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未完成的歌曲
大活动室里的人们永远不会知道，秦歌跟陈少云说了些什么。
他们只知道，当二人一起返回大活动室时，两个人看向辛东宇的眼神都很不善。
那眼神恨不得将缩成一团的辛小胖活剐了。
幸好两人都没有当场执行刑罚的意思，秦歌坐回钢琴前，陈少云则是在乐器架前挑了一把吉他。
陈少云将吉他拿在手中，随手扒拉两下试听音准。
只是拿着爪子随便扒拉那么两下，都有未成曲调先有情的意思，队伍里的其他人艳羡不已。
不过调完音准后的陈少云没有自弹自唱，只是在弹吉他，就像是单核单线程的破烂cpu一样，仿佛只能同时运行一件事。
尽管没有歌词，可秦歌听得很是认真，她从来都不觉得陈少云会江郎才尽。
一个初登场就以原创歌曲震惊全场的参赛选手，怎么可能就准备了一首歌。
秦歌一边听一边点头，细心感受琴弦拨动传递出的感情。
曲调几乎没有什么跌宕起伏，可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明明没有什么激昂的旋律，却神奇的拥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真是奇怪，秦歌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如此奇怪的歌曲了。她很想知道这样的旋律会搭配什么样的歌词，最终又会呈现出什么样的舞台效果。
秦歌甚至希望时间可以走得快一点，让她尽快听到这首歌的全貌。
一曲终了，秦歌望了过去，拿着吉他的男人依旧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现在，让秦歌感到好奇的不仅有未完成的歌曲，还有陈少云这个人。
他是怎么写出这些歌曲的，他都经历过什么事情，他在学校时为何那般低调，低调到甚至没几个人听过陈少云这个名字。
难不成真像网友说的那样，被泥头车撞开窍了？
陈少云回到他的座位，刚一坐下辛小胖便凑了上来，一副讨好的模样。
“大佬，我就知道你没问题，一出手就能把所有人都拿下。”
“胖儿啊，听说我失眠得很严重？”陈少云没好气地说，“胖儿啊，我还听说我夜夜流泪到天明，连衣服都哭湿了，有这回事吗？”
辛小胖一听这话，立刻义正言辞地辟谣，他说：“没有的事，绝无可能，像大佬这般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的男神级人物怎么会失眠呢！我辈男儿流血流汗不流泪，大佬就更不可能夜夜流泪到天明了。”
此时此刻的辛小胖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下，凭陈少云跟秦歌师出同门的关系迟到一下怎么了，轮得到他这个外人出头，轮得到他辛东宇找迟到的借口。
“胖儿啊，真的没有吗？”
“没有，绝无此事。”辛小胖就差赌咒发誓了，眼神比他小学入队时还要坚定。
这边陈少云一边言语威胁，一边敲诈辛小胖的各种零食，那边的秦歌拍拍手，示意大家集中注意力。
“看到大家没有因为暂时没有录制而懈怠，都有好好为接下来的比赛做准备，我就放心了。”
明明年岁不算大，一番话却说的老气横秋，像是考前誓师大会的老师代表。
秦歌继续说道：“节目录制很快就要到我们队了，希望大家可以继续保持现在的心态，不要因比赛紧张影响发挥，希望大家都能拿出自己最好的水平。”
随着众人哄然应诺，中期检查到此结束，大家各自散去。
在主经纪人田茸的陪同下，秦歌满面春风离开节目组宿舍楼，临走还不忘偷偷比划，提醒陈少云不要忘了给她写歌的承诺。
回家的路上，保姆车上的秦歌显得异常兴奋，要不是还在轻声哼唱《白月光》，嘴角怕不是要裂到后脑勺去了。
田茸看着如此异常的行为，心中大为不解，想着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小歌，你跟姐实话实说，你这是怎么了？”田茸担心地问道，“你笑成这幅鬼样子，姐实在是害怕。”
“我笑的很奇怪吗，没有吧！”
到底是女艺人，秦歌立刻拿出一面小镜子，确定自己没有变得很奇怪这才放心下来。
秦歌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说：“陈少云要给我写歌啦，还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哦！”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但也不至于这么兴奋吧？
十年来，有很多乐坛大佬给秦歌写过歌，从来没见过她这般兴奋。
“小歌，你不会还想着将陈少云签到工作室吧？”田茸反而更加担心了，“说句实在话，别家公司能给陈少云提供的资源，咱们这座小庙是比不了的。”
去年这个时候，秦歌跟原本的公司合约期满，她没有选择与老东家续约，而是在和平分手后创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说是工作室，其实就是个草台班子，整间工作室都是为秦歌一个人服务的，围着她一个人转。
跟正儿八经的娱乐公司相比，秦歌能为陈少云提供的资源确实有限，能开出的条件也是铁定不如那些实力强劲的老牌公司。
唯一诱人的条件大概是自由度了。
毕竟陈少云要是真签约了，工作室总共就俩艺人，直接扁平化管理，自由度不要太高。
所以，田茸对此事持悲观态度，并不觉得自家这座小庙能容下陈少云这尊未来的大佛。
主要是没理由。人家陈少云明明可以选择万吨巨轮驶往星辰大海，没必要选择她们这块小舢板。
“啊，签约这事我还没跟他提过呢。”秦歌说道，“我知道可能性很低，但终归要去试试的，连试都不去试怎么可能成功。万一他脑子不好使呢？”
田茸最看重秦歌的一点，就是她的乐观态度，似乎什么事情都无法将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姑娘击垮。
“既然你坚持，我会跟陈少云联系的，将我们的真实想法告诉他。”田茸说道，“无法提供那么多资源，那就尽可能满足他开出来的条件，彰显我们的诚意。”
秦歌果断摇头，说道：“不，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告诉他吧，老板亲自出马邀请才显得诚意十足嘛。”
……
当晚，宿舍楼下灯光球场。
别人都在练习室里挥汗如雨，做着最后准备。
陈少云和辛东宇却一如既往的来到球场，一对一斗牛。
与往日不同，今晚的辛东宇一反常态，不再是球场一霸灵活死胖子，反而化身内线推土机，每一球都是背身强打内线，仿佛一身使不完的牛劲。
若是防守者换成别人，凭借辛东宇175的身高外加不俗的体重，必定能让对手苦不堪言。
可防守人偏偏是身高187、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陈少云，即使辛小胖强行挤到篮下，一抬头就是遮天蔽日的长臂，根本看不见篮筐。
辛小胖又一次在篮下投丢，陈少云抓下篮板带球出了三分线，扬手就是一记三分。
唰！
空心入网。
气喘如牛的辛小胖就地躺下，迷茫的望着夜空，胸膛剧烈起伏。
陈少云走到一旁，盘腿坐下，开口问道：“胖儿啊，你今晚是吃错药了？还是失恋受刺激了？跟哥说，让哥开心开心。”
“少云啊，我抑郁了。”
辛小胖原以为陈少云好歹能安慰一下，没想到后者一开口，他心里更难受了。
“胖儿啊，抑郁对外形是有要求的，对财力也是有要求的。”陈少云苦口婆心地说道，“像你这种朴素无华的外形，有点钱全炫嘴里的人生，你是没有资格说自己抑郁的，顶多算是心里不得劲。”
“少云啊，我心里不得劲。”辛小胖长叹了一口气，从善如流，“我感觉我八成是要被淘汰了。”
秦歌队的队内战还没开始，但其他导师的队内赛早已开始，几天来住在宿舍楼里的参赛选手越来越少，他们都在淘汰后离开了。
“你就不说了，肯定能走到最后。”辛小胖继续说道，“王雪然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小丫头是真的有两把刷子，反正比我强。”
最初，辛小胖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报名参赛的，没想到不仅通过了海选，还进入了秦歌的战队。
如今队内淘汰赛在即，辛小胖心里五味杂陈，一边劝导自己想开点，一边又不想这么早就离开赛场。
极其矛盾的内心让小胖变得浑浑噩噩，连晚饭都少吃了一碗。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陈少云问道，“我不觉得你比他们差，只是缺乏自信。”
辛小胖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外貌不好，唱功也不是很出众，我不觉得自己能挺到导师排位战。”
失去自信的辛小胖呈大字型躺在球场，连肚子上的肥肉都失去了往日的精气神。
“别丧气，你有一样是他们都没有的。”陈少云劝解道，“你还有我啊！”
说着，陈少云利落起身，伸手将颓丧的辛小胖拉了起来，继续说道：“下场比赛我保你晋级！”
虽然对秦歌的善良宽容很是尊敬，但在处理网上那些肆意造谣的人，陈少云可不会真的什么都不做，躺平任锤。
陈少云有他的办法，用一首接一首优质歌曲，抽的这群人找不着北。
“不过，胖儿啊……”陈少云揽着辛小胖，接着说道：“哥哥我写歌可是很贵的，非常贵。所以你现在就给我回屋写欠条去，要是你唱不火这首歌，下半辈子就给哥哥当牛做马还债吧！”
辛小胖刚刚燃起的希望火焰又一次熄灭了，他说：“要不我还是淘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