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日宴会
清晨，阳光透过窗子洒在房间，而李沐白却仍沉浸在睡梦之中。这时，房门突然被表妹付云溪拍得砰砰作响，仿佛要将门砸出一个窟窿，她边敲边喊：“大懒虫表哥，起床啦！”李沐白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声音含含糊糊地问道：“这才几时，就来扰我美梦，小云溪该打屁屁呦。表哥还困着呢，再睡会儿，晚点再和你玩。”
付云溪可不管这些，回应道：“表哥快起来啦，你再不起我就开门进去啦，今天可是豆豆的生日，咱们得一起过去庆贺，晚上还有宴会呢！”“豆豆？就是那个长得黝黑，还爱发嗲的蔡家小丫头？”李沐白揉揉眼睛，坐了起来，他实在受不了付云溪那甜得发腻的声音，每次小妮子用这种声音求他，他都会乖乖就范，真是心太软啊！说着，他披了件外衣，打开了门，只见付云溪早已穿戴整齐，手里还拿着礼盒，正等在门口呢。
“人家只是比我黑了一点而已嘛，表哥，快穿衣服啦！我和爹娘都说好了，咱们早点过去，午饭和晚饭都在他们家吃。”李沐白却又转身躺回床上，抱紧了身旁那柔软的身躯，懒懒地说道：“我不去，你自己去吧。”前两年他来付府时，曾经见过颍州知府的小女儿蔡豆豆，那女孩不仅相貌丑陋，皮肤黝黑，脾气也很糟糕，思想幼稚得很，老是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甚至还学人家涂脂抹粉，把脸涂得像个猴屁股似的。和表妹相比，简直就是美女与野兽的差距。
李沐白在颍州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来也不过是在付府陪外公、外婆闲聊，给表妹讲故事罢了。他与颍州的纨绔子弟素不相识，对他们探讨幼稚游戏的话题更是兴味索然。在他眼中，这样的生日宴会无聊至极，毫无意义，纯属浪费时间。“好表哥，你就陪我去吧，表哥~~~好表哥~~~云溪求你了，你就答应吧，好不好嘛……”实在被她缠得无法脱身，李沐白只得一脸无奈地起身。洗漱完毕后，在亭亭的侍候下穿戴整齐，李沐白一行人朝颍州知府蔡府走去。
不多时，李沐白等人便抵达蔡府。与他的父亲——江南总督的府邸相比，蔡府稍显逊色。然而，颍州作为大商的几大富饶繁华城市之一，知府蔡德章作为一城的父母官，自然也能捞得不少油水。因此，蔡府在颍州城中也算得上是一座豪华府邸了。
通报之后，蔡府的下人领着他们来到后院蔡豆豆的住处。一见到蔡豆豆，李沐白差点笑出声来，这小丫头真是一点没变，十岁的女孩脸上涂满胭脂，浓妆艳抹的，原本有点黑的脸被一层厚厚的水粉覆盖着，宛如小日子的艺伎，只是年龄稍小了些。
“豆豆，你看我把谁带来了？”付云溪像只活泼的小鹿般蹦蹦跳跳地跑到蔡豆豆面前，拉着她的手，兴奋地向李沐白走来。蔡豆豆微微一笑，向李沐白福了福身，这一笑，脸上的粉又掉了不少。李沐白见状，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厌恶，不过他还是礼貌地回以微笑，心中却暗暗摇头。这蔡豆豆出身官宦世家，却毫无淑女的仪态，与同样出身官宦世家的表妹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之后的时间里，就是付云溪和蔡豆豆与一众十几岁的富家子弟尽情地玩耍着。他们先是玩捉迷藏，随后又一起品尝点心、闲聊逗乐。李沐白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付云溪和他们玩得如此开心，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无奈。付云溪眼看着表哥独自坐在旁边，担心他感到受了冷落，不停地给他介绍玩伴。然而，他与那些小男孩、小女孩又能有什么共同话题呢？尽管表面上他还是个孩子，但内心却拥有着三十多岁的成熟心智。他只想尽快长大，目前并没有再过一次童年的念头。
午餐时间，李沐白与一行人在蔡豆豆的庭院花园中品尝美食。尽管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但一群人吵吵嚷嚷，让李沐白毫无胃口。他勉强吃了一点，便放下筷子。看着小表妹吃得津津有味，李沐白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个小表妹虽然也是出身富贵，但却没有娇生惯养的习性，反而非常朴实，这也许正是她吸引人的地方。
下午，付云溪和蔡豆豆等人又开始为晚宴做准备，而李沐白则带着亭亭和菲菲在后花园悠闲地散步。他们一边聊天，一边欣赏着花园中的美丽景色。突然，李沐白问亭亭：“你想和他们一起玩吗？”亭亭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对那些并不感兴趣，我只想和主子您在一起。”李沐白听了，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没有说话。而菲菲则呆呆地望着盛开的花朵，看样子或许是想起了她自己的童年吧。
太阳逐渐西斜，蔡豆豆精心补妆后，身着一袭洁白的衣裙，脸庞被厚厚的水粉覆盖，犹如戴上了一层面具。她走起路来，粉末飞扬，如雪花般飘散。李沐白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厌恶，但他还是努力克制着不适，与众人一同前往颍州府最大的酒楼——徽州宴。
徽州宴果然名副其实，从外面看去，气势磅礴，威严耸立；进入里面，更是奢华至极，每一件家具都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每一处装饰都展现着华丽与高贵。此时的徽州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底下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显示出这场宴会的盛大。颍州府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亲自或派人前来，只为祝贺这知府小女儿的生辰。这一切都彰显着蔡家在颍州乃至汝阴的强大势力。
李沐白一行人被安排在五楼，这里宴请的都是颍州府的富家子弟。他们年纪最小的只有四五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七八岁。李沐白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他暗自思忖：“这颍州的水土难道有问题吗？除了表妹，竟然连一个美女都没有。一般来说，富家子女自幼娇生惯养，生活优渥，注重保养，容貌自然出众，皮肤也应该光滑细腻。可如今，这里的富家女子都如此平庸，那平民家的女子更是难以想象了。当然，也有天生丽质的平民女子，但那毕竟是少数。”
看着这豪华气派的景象，李沐白不禁有些奇怪，这蔡知府有些过于狂妄了。想当年，他的父亲李原齐四十岁生日时，也不过是在府上简单地备了些薄酒，邀请了几位好友而已；他的哥哥李穆十七岁的成人礼，也只是象征性地请了些亲朋好友，那时李穆已是状元郎了。而蔡德章又何德何能，他一个小女儿的生日，竟然搞得如此盛大排场？难道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深厚背景？正当李沐白思考之际，蔡豆豆的生日宴开始了。
由于李沐白事先叮嘱过付云溪，不要向他人透露自己的信息，他对这些人也毫无兴趣。而蔡豆豆似乎兴奋过了头，忘记将他介绍给颍州的富家子弟。恰巧李沐白对他们也提不起兴趣，便带着亭亭和菲菲坐到角落里，微笑着看着这些半大孩子在那里嬉戏玩闹，心里却想着自己的事情。
不多时，几个富家公子注意到了李沐白身边的亭亭和菲菲，他们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纷纷上前搭讪。其中一个身着锦衣的公子哥满脸谄媚地问道：“这位公子，这两位姑娘简直貌若天仙，不知是哪家的千金？”李沐白微微一笑，淡然回答道：“她们不过是我的侍女罢了。”
“侍女？”公子哥们显然有些失望，但随即又露出一丝热切的光芒，“既是侍女，那更好说了，公子可否忍痛割爱，将这两位姑娘转让给我们？我们愿意出重金！”李沐白眉头微皱，正欲开口拒绝，却听见亭亭和菲菲异口同声地说道：“公子，我们不愿离开你。”李沐白心中顿时一暖，他看向那些公子哥，眼神变得冷冽，冷漠地说道：“抱歉，我绝不会将她们让给任何人。”公子哥们见状，只得悻悻离去。
宴会已至中途，蔡豆豆这才忆起李沐白，她移步而来，巧笑嫣然：“李公子怎不过来与我等一同玩乐？”李沐白神色坦然地答道：“不了，今日略感疲惫，你们自便，今日是你生辰，还望玩得尽兴。”蔡豆豆似有失望之色，但也未做强求，只道：“那你在此歇息，若有何事需要帮忙，尽管来寻我。”言罢，她转身离去，继续与那些富家子弟嬉闹起来。此间，又有一些公子哥儿上前搭讪，欲以重金将亭亭和菲菲买走。在当今之世，侍女仆人在富人之间被买卖或相赠，实乃稀松平常之事。然李沐白却一一回绝，公子哥儿们仍不死心，甚至在言语中暗含威胁之意。最后，李沐白微微透露自己的身份后，他们瞬间如霜打的茄子——蔫了，忙不迭地致歉后离去。开什么玩笑，太师的外孙、当朝丞相的孙子、江南总督的二公子，这等人物，也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