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回 拖出去打死
因着老太太在上首坐着,盛纮反应过来后,站起身先给老太太致了歉:“母亲,儿子鲁莽了,请母亲责罚。”
盛老太太性素喜静,最见不得这种污糟事,不耐烦的挥挥手:“罢罢罢,今日是你的日子,又出了这样的事,我也能理解,幸而已经宴毕,我也要回寿安堂了,你自行发落吧。”
盛纮恭敬的弯腰拱手,一旁的大娘子表情复杂,双肩抖的喘气儿都粗了,强忍着怒火行礼送老太太。
盛老太太被房妈妈扶着,对着小孙女沉声道:“明儿,跟祖母回去。”
明兰跟其他哥哥姐姐还有弟弟小长栋一样吓傻了,被一旁的丹橘拽了一下袖子,她才反应过来。
明兰磨磨蹭蹭的不想走,老太太都看在了眼里。
“明儿,跟祖母回去,想必你爹爹定不会让你小娘受委屈的。”老太太是在宽慰明兰,也是在警告盛纮这事不能藏私,要秉公处理。
明兰这才放心,拉着祖母的手看了地上跪着的小娘一眼,出了厅堂。爹爹发那么大的火是对剪小娘衣服的人发的,说不定还会肃清贼人,还小娘一个公道呢。
大娘子见老太太离了院子,才发作出来,对着刘妈妈和香小娘指挥若定:“去,把华儿如儿还有柏儿送回去。香小娘,带长栋出去。”
刘妈妈应着就喊了彩环一起把嫡出的几个送回去,香小娘同样如临大赦的抱起了自己的儿子匆匆离开了。
席上只剩林噙霜的两个了,大娘子才不管,转身就对着跪在地上的卫小娘迁怒喝道:“你是个死人吗?新衣服被剪破了不会跟我说吗?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触了主君的好日子?今日主君生辰,你竟然穿成这个样子,知道的说你没新衣服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给主君服丧呢!”
盛纮原本气愤不已,坐回到座位上正听大娘子帮他出气,可冷不丁的听到大娘子的最后一句话,顿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尴尬了。
突然被整不会了的盛纮,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看着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知道如何自处的墨兰和长枫,借题发挥道:“你俩怎么还坐着,你们的奶妈丫鬟呢?”
主君主母没有发话,墨兰和长枫的奶母是不敢擅自带小主子离开的,这下主君一吼,奶妈丫鬟们立时簇拥着墨兰和长枫回了林栖阁。
卫小娘知道厉害,小心翼翼道:“回主母的话,今早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衣服被剪了的,今日大娘子里里外外忙的很,还免了请安,是以恕意不敢叨扰大娘子。”
大娘子瞥了卫小娘一眼,知道她自进门后就是个懦弱无用的,也不想再继续搭理她。
卫小娘也没料到,有人会在主君生辰这日害她。明显是她才来登州几天,且还没有圆房,就有人等不及了。
原本喜气洋洋的家宴,眼下变成了公堂,剩下最后一个小妾也都避嫌的默默回了自己的屋子。
大娘子虽性子直,但管家理事却是一把好手,下发号令,立时把彩儿传了上来。
刘妈妈安抚好嫡出的两位小姐和不用安抚的盛长柏,回来就看到彩儿跪在卫小娘后面,吓的头都不敢抬。
“彩儿,你来说。”大娘子拿出手帕揩了揩嘴角,长袖一甩,威风凛凛的坐在了位置上。
彩儿被吓的浑身颤抖,嗫嚅道:“是……是……绿箩,早上不知怎的我起晚了,服侍小娘的时候才发现衣服被剪的不成样子,小娘屋里的丫鬟只有我,外间也只有绿箩。当时小娘就把绿箩唤了进去。小娘还没问完,绿箩看到衣服,就全招了。”
绿箩不是林噙霜的人吗?大娘子顺藤摸瓜,那个狐媚子才打了她几天就又出了幺蛾子,就这又忍不住了?大娘子虽生气,但心里实在窃喜,小妾争斗,能得到实惠的还不是她这个当家主母。
窃喜归窃喜,但不能表现在脸上,还是要拿出大娘子的款儿,借题发挥能灭几个小妾就灭几个。
绿箩被拖上来的时候,人已经吓瘫了,跪都跪不好,趴在地上哭求讨饶:“大娘子饶命。”
大娘子拿出威势,言辞犀利:“说,是不是林噙霜指使你干的?”
彩儿立马摇头,咬死不说,除了讨饶就只说是她一个人干的,无人指使。
鬼话连篇,无人信她,但除却盛纮。他急于替林噙霜说话,也顾不得什么了。他虽喜欢卫小娘,可对林噙霜那可是真爱,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霜儿被你打的躺了好几日,如今还下不了床,怎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盛纮对着大娘子就是一顿数落。
大娘子冷哼一声:“她只要有口气儿就安不了什么好心,指使绿箩剪了卫小娘的新衣,让她在主君面前丢了脸面失了体统,好让主君厌弃了卫小娘,独她自己继续得主君恩宠。好一个手段阴厉的狐媚子,当我这个当家主母是死的不成?。”
盛纮被说的心虚,但执意要护着爱妾,对正头娘子威慑道:“你不要什么事都往霜儿身上浑赖,她一个柔弱温顺的女子,被你打的下不来床,整日汤药伺候,怎会干出这龌蹉之事。”
大娘子据理力争:“绿箩自来到登州当晚就跑去了林栖阁,几日下来她更是偷偷摸摸的去了好几回,不是林噙霜指使她还能是谁?”
“彩儿姐姐也偷偷的去葳蕤轩了好几趟。”地上的绿箩挣扎着指了一旁的彩儿道,临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跪在一边的彩儿慌了神,往前膝行几步,吓得直颤:“彩儿没有,请主君明鉴。”
大娘子心里头慌了,一时之间噤了声。
一旁的刘妈妈及时上前对着绿箩厉声道:“住嘴,如今大娘子管着家,彩儿是奉卫小娘之命到葳蕤支取银钱器物的,大娘子可是当家主母,岂容你这个奴才在这里污蔑胡诌。”
盛纮最是极尽和稀泥之能事,不能再问下去了,追根到底大娘子也许没错,但林噙霜却不一定对。他心里头明镜似的,转头指着地上的彩儿及其厌恶道:
“一定这个黑了心肝的奴才欺主罔上,来人,拖出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