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耳根红了
两杯新换的热茶和水果点心摆放在他们中间。
周琪觉得那个蓝莓味的小蛋糕很好吃，吃完自己的直接把陈瑞锋的那份也吃了，陈瑞锋本来又想到 ，可一想到对方的掐人的本领也就罢了。
“这么喜欢这个小蛋糕，我喊人再给你拿点？”
“行，再拿3个。”
轻薄奶油与蓝色果酱层层交叠，小勺子挖起一大块送进嘴里，口腔即刻间充盈着清爽的蓝莓气息，清晰不粘腻，宛如落入绿水萦萦的湖畔，抬头一看便是醉人的蓝天。
她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糕了。
上一次还是父亲入狱之前。
不知道是因为回忆起小时候的快乐，还是想念父亲在家的时光，周琪心情逐渐沉重，再轻薄的蛋糕也无力拯救。
陈瑞锋是个粗心的，他并没有察觉到周琪情绪的变化，只是单纯以为她吃东西太装置顾不上说话。
片刻冷场之后，陈瑞锋端起主人家的做派，询问道，“喜欢这里吗。”
“挺喜欢的。”周琪吃掉最后一块蛋糕，把几个蛋糕托收拾好，摞成一叠。
“那下次有空再来？”
“算了吧，我可消费不起。”
“你想来喊我一起， 虽然我也口袋空空，但是我可以找欣然姐，我也得我这张脸管不管用。”陈瑞锋用手撑起上半身，以此表示他的诚意，“要实在不行，我还可以让惠尹航请。“
说罢，把自己的果盘推给周琪。
晚上打游戏忘记吃晚餐，现在肚子饿得很，本来想问服务员有没有面条，但一看时间也差不多得回学校，就没吭声。
先用这些点心水果垫垫肚子，等回到校门口小吃街，再打包个狼牙土豆回去慢慢吃。
“谢谢。周琪也不客气，拿起车厘子往嘴里送，“听你这么说，咋感觉你像个蹭吃蹭喝的软饭男。”
这是句玩笑话，换别人该生气了，可陈瑞锋非但没生气，还无辜的点点头，“是啊，我就是个软饭男，谁让我口袋没钱呢，我爸要像惠尹航爸爸那样就好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爸爸给他释放财政大权，我爸……让我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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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爸。”
惠尹航刚带程霜坐上宾利车，父亲惠国安就打来电话，询问酒店考察情况和收购意向。
对话语气听起来跟像上下级汇报工作，没有半点家庭的温情。
听起来冷漠极了。
程霜一时间想到自己和父母打电话，不仅没有恩情，甚至还会有怨恨，一两句回答的不好，便惹来那边的一顿数落和责备，这样的对话，真是为难周琪和李雯雯了。
可想而知，她们被迫接受了多少负能量。
一想到不开心的事，程霜都会不自觉抿着小嘴，眉头微蹙，让人分不清她是生气还是难过。
“怎么了？”
惠尹航挂断电话，左手搭着方向盘，右手扶着副驾驶座位。仅一瞬间，他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失态，赶紧把右手放了下来。
放下来后的右手，突然有些局促，不知道放哪里才好。
中控？
腿上？
也挂在方向盘？
他第一次在自己的座驾里感觉到手足无措，还仅仅是因为自己刚刚那个姿势，暴露了自己希望靠近程霜的心情。
“咳，有点渴。”惠尹航尴尬的挠了挠头，连忙下车从后车厢拿了两瓶矿泉水，上车后连忙递给程霜。
程霜看她这一通拘谨的操作，心里的阴霾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觉得他有些奇怪，不像在学校那般稳重，也不像在酒店那般霸气，更像一个面对自己喜欢女生，不知所措的小男生。
喜欢的女生？
想到这里，程霜下意识用手背挡住嘴。
一双灵动的眼睛忽闪忽闪，连瞳孔都在配合着震动，她吃惊于自己竟然生出这不得了的妄念，以至于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差点就要惊呼出来。
“这个水……给你？”
程霜盯着自己如此吃惊的样子，让惠尹航更紧张了。
他看看水，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还是我脸上粘了什么东西？”
“没有没有！”程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刚摆了摆手，又觉得担心否认后他如果追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于是顺着他本来就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提问，点点头，“是，那里有点东西……”
“哪里？”
说哪里好呢？
他一头净利落的短发也是打理得有型且得体，皮肤白皙得连毛孔都看不到，更别说沾上什么灰或者虫子。
况且他自己也在一通摸索，就算有东西也掉了。
要把这个戏做完，只能无中生有。
而且还得是他没摸过的地方，那就是只有……
“这里。”程霜坐直了身子，缓缓向惠尹航靠近，“有个小灰尘，我帮你弄掉它。”
她那双又纯又媚的眼睛专注的看着他的额头，然后一点一点向上滑。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淡淡的奶香味也随之飘向惠尹航的鼻尖，好似丝滑的牛奶倒入绵密的绿茶之间，让闻的人也一点点沉沦，好似醉了一般。
咚咚咚。
心醉了，都不忘更快的跳动。
惠尹航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连呼吸都忘记，直至她的手指轻轻捏着他额头上的几根头发，那痒痒的骚动直击跳出重影的心脏，炸得他面红耳赤，身体绷紧得像一块石头。
要怪就怪空间太密闭。
要怪就怪程霜表演得太细致。
以至于当她弄完所谓的“小灰尘”，低头和惠尹航对视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脏也随之炸出灿烂的烟花。
距离太近了，比之前每一次相处都要近。
此刻的昏暗，让她从他的瞳孔中，有且只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磁场，吸着她也不忍将视线挪去，抑制不住的好奇打量这深邃且专注的眸眼。
1秒、2秒、3秒……
直到胸口卷起一阵心悸，耳根也热的发烫，眸光的波动与他同步，程霜才从这个对视中猛然醒过来，闪躲着无处着陆的视线，扯着完全没有过脑子的胡话，来掩饰紧张。
“你好像，每次靠近你都会闻到淡淡的茶香味。”
“……”听了这话，惠尹航耳根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