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珍视她
陈瑞锋不同意这个说法，“就是对人亲切，微笑，私下还是很有边界感的，不算中央空调吧。”
看你这么维护他，不顶嘴了，周琪配合道，“也是，然后呢？”
“然后有一个女生，把自己当惠尹航女朋友了，写了很多小作文对外说是真事儿，然后天天跟在惠尹航身后，看到哪个女生跟惠尹航走得近了，就去找人麻烦，非让他给自己个名分，不给就要生要死。”
“这么劲爆的事儿我们咋一点都没听说呢？”
“不知情的人都信了他俩谈恋爱，以为正主闹别扭跟喜欢惠尹航的女生宣誓主权，都当普通的瓜来吃。而且喜欢惠尹航的人还是多，所以大家约定不在提这事情儿，所以你们新生知情的很少。”
“还有这种事情，咱们学校追星脑残粉有点多啊。”
“可不嘛。”
卤料都已经啃完了。
吃空了的凉皮碗里堆着啃得干干净净的鸭货骨头，周琪的碗里堆成了小山，陈瑞锋那里只有一点点，他看周琪爱吃，准备一会儿给她再买点带回宿舍慢慢吃。
他给周琪递去纸巾，看她肉乎乎的小圆脸上沾着油还挺可爱的，可一张口却忍不住挂着嫌弃，“擦擦。”
“怎么了，有油？”周琪切了一声，从他手中抽出纸，“介意你别看啊，还瞅。”
“瞅你咋了，瞅你能吃。”
两人学起东北腔，东一句西一句呛了半天，最后把自己逗笑了。
声音也逐渐放肆了起来，惊醒了好几个旁边瞌睡的厨师，他们抬眼看了一眼，确定没什么大事儿，又硬着脖子睡了起来。
陈瑞锋嘴比脑子快，周琪不够他谝。
“不闹了啊，那女生最后咋样了？转学了？”
“没有，还在咱们学校。”
“啊？”
“闹得最凶的时候，惠尹航找她聊过一次，然后她突然就变了，跟相关人道歉，也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前几天还看到她，看起来状态也很不错。
——对了，程霜不是加入民舞团了？那女生就是民舞团副团长啊。”
“什么？！”周琪惊叹。
食堂大叔阿姨们的瞌睡和美梦，全被吓碎了。
他们揉着眼睛，找寻着声音的来源，整个食堂稀稀拉拉坐着五六个人，看看时间差不多过饭点了，如果在外面的馆子，周末这的点吃饭的人还多着哩。
特别是那些市中心那些美食店。
熙熙攘攘、热热闹闹。
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点餐区、过道也站客人，排队点餐等座。
大家闻着锅气带出来的浓郁醇厚，忍着饥饿，猛盯着别人盘里的食物，心里默念着——赶紧吃赶紧吃。
惠尹航拿着点餐号，从门口排队的大队伍中挤了出来。
额头和两鬓被细密的汗水沾湿，可想而知这个苍蝇网红馆有多闷热，初秋的季节到了这里也变回夏天，光排队都热的不行，更别说捧着滚汤的炖汤喝了。
他上一次来吃是夜里10点，那会儿入座率还不到一半。
今天竟然忽略了周末、市中心、网红店、饭店这几大关键要素，直接把生病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的程霜直接带了过来，不仅没有座位，保守估计还得等十几分钟。
这样的安排，对他来说可太失败了。
向来对细节要求很高的他，怪自己没有给程霜最好的体验，哪怕已经找到了补救的措施，心里还是止不住生自己的气，恨不得立刻马上全面复盘、分析、检讨，梳理优化方案。
他平时走路很快，可走向程霜这几步尤其慢。
每一步都在调整情绪和状态。
可今天跟往日处于工作场合的出错不一样，非但没有放下失误的执念，还越发的不安和愧疚，额头的细汗揪着他的神经，让他变得不再从容。
程霜的近视眼里，他从模糊到清晰。
说话前难得一见的低了低头，似乎还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刚好想吃点莎拉，咱们到旁边的轻食店吃饭，汤一会儿我端过去。”
“好。”程霜看出他的窘迫，“你太会选了，这么多人一定很好喝！”
说吧，拿出手机冲火爆的店面咔咔一通拍照。
其实她刚刚已经拍过好几张了，但因为看到惠尹航似蹙不蹙的眉头，出于解围的目的，尝试表达自己此刻的真实想法。
“我突然想起来，我之前在小红薯看过好多人种草这家店，据说超正宗，食疗效果超级好。”
“惠尹航你真会选。”
“刚刚你排队是不是跟打仗一样？我跟你说，我们平时也特别喜欢找这些小店，美味值得等待嘛。”
“对了，一会儿汤好了我跟你一块儿端。”
程霜不是个擅于强烈表达的人。
生在日日为生计发愁的家庭，作为家里三娃中的老二，本来就是为了“要个儿子才生的”多余的存在，所以成长的过程中，没有人愿意花时间听她说什么。
她很小就明白，嘴皮子争取不来任何东西，也捍卫不了任何东西。
因而在成长的过程中，她的表达欲逐渐变成肢体的行动。
要么跑，要么直接上。
可是今天她“久别重逢”似的重新意识到，原来“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内心的雀跃是那么的重要，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抚平惠尹航眉间的自责，扶起拉下的嘴角。
在她真诚的表达中。
眼前的男孩，又恢复往日的明亮。
他珍视她的每一句话，微笑的听着，眸里满是欢喜。
“老板直接让我们连盅端过来，看来平时不少人像我们这么干，这算不算是带动了周围片区经济发展？”
“哈哈，你很有写咨询报告的潜力！”
“那我以后可要好好学习怎么写，听说咨询公司工资可高呢。”
gaga轻食店，程霜和惠尹航坐在落地玻璃旁的位置，外面摆放着半身高的绿植，阻挡店铺内外的视线。
程霜尝了一口店铺招牌椰奶竹丝鸡汤，淡淡的甜挂在舌头上，浓浓的椰香沁满口腔。
“味道好香。”
“还不错？”惠尹航时刻关注着程霜的神态。
“嗯！”程霜眼睛放光，开心的点头，“还以为是黑暗料理，没想到这么鲜甜，你的好不好喝？”
“也很香，药味比较重。”花旗参水鸭汤，他也是第一次点。
他们还多点了一盅天麻炖猪脑，妄想突破自己。
程霜先尝了汤，没有感觉异味，这才挖了一点脑花放嘴里，吃起来口感糯糯软软的，只能尝出一丁点腥味。
感觉还能接受，她又补了一大口，“这个口感很不错，你快尝尝。”
“好！”惠尹航也很爽快，他刚刚还在纠结，可一看到程霜的满脸期待，又觉得猪脑并没有那么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