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欢声雷动

    尽管缩小的石弹冲击力不再如初，但他们的远程攻击终于能触及大同府的石壁，不再是被动挨打的局面。

    陈言早已离开城墙，金军的石弹随时可能降临，他不能继续在城墙上冒险。

    双方陷入持久战，金军出动了骑兵，无数骑者绕着大同府城墙疾驰，施展骑射技艺向城头射箭，企图威慑荡虏军，这是草原骑兵攻城的惯用策略。

    然而，荡虏军在外围挖掘的战壕与陷阱发挥了作用。金军骑兵尚未靠近城墙，已有大量精锐损失在陷阱中。奔跑中的战马陷入陷阱，马腿被惯性折断，骑手的命运可想而知。

    战局胶着，但荡虏军逐渐占据上风，战线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利。因为金军粮草严重短缺，时间越长，劣势越显。

    而荡虏军占领大同府，缴获金军粮草，粮食供应无忧，甚至有能力救济城内的难民。哪方更有优势，已不言而喻。

    金军大营中，士气低落，粮食发放日益减少。从减半到更少，如今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士兵们面对这点粮食无法饱腹，军队士气逐渐衰退。

    金国高层看在眼里，却束手无策。军营内粮食匮乏，外出征集粮草的队伍还未归。即使每个人口粮减至三分之一，最多也只能支撑五天，五天后若仍无粮草，大金将彻底败局。

    就在此时，一名侍卫跑进大帐报告：“禀告陛下，完颜活女将军归来，带来了粮食！”

    侍卫脸上洋溢着喜悦，完颜阿骨打猛然起身，大步走出大帐。果然，金军大营中，一排排粮车整齐停放，车上满载着粮食。士兵们欢声雷动，兴奋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

    至于粮袋上的斑斑血迹……呵呵，有谁会在乎呢？

    粮草供应恢复正常，金军士气骤升，对大同府的攻势愈发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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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金军大帐中，气氛依旧凝重。完颜活女站在中央，脸上并无太多喜悦。“陛下，奉圣州的粮食已被搜刮殆尽，那些不愿交出粮食的刁民已被我全部处置。但奉圣州已无粮可筹，我已派人前往南京道，期望能获取更多粮草。”

    “嗯，我明白了。”完颜阿骨打点头，他听出了完颜活女的言外之意。为了粮草，她已屠戮了整个奉圣州！

    残忍而有效，及时为大军补充了粮草。然而，奉圣州的粮草有限，不足以维持大军，唯有依赖南京道。但南京道的政治意义非奉圣州可比，杀戮之法不能再用。

    要让幽州富豪交出财物，谈何容易。“传令，准备攻城！三日内，攻下大同府！”完颜阿骨打暂时抛开烦恼，对将领们下令。

    “遵命，我们将全力以赴！”将领们齐声应答。

    金军再次发起对大同府的猛攻，这次不再是小规模冲突，金军倾巢而出。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逼近大同府！之前分散的投石机也被集中，并向前移动阵地。

    攻城器械如盾车、攻城车纷纷推出，对大同府的攻势陡然加强。荡虏军毫不留情地反击，火炮瞄准敌人器械，火枪队对准城下敌军，持续齐射。

    虽然盾车能抵挡不少炮弹，但很快被火炮摧毁！当金军抵达城墙脚下，准备使用云梯车攀城时，震天雷从城墙上落下，炸向人群最密集之处。

    轰轰轰轰……连绵的爆炸声中，肢体断片四散飞舞。金军硬顶着伤亡来到城墙下，却发现迎接他们的是更为惨烈的结局。

    然而，金军人数众多，一批倒下，另一批立刻补上。伤亡虽剧增，但攻势未减。

    “报告，七号炮位弹药耗尽！”“报告，十一号炮位弹药耗尽！”“报告，十九号炮位……”“……”

    报告声此起彼伏，荡虏军的火炮火力密度和发射频率显著降低，因为他们没炮弹了！或者说，只是缺少炮弹，火药尚存。

    为了攻克大同府，荡虏军曾用密集炮火轰击，消耗了大量的炮弹。且打出的炮弹大多变形，无法回收。加上对抗金军攻城，火力密度一直很高，丹药消耗严重。

    此外，荡虏军携带的炮弹已耗尽，火力密度自然下降。“尽量节约弹药，加农炮改臼炮使用。”陈言说。现在的问题是炮弹用尽，但火药充足。于是，他干脆把大炮当作臼炮使用，

    虽然射程短些，但对人员的杀伤力是加农炮的数倍。毕竟，加农炮发射的是铁球，而臼炮发射的是铁钉、石子，虽然散乱，但对人的伤害极高。

    这些物体以巨大的动能穿透人体，甚至击穿金军的盾车。省下的炮弹，将用于精确打击攻城器械，因为臼炮的散弹对器械构不成威胁。

    荡虏军的火炮持续轰击，现在发射的是散弹，铁钉和石子轻易穿透金军士兵的盔甲和盾车。一次开火，就能扫倒一片金军士兵！

    “开火！”“开火！”“不停！装填弹药！”“震天雷准备！点火，投掷！”“火枪手，自由射击，自由射击！”“……”

    城头的荡虏军防守有序，尽管金军攻势凌厉，却始终无法登上城墙。城下尸体成堆，鲜血和硝烟混合的气味刺鼻。虽非盛夏，但已是初秋，尸体在城下迅速腐败，气味难以忍受。

    惨烈的攻城战以金军无功而返收场，庞大的金军在大同府下留下遍地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