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长安晴好，风平浪静
贞观元年，四月十六日，晴。
渭水，冯家除了两艘车马战舰进不了内河，十艘赤马经杭州、登州、洛阳等地，今日来到了长安。
巨大的海船来到长安时，引起了一阵惊呼，随即卸货的车马络绎不绝地从船上搬下货物。
冯智彧、冯智佑和小云、豹猫、护卫们等人下了船，走在灞水河边，却不防灞水上一群人对自己这些人指指点点。
这些人此时正在折下河边柳枝，一边吟诗作赋啥的，貌似正在送一个人。
冯智佑想了想，嗯，灞水送别友人，乃是唐之惯例，只是为何对自己等人指指点点？
难道长安人没事做了，整天练一阳指、二阳指啥的？
冯智彧见冯智佑脸有异色，却是在马上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稍安匆噪国公府。
只是灞水河边的人群中，有人说道：“你岭南冯家陷害国家忠良，你们的良心不会痛？”
他瞄的，这是怎么回事？冯智佑拿着眼睛看向冯智彧，冯智彧无奈说道：“王御史。”
懂了，王御史不是东海王家的那个御史吗，因为有证据表明他插手长安商业，三司判了他流放三千里。
他瞄的，这个货还好意思让这么多人来送？
还有，这个王御史不是早该下岭南了吗，就算被打了板子屁股疼，半个月也就好了，居然能拖上两个月时间才下岭南。
“这说话的是谁？”冯智佑问道。
“不认识，应该也是御史或是他好友。”
“怎么了，你们心虚了，你们冯家就是野蛮人，在岭南野蛮惯了，害了王兄，告诉你们，长安不是冯家能撒泼的地方。我琅玡王氏并不惧你。”
嘿嘿，这都自报家门了，还有什么可客气的，冯智佑一声长叹，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接着漫呤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子歪，王御史还有那个什么琅玡王氏拼命喊叫的，不服三司判决的人，且行且珍惜。”
这话说完，灞水河边一片寂然，他瞄的，这小子是谁，怎么在影射王御史获罪活该，还有自己说句话也成了不服三司判决？
冯智佑却是没有再理会，与随行众人进了长安。
冯家这十艘庞大的海船进京，引起了长安郧贵和各大世家的注意，李二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冯智佑等人进府时，李二便已收到消息。
在立政殿问道：“冯家来人了？”
“回陛下，冯家来人了，还在灞水河边和王家又杠上了，还牵扯了琅玡王氏。”
“哦，怎么回事？细细说来。”李二听了大感兴趣。
这冯家早不来，晚不来，怎么一来就碰上王海德那个御史下岭南呢？
这冯家和王家有缘啊，李二不由默默想到。
止言把过程叙述了一遍，李二不由喃喃自语：“身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子歪。”
“这话是谁说的？”
“冯家五子冯智佑。”
“嗯”李二若有所思，摆摆手，不再言语。
耿国公府。
冯智彧、冯智佑等人进入府内后。
与老管家相商了一番，长安的老管家姓裴，冯智佑便有些疑虑地说道：
“裴叔，到今天为止还没有流民进京吗？”
“嗯，五少爷，确定没有。”
“这样，裴叔，你去尽量再买一些粮食，越多越好，越快越好。”冯智佑说道。
“这个，五少爷，府里的钱财不多了，全买了粮食吗？”裴叔有些皱眉，看向冯智彧这位二少爷。
冯智彧却是撇撇嘴，对裴管家说道：“听他的，尽快办理。”
裴管家下去后，冯智彧问道：“五弟，你说的旱灾呢？怎么看起来风平浪静啊。”
冯智佑心中也是有些疑虑，但再回想了一遍上世的历史记载，便是苦笑了一下，说道：
“二哥，这旱灾我确定是有，只是不知为何现在还没有流民到来？这好奇怪啊。”
“五弟，你说必定是有？”
“嗯，必定是有。”
“若是如此的话，五弟，只有一个可能，地方官员在拦截那些流民，不让那些流民来京。”冯智彧拧眉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
“五弟，这事关官员政绩啊，流民进京，朝廷会怎么评定地方官员的政绩？”
冯智佑一听就明，官场利益作祟罢了，便笑着说道：
“那现在辛苦二哥一下，马上去铺子里，售卖出一批蔗糖、果糖和象棋。”
“嗯，五弟，你不是说拿来救灾的吗？”
“二哥，但现在没有灾情上来啊，所以我们的表现也要正常，我们来了不就是售卖物品的吗？总不能呆在府里等灾情来吧。”
冯智佑有些苦口婆心地说道。
冯智彧倒是马上听懂了，说道：“那我这就去？”
“去，马上去，至少先出一批货，赚点钱财给陛下分红。”
冯智彧一听这话，马上转身，去安排货品的售卖了。
只是，管一个时辰，管家便回来了，说道：“五少爷，已采买一万石粮食。”
“好，明日若无动静，你再去采买一些，二哥已去售卖货品了，相信晚上就会拉回来大批钱财。”冯智佑说道。
裴管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应是，退了下去。
长安城宵禁的鼓点声响起前，冯智彧回了府里。
“如何，赚了多少钱回来？”
“五弟，只这半天，就出货二万斤啊，赚了四十多万贯钱了，无论是红糖、白糖，还是象棋等都售卖的极好。听说有人提前把象棋的玩法传到长安来了。”
“啊，只是半天，就卖了这么多？这么受欢迎吗”
“是，很多百姓和商家等了很长时间了，听说来货了，二话不说便来拉货了。
五弟，你看明天怎么办，要是放开来售卖，估计一天卖个五六万斤也没有问题。要是这样的话，只要四五天，我们二十万多斤的货也要卖完了。
你说的那个救灾怎么办？”
“嗯，二哥，不用着急，长安的情势有点诡异，我们没有情报，不太清楚怎么回事。
这样，二哥，明天先把蔗糖的分红送进宫内，然后开始每天按二万的量来售卖，同时，让船队回府里，再拉些货过来如何？”冯智佑慢慢说道。
冯智彧点点头，这无疑是稳妥的策略，现在赤马航行速度快，再走一趟也是轻轻松松，但要通知家里，让家里备货。
唉，家里估计又要997一阵了。
岭南，耿国公府。
冼管家接住“扑愣愣”飞回来的鸽子，取出鸽子腿上信件，给鸽子喂了清水、稻米，转身走向府主书房。
冯盎看着丝帛上写着：“货物在正常售卖，需要再备一批货进京，船队已回转返家。”
冯盎看了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说好的救灾怎么又变成售卖了？
府里这些仆役丫环们前段时间可是累的不轻，刚刚休息了几天，又要二十万斤的货？
采买水果没有任何问题，上回自己采买了谈殿的数十万斤甘蔗水果，已经让部下和一些亲近自己的俚僚族土司议论纷纷了。
正好再收购一批，平息这些人的议论。
只是府里仆役丫环们又要辛苦了，罢了，这些事让夫人去操心吧。
都给重赏便是，看在钱财的份上，想必仆役丫环们不会有太多意见。
还有便是把果脯的制作不限于府里护卫、府兵家属，让所有百姓也加进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