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伤口发炎
离家路太远,回家太短。
次日的清晨出发,不到午时,喜便回到了再熟悉不过的村口。
不知道村口的老树上的鸟窝可还在?窝中的燕雀可有振翅飞往他处?
这种熟悉的久违感,让他恍如回到了后世,一切是那么的亲切自然!
“兄长,你回来啦!!”
一骨碌从老树上窜下来的敢,狂喜着向喜冲来。
“诶!回不去回不去了。”
喜呢喃一句,兄弟二人撞了一个满怀。
“前些日子,县寺的官员来家中说你在学室杀了人,敢还以为再也不见到兄长了,呜呜呜!”
说着,敢竟然伏在喜的胸口低声地抽泣起来。
喜轻拍敢的后背,轻声的安慰:
“没事啦没事啦,莫哭莫哭!”
“听说父亲受伤了,如今好了没有?”
听到这里,原本已经止住哭声的敢,反而哭声越来越大,敢的变现让喜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顾不得在安慰敢,冷声道:
“别哭了,父亲究竟怎样了,快说!!!”
喜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怀中敢先是一愣,随即断断续续地说道:
“那那日父亲受伤之后,便请了村里的郎中为父亲医治,可可不知怎的父亲就是不见好,如今村里的郎中也是束手无策。”
古代处理外伤可没有后世那般精细,消毒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
战场上绝大多数受伤的士兵都是因为伤口感染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而一命呜呼的。
听敢说出父亲的症状,又是发烧,又是流脓的,不用多想就是伤口发炎了。
“走,快带我回家!”
喜虽然与父亲慈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不长,但他知道父亲慈在原主的记忆里就是一个极为合格的父亲。
不仅以言传身教的方式教会了喜很多做人的道理,对于喜生活上的点滴从未有缺失过。
所以无论为了原主,还是为了这样一个合格的父亲,喜都不能让父亲慈轻易的死去。
推开父亲所在的房门,一股夹杂着腥臭的浓浓草药味扑鼻而来,让胃酸一阵翻腾。
强忍着这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喜缓缓地走到父亲的床前,轻声唤道:
“父亲父亲,儿子回来啦!”
陷入昏沉中的慈,听到耳边响起喜的声音,眉头微微一皱,轻叹一口气,
“唉!青天白日的又做梦了。”
听到了父亲的低声呢喃,喜略显急切地说:
“不是梦不是梦!儿子真的回来啦!”
再次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慈努力地转过头,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潮红的脸上滑落一行老泪,
“我儿子没有杀人,我儿子回来啦!”
咳咳咳!
一阵剧烈咳嗽过后,慈原本潮红的瞬间煞白了几分,只听他颤颤巍巍道:
“你回来为父就放心了,也可以安心的去了!”
闻言,喜的心头一痛,一把掀开盖在父亲身上床单,
只见父亲赤裸着上身,腰间被一条许久没有浆洗的麻布紧紧地缠住,伤口处已经发黑发亮,不时有散发着浓烈腥臭的脓水渗出。
“父亲放心,儿子回来你就不会死了,儿子也绝不会让死去。”
听到喜的话,父亲慈露出惨然一笑,笑容中满是欣慰,
“莫要说胡话了,村里的郎中都奈何不了,你又如何能救下父亲。”
“村里的郎中没有办法,儿子有办法,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能救下父亲。”
父亲慈还想说些什么,看着一脸焦急的喜,话到嘴边又咽下。
刚刚进来的母亲妪,听到了喜的话,猛得抓住喜的手,满眼希冀地向喜确认,
“喜,你你当真有办法救下你父亲?”
“嗯!”喜嗯了一声,随即又补充道,“母亲放心,儿子一定会救下父亲的。”
喜顾不得理会一脸希冀的母亲,对头对着敢吼道:
“快快去烧些热水来!”
听喜需要热水,母亲妪忙起身向外走去,
“我去烧热水,敢你在这帮帮你兄长。”
想着光有热水还不行,喜再次询问道:
“家中可有酒水?”
见喜问到酒水,敢一脸灰败道:
“兄长,乡里啬夫多次告诫不得私自酿酒,家中哪来的酒水啊!”
“没有你就去借,找里正、找乡史去借啊!”
心情急切的喜,说话的声音难免有些大,吓得敢,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去找人借酒了。
喜用床单将父亲慈盖好,轻声道:
“父亲,儿子还要准备些的东西,你先歇歇!”
将父亲盖好,喜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从家中随手拿了一个小木捅,便向着地里的粪池飞奔而去。
在弄了小半桶蛆虫之后,跑到小河边不停地清洗,直到蛆虫全都露出白嫩之后,这才拿着回家。
喜回到家的时候,敢已经借来了两壶酒。见喜回来邀功似的忙递上来,
“兄长,你看看够不够,不够我再去借!”
古代的酒基本都果酒、米酒之类度数很低的酒,完全起不到消毒的作用,要通过蒸馏提纯才行。
显然敢带来的这两壶完全不够,
“不够不够,你去把村子里的酒都借来。”
听到喜的话,原本有些小得意的敢,脸瞬间垮了下来,满脸委屈道:
“要将全村子的酒都借来啊?我我”
“有话就说,我什么我!”
“身上无钱!”敢赌气地将手伸到喜的面前。
喜掏了掏自己身上,发现也没钱,于是找到了母亲妪,将家中的余钱都给了敢,
“去,快去把村里的酒水都拿来!”
趁着敢去借酒水的时间,喜到伙房做了一个极其简陋的蒸馏设备。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坐在院中等着敢将酒水拿来。
不到半个时辰,敢将村子里所有的酒水都拿回了家,村里的郎中听说郎中听说喜有办法救人,也跟着过来的看个究竟。
郎中一进门就问道:
“喜,你当真有办法救下慈?”
喜哪有空搭理郎中,忙将酒水全部倒入锅中,冲着敢说道:
“敢,你去看着火,不能断了火!”
“哦!”
敢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蹲在灶陇前。
喜一边看着锅中的慢慢沸腾的酒水,将简易的蒸馏设备盖上,找来一些破布,打湿之后围紧。
这才抬眼看向紧跟在身后郎中,
“你没有办法救治,不代表我没有办法,你靠边些,别挡着我做事!”
郎中的热脸贴在了喜的冷屁股上,手一指,
“你”
叹了口气,最终将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