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收铺
李沐白来到颍州府后，他的大舅，也就是付云溪的父亲，给了他十二岁的生日礼物——五十万两银子。李沐白是个懒汉，平日里既懒得舞文弄墨，也懒得舞刀弄枪。假如说他有什么事情比较勤快，那恐怕只能是找美女这一件。因此，他从来没有想过如何赚钱。毕竟，李家权势滔天，他在泸阳城出去不需要带钱，又何必担心赚钱呢？然而，这次去颍州府的经历改变了李沐白的想法。他觉得将来向家里要钱会受到太多的束缚，很多事情都做不好。因此，他决定赚钱。虽然他前世没有商业经验，但他并不担心，因为他有足够的资本和力量，所以他不相信自己找不到赚钱的生意。
李沐白对沈家在北门街的商铺可谓是情有独钟。他本欲高价购入，然今日，当他目睹沈万那张臭脸和倔强的表演时，他改变了主意。嘿，你不是很牛吗？你不是很固执吗？你不是富商吗？好啊！那就让我瞧瞧你究竟有多富有！沈万望着少年面前的笑脸，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恍惚中似乎看到了一张陌生的成年男人的脸，正对着自己冷笑，这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勉强稳住心神后，伸手欲饮一杯酒，却发现酒杯已被自己倒扣，只好悻悻作罢，把目光移开，不敢再看李沐白的脸。
沈万说道：“生意上的事，请找家父。”李沐白笑着说：“公子真是说笑了。谁不晓得沈公子年轻有为，十五岁就开始为沈老板打理生意了。沈公子不是早已负责北门一条街的沈家店铺了吗？”沈万有些烦躁地回答：“是我管理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反正这些铺子不卖！”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李沐白是何许人也？其背后的力量有多大！虽然现在看起来只是个孩子，但其手段却丝毫不像个孩子。若是真的得罪了他，恐怕会有不小的麻烦。但出乎沈万的意料，李沐白只是微微一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样吧，等你想卖的时候，记得来找我。”然后他背着手走到另一张桌子上。
沈万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他只是问问？他摇了摇头，将倒扣的酒杯翻过来，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长出一口气。“二公子，你不是说要让大家去翠红院开心吗？那你就得请纳兰紫苑出来给大家唱一曲，还得唱个够风骚的小曲才够劲！”一个富家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大声嚷嚷道。李沐白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转头看着那个说话的人，心中暗暗恼怒。这家伙竟敢在这个时候激怒自己，真是不知死活。
旁边的人一听到这个消息，都惊慌失措。他们都知道纳兰紫苑是李沐白护着的，如果有人敢对她不敬，那可就麻烦了。于是他们赶紧拉住富家子，试图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我”富家公子被众人拉得有些晕头转向，口齿也越来越不清楚，“我我我说错了吗？”李沐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走到富家公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你这么喜欢听这些调子？那我找人给你唱？
”富家公子一听，立刻兴奋起来，大声叫道：“好呀！好呀！那就让纳兰紫苑出来唱十首歌，本公子全包了！”李和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冷冷地看着富家公子，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能随便包纳兰吗？”
富家公子被李沐白的眼睛吓得发抖，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这个公子有很多钱，不就是纳兰吗？我包好了！”李沐白冷笑道：“你有钱是你的事，但纳兰紫苑是本公子罩着的，你敢和本公子抢女人，你活得不耐烦吗？”当富家公子听到李沐白的话时，他立刻惊慌失措。他赶紧说:“二公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开玩笑。”
李沐白看着富家公子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的愤怒如潮水般渐渐平息下来。他深知，在这种情况下，不能过于张扬，否则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拍了拍富家公子的肩膀，轻声说道：“罢了，本公子今日心情愉悦，便不与你计较了。但下次切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富家公子如捣蒜般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二公子教训得是，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李沐白嘴角轻扬，笑着说道：“好了，徽州宴就此结束，尚未尽兴的随本公子去翠红院，今日由本公子做东，大家尽情享乐。”
次日，颍州府的几位骨伤大夫忙得如陀螺般团团转。原来一夜之间，众多花花公子被打得骨折。这些公子平日里都是骄横跋扈的主儿，如今被打得如此凄惨，家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他们一边忙着去看大夫治疗，一边追问官府是否查出是何人下此毒手？一时间搞得知府蔡德章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己的儿子刚刚被自己关了起来，跟着他混的纨绔子弟一大半都被打得骨折了，这其中若说没有关联，说出去谁会信。然而，这些公子哥虽然未曾见过动手之人，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一定是二公子的下马威。可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去告发他们？没有证据。甚至连打人的人是何模样都未曾见到。告了又能怎样？一想到李沐白手下那些如狼似虎的人，那些公子哥不禁暗暗后悔，还跟那蔡经讲什么哥们儿义气啊，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是识相点吧！
数日后，北门街最大的布庄七巧庄突遭祝融之祸。大量珍稀布料付之一炬，库存几乎毁于一旦。所幸，这家店铺并未遭受重创。然而，祸不单行。北门街和南华街的几家沈家店，或失火，或被盗，或遭砸，七巧庄的仓库更是第四次被烧毁。
颍州府的沈家，年逾五旬的沈铁齐，这几日急得头发都白了。当他得知另一家当铺被盗，损失数万两银子时，不禁长叹一声：“这显然是武林高手所为。不知沈家得罪了哪路神仙，要遭受如此无妄之灾。沈万，你改日。不，今日就去泸州点苍派请几位高手过来，务必将这些小偷揪出来。”沈万垂头丧气地说：“爹，没用的。点苍派的那些人不过是酒囊饭袋，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而且。。。即使我们能查出是谁干的，也无济于事。”沈铁齐一愣：“你怎么知道没用？你知道是谁干的？”“还不是付府的李二公子，他昨日想买咱家北街的店铺，被我一口回绝了，没想到他竟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沈铁齐叹了口气，说：“万儿，你太意气用事了，我知道你和蔡经交好，那小子就是个纨绔子弟，如今又出了淫乱后妈的丑事。你要知道，在这世上，有时义气是靠不住的。只有利益才是最实在的。这二公子虽然是个花花公子，但他的背景和实力不容小觑。我们得罪了他，恐怕日后难以立足。这店铺他要，便是送给他又何妨，这叫破财消灾，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
沈万紧咬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说道：“爹，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样也太便宜那小子了。”沈铁齐摇摇头，无奈地说：“万儿，你太天真了。你认为你不卖就能过得去吗？那二公子是谁？他从来就没有得不到过他想要的东西。即使你尽了最大的努力，你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沈铁齐看着儿子的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万儿，你自己决定。然而，你应该记住，我们的沈家不能因为一个局外人而陷入危险。你自己也要小心。”
沈万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他父亲是对的。为了生意，他应该抛下脸面，从长计议。他应该尽最大努力做有益的事情。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破坏全局。他慢慢地松开拳头，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坚定和决心。“爹，我明白了。”沈万低声说：“我会按照你的话去做。”沈铁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他的儿子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他拍了拍王胜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万儿，做生意的门道，不仅要有远见和智慧，还要有宽容和思想。你必须学会耐心和妥协。只有这样，你才能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立于不败之地。”
沈万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他父亲的话是对的。虽然他心里仍然有些不情愿和愤怒，但他知道他必须放下这些情绪，完成父亲交给他的任务。
次日清晨，沈万携带着北门街沈家店的一众伙计，其中包括七巧庄的人，来到了付府门前。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够得到李沐白的接见，让交易顺利完成。然而，门口的侍卫却告诉他，李沐白身体略有不适，今日不便见客。沈万心中的希望之火瞬间被浇灭，不禁感到十分失望。但他并没有轻易放弃，决定再去尝试一次。这一次，他派遣了一名心腹前去询问李沐白的状况。心腹回来后告诉他，李沐白之前还和侍女在街上闲逛，看起来状态良好，怎么会突然病得无法见客呢？沈万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愤怒，他觉得李沐白是故意在刁难他。于是，他下定决心再次前往付府，一定要见到李沐白，完成这笔交易。
这一次，沈万带来了几位精心挑选的歌伎，心中暗自得意，觉得李沐白这次肯定会接见他。然而，当他来到付府门口时，却被门卫拦住了。“二公子说，他年纪尚小，不适合见这些。”侍卫冷冷地说道。沈万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难受至极。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忍不住破口大骂：“谁不知道你是个小色狼，还说什么年纪小不合适？我呸！”
沈万虽然心中有气，但也只能忍气吞声，硬着头皮再次来到付府。他已经连续二十次被拒之门外，心中早已麻木得犹如行尸走肉。然而，当第二十一次付府的看门管事告诉他：“李二公子有请时，沈万竟然毫无反应，只是机械地转身往回走。直到走了一半，他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终于被“邀请”进了付府。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激动之情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难以言表，甚至差点喜极而泣。
沈万是一个骄傲的人。他十三岁时考上了秀才。如果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当官，恐怕凭借王家的权力和财力，他也可以进入仕途，一展自己的宏伟抱负。然而，他的性格太骄傲了，一直目中无人，宛如一只高傲的孔雀。即使他进入了仕途，他也只能在当地当一个小官。沈万认为李沐白会侮辱和嘲笑他，所以他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并打算忍辱负重。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李沐白竟然笑脸相迎，对他彬彬有礼。谈到那些店契，李沐白还坚持要推托，说不能白要，一定要付钱。沈万这次终于清醒过来，死活都要把店契硬塞给李合，还说他当初“不卖”的意思，就是要给李沐白，只是没说清楚。
当然，李沐白深知这不过是一个喜讯，于是他顺水推舟，收下了店契。他们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随后，他们共进午餐，沈万便辞别了。回到府上后，沈铁齐笑着问：“办妥了吗？”沈万点点头，疑惑地问：“父亲是如何猜到的？”沈铁齐抚须笑道：“一则看你的神色，二则是……哈哈，今早失窃的所有物品都被送到了咱家门前。清点后，我竟发现还有几张一万两的银票。”沈万愣了一下，随即叹息道：“这二公子，当真是聪慧过人啊……”先给颗甜豆再扇个耳光，乃是李沐白整人的绝招。昔日在泸阳时，他便是靠着这一巴掌一颗甜豆，将那些桀骜不驯的纨绔子弟收拾得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