦烫伤发炎,那可比简单的包扎止血,要人命多了。

    所以,喜打算将后世简单的外科急救,原原本本地交给眼前的郎中。

    人是个奇怪的动物,一旦在某些方面有了一定的经验,从来就不会觉得自己无知。

    当一种新鲜的事物出现在面前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去了解,反而是抗拒和否认。

    所以喜在郎中诧异的目光中,走到父亲的房间,将剩下的半瓶蒸馏酒拿来,递到他的面前,

    “尝尝,看看什么味道!”

    郎中见过喜蒸馏酒的过程,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仰头喝了一小口,

    嘶

    由喉管自上而下的辛辣,就好像一团火在他的胸中燃烧,脸霎时间通红无比,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酒也太烈了!!!”郎中一边吐着舌头,一边说道。

    “这东西与其说成是酒,不如说是酒精。酒精除了可以兑水饮用,还有另一个作用就是消毒,

    就像你刚才看见的那样,我不断地往伤口淋这个东西,就是为消毒。”

    喜的话让郎中有点难以理解,

    “消毒?何为消毒,这伤口又哪来的毒?”

    郎中的追问,让喜有些为难了,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

    低头思考一会儿,说道:

    “我说的这个毒,并不是你认为的毒,就好比我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会拉肚子一样”

    说着,喜指了指虚空,尽量用郎中能理解的语言继续道,

    “我们所生活的地方,也就是这周围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这些东西我看不见,摸不着。

    而我们在救治病人的时候,如果不进行消毒处理,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就会附在伤口上,从而导致伤口溃烂,流脓。”

    看极为认真的郎中眉头皱成一团,喜忍不住确认道:

    “我这样说你可听的明白?”

    郎中抬头想了想,说道:

    “倒是能明白一些,只是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又如何能让伤口溃烂,流脓呢?”

    见郎中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看着自己,喜一脸的无奈,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最后只得敷衍道:

    “这个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你记住只有认真消毒,才能让伤口不会发炎不是,溃烂,流脓。”

    喜本想说发炎,又怕郎中追问,索性干脆改口说溃烂流脓。

    不等郎中继续开口,喜将后世西医消毒的整个过程和要求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说道:

    “你若是能按照我说的这些,认真执行的话,十个人至少你能救活七个人!”

    “什么?”

    郎中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喜,“怎可能十个人能救下七个人,若是真是这样,我岂不是天下名医了。”

    见郎中有点想多了,喜赶紧一瓢冷水泼过去,

    “我说的这些法子只能治外伤,至于内伤和一些其他的病症是治不了,你可别一概而论!!”

    “呵呵,这个自然是知晓的。”郎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郎中好像有想起什么,一脸郑重地介绍自己:

    “我名叫卜,家中世代行医,不知今日你和说这些,往后我能否用到救治人上?”

    “不然呢?”喜有点不以为意,“之所以和你说这些,就是让以后在救人的时候用上。”

    还不等喜反应过来,只见卜噗通一声跪在喜的面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

    “喜今日的惠赐,卜铭记于心,若是日后有用得着卜的地方,定当万死不辞!!!”

    卜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喜有些不知所措,一脸茫然看向旁边的敢。

    敢一脸惋惜地说道:

    “兄长你教他这本事,可够他吃辈子了,他有这样的举动也不奇怪!!”

    听敢如此说,喜赶忙将卜扶起来,说道:

    “这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本事,你若是真心感恩,便将他传承下去,如此也算是报答了我的恩情了!!”

    听喜如此说,卜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喜,想到躺在病床上的慈,当即说道:

    “你父亲慈经过这一番折腾,必然身体亏虚,明日我给他送些培元固本的药来,如此也让恢复的快些。”

    “如此便就多谢了!”

    郎中卜离开之后,敢一脸好奇地看着喜,认真地说道:

    “兄长你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敢的话,让喜的心里一虚,强装镇定道:

    “胡说八道,兄长哪里变了,我看是许久没揍你了,皮痒痒了吧!”

    说完,喜作势便要动手,敢嘿嘿一笑,跑开了。

    见敢跑远,喜怕了拍胸脯,暗道:

    “看来自己还得藏些拙,这要是让人发现了,那还得了!”

    晚饭过后,喜早早的便上床睡觉了,半夜的时候被母亲妪叫醒,说父亲醒过来了。

    喜检查了一下父亲的伤口,安慰母亲几句,便又回房倒头睡觉。

    第二天,

    郎中卜果然送来一些草药,再帮着检查了一下喜父亲的病情之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喜心里发毛,

    “有什么话就直说!”

    “那个那个,我昨夜按照你方法弄了一些酒水,怎的就没有你做出来的好,能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吗?”

    “这样啊,那等下我随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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