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疑兵

    在胡族大营外，密密麻麻的胡族骑兵如同一群黑色的洪流，已经列好了阵势，看上去一片漆黑，仿佛要吞噬一切。胡人显然没想到大商军只派了这么少的人来，不禁有些奇怪，却不敢贸然进攻，担心有什么陷阱诡计。

    陈昌不禁感到有些不安，低声说：“有那么多胡人难道真的是疑兵吗？”李沐白道:“很难说，我觉得这些胡族骑兵最多只有几万，但胡军的主力绝对不少于十万。要想知道胡人的情况，还是要杀进他们的营地看看。”

    “什么？进营地？”陈昌吞下唾沫，握着长枪的手，不禁有些出汗，低声说:“我们能穿过这些胡人吗？即使能冲过去，也能回来吗？”李沐白环顾四周，士兵们都绷着脸，眼睛里既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又流露出期待的神情，还有些紧张和不安。虽然虎卫的士兵平日里也是训练有素，大多数士兵都是凶悍之人，但今天毕竟是第一次真正的对战，敌人的数量是远高于自己的胡人。再加上胡军过去的凶名，他们有点紧张是人之常情。

    李沐白知道，这种情况下一旦对阵，要么是全军瞬间崩溃，要么是越战越勇，这一切都取决于他这个统将和精神领袖的表现了。“反正现在没有退路了。必须破釜沉舟一鼓作气的打下去。”李沐白举起手中漆黑的长斧，对身后的士兵喊道:“虎卫将士听命，你们原地待命。等本指挥使先去探探他们的虚实，然后再做决定。”陈昌一惊：“指挥使，你要做什么？你自己去？这怎么能行！”李沐白看着对面马刀闪闪发光的胡人骑兵，说：“本指挥使先去冲杀一番，探探他们的虚实。”

    刘莽、杜阳、二牛等几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属下愿与指挥使同去！”这无疑是去赴死，但现在有李沐白带头，他们却感到无所畏惧。李沐白大声道：“你们都留在这里，做好冲锋的准备，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攻，除非胡人骑兵先冲杀过来！违令者斩！看本指挥使去和那胡人大战一番！”

    “指挥使”陈昌急忙喊道：“万万不可啊，单枪匹马冲进敌阵这实在是太危险了！”李沐白眯着眼睛，自信满满地说：“你这是在怀疑本指挥使的能力吗？”陈昌犹豫不决地回答道：“属下不敢，只是指挥使乃虎卫之首。”李沐白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不必担心，就凭他们，还伤不了本指挥使。”说着，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披萨，严厉地命令道：“你也一样，给我乖乖地待在这里，不准乱动！”原本躁动不安的披萨，立刻乖乖地趴在了地上。

    “虎卫！”刘莽高举手中的大刀，声嘶力竭地喊道。“虎卫！！”杜阳、康金也高声喊道。“主人威武”！！！二牛的声音更是高亢激昂，“虎卫！！”三千五百名虎卫士兵齐声怒吼，士气如虹。士兵们心中的焦虑和紧张，在这一刻立刻被驱散了大半。“哈哈哈”李沐白大笑着拍了拍马臀，高举着漆黑的长斧，如同一颗流星般向胡军阵地疾驰而去。

    那边的两个胡将面面相觑，十分疑惑，用胡语交头接耳。其中一胡将不解地问道：“罕巴铁，他们在干什么？喊什么？”

    这位被称为罕巴铁的胡将嘀咕道：“商朝人总是诡计多端，不知又要耍什么花招。”“他们这是识破了托镭将军的计谋了吗？”罕巴铁紧皱眉头，喃喃自语道：“有可能，但是若是识破了将军的计谋，就不应该只派这么少的人来呀？这不是送人前来送死吗？”说着，突然看到对面气势汹汹地杀来一骑，两个胡将对视一眼，都以为是商军派将领前来单挑。“让我去会会他吧！”第一个胡将拿起一把八尺钢叉，拍马冲了出去。

    李沐白一路狂奔，看到胡军迎来一骑，也听不懂他哇啦啦咕噜咕噜地喊着什么，只见他手中钢叉挥舞得虎虎生风，极其凶猛。双方的士兵都紧张地看着他们，两骑相交而过，只听“噗”的一声，一股鲜血喷在空中。黑色的长斧如同切菜一般砍断了胡将手中的钢叉，他的腰也被砍成了两段。胡将的上半身因为惯性在空中打了几个旋，重重地落在地上。内脏、肠子和鲜血洒满了战马和地面。他的头还留恋地转向胡军阵营看了一眼，嘴里喃喃地说了些什么，才不甘心地断了气。

    虎卫立刻欢声震天，“指挥使威武！！”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越来越响亮。士兵们士气高涨，热血沸腾，紧张和不安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若不是李沐白有命令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恐怕他们已经冲杀进胡军阵营了。而胡军这边，则是一片死寂，刚才那个胡将可是胡军中一等一的猛将啊，竟然被这个商朝人一个错身一斧砍成了两段？

    “放箭！！”当李沐白挥舞着长斧如黑色旋风般冲到阵中时，罕巴铁这才如梦初醒，声嘶力竭地大喊下令。但是已经太晚了，李沐白一人一斧一骑已如饿虎扑食般冲进了胡族大军阵营中。李沐白所到之处，血肉横飞，人仰马翻。黑色的长斧像绞肉机一样，把一个又一个胡兵胡将砍成肉泥，碰着就死，挨着就亡。胡兵和胡将军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如待宰的羔羊般，在马刀和长枪遇到他之前，就被那团黑影般的长斧砍断并绞死。然后他们像那些武器一样被如草芥般切碎。

    李沐白手持长斧在自身周围迅速挥砍，斧过之处，如秋风扫落叶般，每次斧头落下，至少有一个胡兵成为斧下冤魂。无论士兵还是将军，无论是人是马，在他面前都如蝼蚁般被轻易斩杀，毫无还手之力。

    闻着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看着血肉四肢横飞，肠内脏腑四溅，李沐白感到有点恶心，有点紧张，头有点晕，但更多的是身体、肌肉、血液乃至深入骨髓的兴奋，身体里的力量源源不断，如火山般喷涌而出，敦促他更加疯狂地杀戮！！！&34;扑通，扑通，扑通&34;那是心跳的声音。突然，周围的尖叫声、杀戮声、马嘶声、战斧呼啸声和撕裂人体骨骼的声音似乎被心跳声所掩盖，变得虚幻起来。心中的紧张和恶心也消失了，仿佛被自己砍杀的生命不是生命，溅出的血不是血，惨叫也不是惨叫，自己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在流水线上机械地操作着。

    胡军阵营乱作一团，李沐白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胡军的身体，不断挺进，妄图将他刺穿。胡兵们根本无能为力，刀枪难以靠近他分毫。转眼间，数百名胡兵惨死在那可怕的长斧之下，尸身支离破碎，惨不忍睹。胡人惊恐万分，他们真的害怕了。他们不怕野兽、老虎、狮子，更不怕商朝人，但他们害怕那无畏无惧、无所不能的魔神。在他们眼中，舞着长斧的商朝将领如同魔鬼一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渐渐地，胡人远远地看到那浑身浴血、两眼凶光、舞着长斧的商朝将领杀来，下意识地勒马欲逃，再也没人敢挡住他的去路。胡兵们不行，胡将们同样无能为力，他们的首领罕巴铁已经惊呆了。他手中握着刀，却使不出半分力气。就像刚刚被李沐白一斧劈成两半的胡将一样，他也是胡人中凶猛的将领。然而，当他看到这个可怕的商朝将领时，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和害怕。

    那边的虎卫阵地已经沸腾了，士兵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嗓子都喊哑了，却仍未停歇。“虎卫、虎卫！”整齐的呼喊声与对面胡族大军的尖叫混乱形成鲜明对比，真如猛虎咆哮，山林万兽皆惊。陈昌喃喃自语道：“指挥使真是举世无双的猛将啊！”

    刘莽笑道：“指挥使勇猛无畏，犹如战神在世，无物可伤，无人可敌！”牛大道：“当初我兄弟二人就是被主人那身硬气功给彻底折服的，没想到，主人在战场上也如此勇猛，跟随这样的主人，此生无悔。”

    胡将罕巴铁终于动了，他不能让这个商朝将领这样如砍瓜切菜般杀下去了，为了胡族的伟大事业，一定要杀死这个恶魔！“兄弟们！杀了他！跟我走！”罕巴铁举起手中的马刀大声吼叫。胡人真是血性勇敢，见主将下令，虽然心中带着恐惧，但仍不畏死地向李沐白围走去。此时的胡军阵营，就像被劈开的洪流，汹涌澎湃，从周围涌向裂缝。

    李沐白在胡军中撕裂的洞就像河的巨大裂缝。在罕巴铁的命令下，周围的胡兵和胡将纷纷涌向李沐白。场面既混乱又壮观。恐怕这也是大商胡族战争史上最奇怪的一幕。在两军对阵中，士兵多的一方被一名将军搅乱了。成千上万的胡人在自己的军队中拦截了一名敌人将军。这真是胡人的笑话，商朝的传奇！

    在将军的统领下，胡兵和胡将如潮水般继续从四面八方涌来，阻止李沐白。人潮越拥挤，长斧的力量就越大，但堆积如山的人、战马的尸体和后面拥挤的士兵仍然减慢了他的攻击速度。突然，李沐白的身体突然摔倒了。原来他的战马被胡军长枪刺穿了。加上一路奔驰，现在已是精疲力竭，倒在地上。

    李沐白一落地，胡军中就传来一阵欢呼声，而虎卫这边的所有士兵都是一脸忧心忡忡和紧张，喊到一半的“虎卫”戛然而止。几乎与此同时，十多支长枪和其他长武器如毒蛇般刺向落地的李沐白。李沐白用长斧抵住了三把长枪，但他的身体被刺伤了十多次，但他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他像拎小鸡一样举起三个胡将，手里拿着一把长斧头，三个人瞬间变成了六块，散落在其他胡骑里。又是一阵惊呼声响起，李沐白手持长斧猛砍。

    首先，一名胡将被连人带马砍成两半。胡将和胡兵更加震惊，纷纷闪避。然而，后面的胡军源源不断地涌来，他们根本无法躲避。他们只能惊恐地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杀神。李沐白抓住一名胡骑的腿，将他从附近的马上拉了下来。胡军骑士也高大威猛，但在李沐白的手中，他像一只鸡一样毫无抵抗力。他用胡语尖叫着，拿刀砍向李沐白的手，但这刀似乎砍在了坚硬的岩石上。虽然砍掉了盔甲，但根本伤不了他的皮肤。

    李沐白用力一扔，胡军骑士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几丈远，不偏不倚地落在高举长枪的胡骑之间，肚子被刺破，挂在同伴的枪上。李沐白转身跃上胡骑的战马，继续挥舞着长斧头，向着周围的人群砍杀起来。这样，他的魔鬼形象如烙印一般，深深地印在了胡人的心中。前面的胡兵再也不敢阻拦他了，纷纷惊慌失措地向着两边散开。

    远处的虎卫士兵看到胡军的血雾再次飘起，喊杀声震耳欲聋。他们隐约看到一个人骑着马继续冲杀起来。他们忍不住精神一振，大声喊道:“虎卫、虎卫！指挥使无敌！虎卫不死！”李沐白这次把长斧挥舞得更快更猛。

    他已经看不清长斧的黑色了，只能看到被砍的人的血四处散落，就像一片血海在他身边漂浮。无论他走到哪里，血就跟到哪里。咆哮的长斧带来了刺骨的寒风，离几米远就能感受到强烈的杀气和死亡气息。然而，一旦有人靠近，他的皮肤和衣服在被长斧砍到之前，就会先被强风刮伤。李沐白的手臂摆动速度快如闪电，每眨眼间就能挥动十几次。他手中的长枪和长刀不断劈砍，身上的盔甲每一寸都已经破裂，右半身的盔甲更是已经残破不堪。原本黑色的盔甲和长袍也被染成了红色，仿佛被血浆浸泡过一般。他整个人就像是从血海中捞出来的一样，再加上周围总是弥漫着被长斧劈开的血雾，使得他的地狱杀神形象更加恐怖和凶猛。整个人仿佛连眼睛都被染得血红，闪闪发光。

    已经看到了胡军的营地、兵帐，李沐白精神振奋，长斧疾舞，将前面挡路的人和物全部劈开。突然，他的身体又掉了下来，又从马上掉了下来。李沐白定睛一看，原来是因为斧子挥得太快了，战马抬头时一个不小心被砍掉了头。看到无头战马在地上抽搐，血流在原本被染成鲜红色的土地上，如一朵盛开的血花。

    这一次，胡人不敢再上前围攻他了，最近的都离三四米远，围成一个圈，紧张地看着他。落马后，李沐白继续向前迈出两步，对着一个来不及勒马后退的胡兵就是一斧子。长斧斜切，直接将身体从肩到肋斜切成两半，分落在战马两侧。血溅到了李沐白的脸上，但他甚至没有眨眼。反正他的身体到处都是血，甚至很多都溅到了他的眼睛里，但他没有擦拭或闭上眼睛。透过猩红色的血液，血雾弥漫的世界并不会影响他的视力和斧头的速度。无主战马低声嘶鸣，用鼻子拱起被砍成两段的主人尸体，看起来像是忠主的马。

    李沐白可不管那么多，一把牵过缰绳跨坐上去，两腿一用力，胯下的战马就不得不继续向前冲去。李沐白已经冲进胡军营，胡人再也不敢拦他了，也实在是拦不下来，一个人把营地冲杀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