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回 昨晚府里出事了
菊芳眉头一皱，“这个你如何知道的？”
卫小娘但笑不语，“我不知道，只是随口一问。并且姐姐要提醒妹妹，如今还在国丧期，妹妹可不要有孕。要知道六品以上的官员若是在国丧期有了子嗣，那是要……你自己作死就不说了，可别连累了主君。”
“你不要唬人。”菊芳惊愕的站了起来，“哪有的事。”
“没有最好。”卫小娘抿唇一笑，端起茶，是要送客的意思。
菊芳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略微凸起的肚子心惊肉跳，她怀上了还不到三个月的孕，就连大娘子都不知道。她穿的宽松，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卫小娘肯定不知道。
菊芳本来是想讥讽一番，没想到反被卫小娘将了一军。
卫小娘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孕，一定不知道。
菊芳在心里坚定且默念，后面她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手心紧张的都有细密的汗，黏黏的提醒了自己，慌张道：“姐姐，妹妹想起大娘子还有事要吩咐，妹妹就先回去了。”
卫小娘点头送客，端着茶坐在椅子上都没起来。
须臾，玉儿从外面回来，“小娘，我在门口看到，芳小娘被翠屏姐姐叫去了寿安堂。
卫小娘点点头，没说话。她知道老太太叫菊芳去，是为了什么。
晚上，主君歇在了扶疏阁。
芳小娘的丫鬟夜里来了一趟，都被玉儿挡回去了，是主君允许的。
“主君，你去看看吧，那边闹的跟什么似的，咱院里都听见了她的声音。”
主君迷糊着，不耐烦道：“没什么事，老太太做主，让菊芳喝下了下胎的药，且要一夜闹腾呢，别管。”
说完主君翻了一个身，拒绝了与卫小娘再聊下去。
翌日，府里的丫鬟婆子都在私下里传，菊芳直到天亮才把肚子里的胎打了下来。
这下好了，她要坐小月子，且不能出来了。
中午的时候，明兰带着小桃就来了扶疏阁，她没让小桃进屋，神神秘秘的凑到卫小娘身边，“阿娘，昨晚府里出大事了。”
卫小娘点点头，“我知道，是葳蕤轩的偏房闹了一夜。”
明兰摇头，“不是这事，是昨晚我睡不着出去散步，看见……看见五姐姐与一个男子在园子里私会……”
卫小娘一惊，“那人是不是叫文炎敬。”
明兰更惊讶了，“阿娘怎么知道？”
卫小娘只胡乱应了句，“阿娘猜的。”
明兰半信半疑，“哦，我还以为阿娘不知道呢。五姐姐不让我跟别人说，我只告诉阿娘，因为阿娘不是别人。”
卫小娘莞尔，“你啊你，早上可给老太太请安了？”
明兰从阿娘身上离开，坐直了，才大了些声道：“去了，祖母说，贺老太太又来请祖母去品茶，还要我也陪着一道去。”
卫小娘点头，“估计那贺家，是就那曹表妹的事给个说法，你们就去看看。”
“可是老太太说，那日让小娘也去。”
“我也去？”卫小娘惊愕。
明兰点头，“早上我跟老太太请安，老太太亲口跟我说的，说让我来给阿娘说一声。那贺老太太原本就见过阿娘，多年前还在船上救过阿娘，让阿娘去也顺便还个人情。”
卫小娘点头，“也是，我这就准备一些东西，等到那日带去送给贺老太太。”
可是卫小娘不知道要送什么，又问了六姑娘一句。
明兰也挠挠头，“阿娘，送首饰不合适，贺老太太本就年龄大了，不喜这些；送保养品吧，贺老太太是开药铺的，怕是贺府都堆成了山……要不就送皮子衣物什么的吧。阿娘亲自做，这京城的冬天，天寒地冻，阿娘做的衣物定能暖了她老人家的心。”
卫小娘眼睛一亮，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还是明儿有办法，我这就去天衣阁看皮料，衣物阿娘买不起，但是做护膝阿娘还是可以的。那就给贺老太太做一副内里都是毛皮的护膝。也给老太太和大娘子各做一副，前些天大娘子好像对我有意见。”
明兰点头，“我明白，嫂嫂都与我说了，说大娘子在她那念叨了好几回，左不过是不要嫂嫂把对牌钥匙给阿娘你。”
卫小娘莞尔，“除了月例，其他的东西阿娘都没去支取过。”
明兰也了解，阿娘不是计较那些事物的人。
“大娘子爆竹性子，她也是太在乎你爹爹了，一点就着，阿娘不会在意的。”
翌日，卫小娘就跟大娘子申请出府了，她拿着老太太给的鸡毛当令箭，大娘子也不好不让她出府给贺老太太买衣料。
去了天衣阁，卫小娘选了上好的一张皮子，咬了咬牙花了好些银两。
回去的时候，顺便买了一些补品，菊芳在坐小月子，她去一趟看看也是对得起她叫自己一声姐姐了。
回到府里，卫小娘就把自己关在屋里，明兰也去帮忙，三副护膝，里子是毛皮，外面需要封上锦布再绣上花。
娘俩边做活，边聊天，也算是惬意的日子。
“阿娘，女儿喜欢现在的日子，家里有老太太，有爹爹和阿娘，还有弟弟，女儿不想嫁人。”明兰边做活边看着阿娘的屋子，“我最喜欢每天都去寿安堂祖母那里，也喜欢阿娘这里。”
“傻孩子，哪有女孩儿家不嫁人的，该嫁人就得嫁人。”
就这么两天，三副厚皮子的护膝就做好了。
卫小娘先去寿安堂，把给老太太做的护膝送了上去。老太太看了护膝，喜欢的夸了卫小娘几句，“还是你细心，知道这天儿马上就落雪了。京城的天很奇怪，这只要一下雪，就得冷好些天，我的膝盖就怕寒，这些年有你跟明儿轮流着送护膝，倒是没寒着。”
房妈妈笑呵呵的捧着护膝，亲自给老太太戴在了膝盖上，“老太太，这外面眼看着就阴了，咱们去贺家就得出门，老婆子给老太太戴上，一路上也暖和。”
老太太笑眯眯的指着房妈妈，“有你是我的福气，我挪一步，你都要给我捂得严严实实。”
屋里，房妈妈笑了，明兰和卫小娘也都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