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抠门到了无敌境
有一句话是替这种人画像的：“大衣柜不安拉手——抠门儿”，柳永威和方晴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充分证实了这一点，他们可以从别人身上无限制地捞到好处，但谁要是打他们的主意，非将之骂到无地自容。
冷水烫鸡，一毛不拔。这是对小气鬼的真是写照，而柳永威和方晴，却是那种连鸡都舍不得杀的人，更何况还要花钱浪费电去烧开水呢，所有的努力归根结底可浓缩成两个字——省钱。
明序上大一的时候，过年的前几天方晴就将明序和明珠叫到跟前，反复叮嘱道：“大年初二是你奶奶的生日，今年的大年初二你们不许做饭，一定要到我家来吃，我让你小叔杀鸡款待你们。”
婶子方晴之所以会如此大度，是因为他们一家好几天都在柳永发家里吃饭，心里实在感觉过意不去了。难得婶子会如此客气，明序和明珠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期盼。
大年初二天刚蒙蒙亮，李彩柔起床做饭，明序和明珠慌忙劝阻道：“妈，今天不做饭，我婶子说了，今天我们家所有人都必须到她家去吃，我小叔还会杀鸡款待哩！顶多再过一两个小时，我婶子就会打电话。”
“哈哈，我的傻孩子，你小叔婶子要是舍得杀鸡，我就不姓李了。不相信咱们赌一把。”李彩柔笑了笑，继续升火做饭。
太阳升的很高，明序和明珠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尽管吃过早餐，也实在等不下去了，开始抱怨道：“我婶子怎么还不打电话啊，前胸贴后背的感觉真不好受。”
一整天过去了，方晴始终没有打来电话，明序和明珠失望无比，婶子怎么能这样啊，吊人胃口。十多天以后，方晴家请人修缮围墙，杀鸡款待，同时也请了柳永慧一家吃饭。
离晚饭开动还有半个小时，张顺玉将柳艳叫到跟前，建议道：“柳艳，你哥哥明序明天就要回学校了，快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吃饭，就当是辞行宴。”因为不是在自家，张顺玉觉得自己打电话不太合适，要不然早就打了。
“哦，等会吧。”柳艳随意应了一声，又开始到外面疯玩。
直到晚饭结束，明序始终没有过来吃饭，张顺玉觉得奇怪，就问柳艳：“明序怎么还没有来，你打电话的时候他怎么说？”
“哦，我没打，忘记了。”柳艳有些不好意思。
回家以后，张顺玉给明序打了电话，说明实情，明序笑了笑了：“姑父，没事的，我知道你关心我，要是在你家吃饭，我一定会去，他们家就是给我打电话我也不屑于去。今晚我们家焖洋芋饭，味道很不错，可惜啊你错过了，呵呵。”
“那真是太可惜了。”张顺玉有些惋惜，与无味的鸡肉相比，他更喜欢洋芋饭，那种香不是一般的香味可比的。
“方晴啊，两个孩子大年初二真是太幼稚了，一起床就等着去你家杀鸡呢，可惜白白等了一天。”李彩柔试探性地问道。
“我本来是说过让他们去我家杀鸡，但我家的鸡太小了，挑不出合适的啊。”方晴找借口推脱。
李彩柔也表示理解地笑了笑，方晴什么为人她还不清楚吗？恨不得天下所有的好事都属于她一个人，怎么可能为了两个孩子而杀鸡呢。
方晴一家无论忙与闲，每天都要到很晚才做饭，这样的话自然就能逼着柳艳和柳超到爷爷奶奶家去吃饭，每天节约一碗米，一年就能节约三百六十碗米，够装好几口袋了，这也是她家会有大量存粮的根本原因，将这些米卖出，又是好几千块钱到手，想不富裕都是难事。
亲戚朋友中混的差一点的，根本吃不上他家的饭，就连身为建筑工人的张顺玉，也只是偶尔才能吃到。柳爷爷和容奶奶经过多年观察总结出一个规律：凡是方晴娘家那边的，如爸爸妈妈、哥哥嫂子，弟弟妹妹之类的来，就能吃上饭，稍微隔远一点的想都别想。
有一次，方晴娘家那边的一个表姑到她家买点东西，眼看快到了吃饭的时候，表姑想在她家吃一顿饭，然后接着办下面的事情，来来回回太过麻烦，就等在方晴家里。
而方晴连水都没让人家喝一口，总是忙这忙那，故意找很多事情去做，既不升火，也不做饭，让人家表姑等了好几个小时，肚子实在饿得难受，才站起身来离开。
表姑都走出一百多米了，方晴才扯着嗓子喊道：“表姑，留下吃了饭再走啊。”看起来极为热情，但表姑只是象征性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扬长而去。
家里的油快要吃光了，柳永威到街上买了许多便宜的肥肉，回家后方晴切小放到锅里熬炼，好不容易才收获得半缸猪油，谁知端的时候一不小心将油缸摔到地上，所有的猪油全都洒了，为了尽量减小损耗，方晴几乎出动了全家之力，号召柳永威及两个子女想尽办法硬是将猪油从地上回收起来，回收后的猪油中掺杂着家畜粪便，灰尘，颜色泛黄，本来已经无法再食用了。
但方晴是谁？一毛不拔的人啊，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猪油浪费呢。经过反复熬炼过滤，猪油的颜色稍稍有些改观，看上去不再那么恶心了，以后做菜都要加上一勺，非将这些猪油吃的一干二净。
柳艳和柳超每天都和爷爷奶奶吃饭倒也没什么，柳永威就叫苦不迭了，一想到菜里的猪油掺杂过牲畜粪便，他就一个劲地犯恶心。三个多月后，‘调和猪油’终于吃完了，他才长出了一口气。
方晴的娘家也听说了，方子宿惊叹于女儿的才识，忍不住翘起大拇指，见人就夸赞道：“我养了一个好女儿，持家有道，勤俭节约，颇有她妈妈的风采，真不愧是一家人啊。”
好事说说倒也就罢了，连这种事情也有脸出去说，柳永威彻底颜面扫地，老丈人怎么能这样啊，吃‘调和猪油’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