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足以粉碎一座楼
没错，此刻的银河，身处“黑暗之魂”的假想体形态。久违了，吸血鬼的变身能力，加上记忆的材料，竟使他复刻出如此形象，令人心生感慨。
男子汉的情怀，有时就是这般奇异。虽然此刻的银河显得冷漠，内心却已对自己赞叹不已。不论年纪几何，男人都会有这样的时刻。
——天哪！我好帅！
足以粉碎一座楼的玻璃。
若是置身《恶灵附身》，或许会成为大麻烦，存档点遍布全球都无法承受。
嗯？
银河的感应器捕捉到一生物靠近，细线相连，确认是战场原。
意识到不敌，雨衣人突然挣扎，细线在他臂上吱吱作响，披风撕裂，露出黑猩猩般的手臂，些许黑毛被割断。然而，疑似机械蝙蝠侠者不知何故，放开了雨衣人。
他瞬间跃起，消失在视线之外，留下令人愕然的仓促身影。
“咦咦咦？” 第二十六章 深邃黑暗幻想
阿良良木自觉需片刻时光，以梳理思绪纷繁，瞬息间，信息如潮涌至，无从着手理解今夜之事。
彼时，蝙蝠侠自腰间取出一钩爪利器。
“砰———”
倏忽间，蝙蝠侠循钩爪轨迹，消逝于幽邃夜空。
然而……
“阿良良木公子。”
头顶传来声线，冷冽如冰，平直无起伏。
望去，一双冷漠无感的眼眸，正俯瞰而来——那是战场原黑仪。
“……哎呀，许久未见。”
“嗯，许久未见。”
不过一小时的久违之言。
诚然，银河心中满溢渴望，欲求解脱。
然，此事无解，诚然，酷炫非凡，即便冷静后羞愧，亦无法否认其英姿。
然也……勿忧，数日之后，当可释怀，男子汉大丈夫，早已习惯。
毕竟，银河乃一可靠沉稳的成年男子。
似有言语响起，小忍无奈起身，眼皮重若千钧，昭示着不足两时辰的睡眠。即便如此，仍挣扎起身，以自我陶醉对抗困倦。
皆因“熬昼”所致。
吸血鬼作息与人类相反，此言虽拗口，昨夜见识主人盛气凌人后，归家便废寝忘食地翻阅蝙蝠侠漫画。
小忍身躯一挺，自地铺上起身，寺家皆为和室，所谓床铺不过榻榻米上的地铺。
她亦有独居之所。
偶尔兴起，欲突袭仆人，却发现主人非纯情少年郎……
何言之？
小忍于男女之事，仅知未历，莲却显得颇为娴熟，毕竟是魅魔属性。
然而实践之时，却更显清纯……
释放后，却又流露超出常人想象的污秽之力。
钻出被窝，却不忍离开舒适之地，下半身尚在被中，小忍奋力伸手，摸索一本漫画。
日暮将至，残阳仅剩一抹余晖，窗帘遮蔽，仅余些许微红映入眼帘。
隔壁便是银河居室，隐约听见他与人交谈。
小忍费力取到漫画，方想起自身可伸缩手臂……
沉思中。
缩回被窝，仅露颈项，伏于枕上，素足轻晃于被外。
一如既往地随意翻阅喜爱的少年漫画。
一边观漫画，一边思索。
银何以维持这份奇妙的热血？
实则，小忍虽寿长，生活却单一乏味，如古代贵女般浑浑噩噩度日，哪怕时光流转至现代，依然延续此习惯。
当然，现下漫画与甜甜圈成为她的爱好所在。
即便如此，她仍无自信仅凭漫画与甜甜圈生存下去。
或许……
小忍思量，若能理解银河夜晚化身为超级英雄纵情驰骋，回家后却又如咸鱼般瘫于床榻的行为。
或许自己也无救了，另一种意义上。
明明在外人面前镇定自若，为何独处时便懒散如斯？
罢了……在外人眼中，他仍是英姿焕发。
捧着蝙蝠侠漫画的小忍，难以揣摩男子的复杂心境。
八九寺禅室兼坊主密室之侧，有一书房。
原为藏经室，壁立三架书柜，形似学校图书馆，两架满载漫画与小说，原因不明。
据八九寺坊主银河所述，此举为供孩童阅读，战场原未作深究，即使无意间瞥见银河房内的漫画。
二人于书房榻榻米相对而坐。
妖僧此次并无上次的骇人气势，实则战场原对此事全盘归咎于己，故无意提及。
此行另有他因。
今晨，战场原以委托人身份致电银河，约定傍晚六时相见。
据银河所言，时间并无特殊含义，仅是配合战场原学生作息而已。
原以为八九寺银河亦如忍野咩咩，对时间有特殊讲究之人，如今见其体谅，虽焦急，但她请假前来亦无妨，便领受其善意。
“……意外地美味。”
战场原端起茶盏，茶汤泡得恰到好处，非茶叶品质出众，而是犹如老茶师之手笔。
活得长久，晚年难免尝试一二。
“是么。”
银河平静坐于战场原对面，如古钟静默，未对战场原之言做他言。
虽无上次见面之沉重，或许茶汤亦助其一臂之力，战场原感觉他身上透出一股内敛的厚重。
若对方能问一句“‘意外’二字何解”，或许她会稍感轻松些。
“大师……”
或因换衣，她似重视此会面，着便服，显得庄重。与上次身着袈裟，散发不同，此番束发成马尾，虽包裹严实，却巧妙突出上身曲线，搭配短裤。虽非裙摆，黑丝长袜却比裸足更为动人。
“大师之称，免了。”
银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未发一语。放下茶杯时，战场原察觉他饮下不少。
杯底触及矮桌之际，短促的振动声响起。
不，称其为振动太过牵强。
或许是错觉，更像刀鸣之声。
战场原眼前的茶杯中，茶水泛起完美环状涟漪，转瞬即逝。
呵，茶叶立起，是吉兆吗？
“请言来意。” 彼言之，此乃平和之极致，透出淡漠与公事公办之风，亦含微许接纳之意，明示“无害”之心迹。
——非人矣，然仍可视为人间之异象。
忍野如是评述。
此人似一步之遥，即入诡奇之界，自始便不容质疑，为人却又失却人之本真，独处人所不及之地。
是人非人，如斯矛盾。
战场原因与妖异交涉，曾立于神侧，若在古代，必为赫赫巫女之姿。
故此，她深陷此二律背反之中，感同身受。
此俘虏，非情感所束，乃心灵所困。
再会之后，始知，此人堪称超凡。
“闻君能处置世间祸祟，可乎？”
“然也。”
银河对战场原之来访，虽不至惊讶，却也未曾特意准备，至于她言早间相会，未免过早。
——盖因银河每晨皆于地面操演武艺。
调适心态，虽非难事，但关乎心绪。
罢了，昨夜已制成双甲。
一甲为寻常护甲，材质近现代主战坦克之甲。
至于石墨烯，银河暂作涂层使用。
然石墨烯护甲之成品，世间尚无。
——尚未达独立使用之境，诸多优良性能仅存于理论之中。
据银河所知，其故世，石墨烯护甲成品亦未闻用于坦克，只闻防弹衣之事。
另甲以蓝丝黛尔石造就，米黄之钻，确有光泽，可惜暗处闪烁黄绿磷光，仿若月明珠。
遍身翠色，诚可畏也。
装甲之造，盖因银河耐痛不及小忍，故有此想。
然银河无意增强自身之“耐受”，目前之坚韧，已足矣。若再增，人之属性将大减。
……
此事暂置，会面订于今日午后，战场原欲早至，银河岂能应允。
至于其欲来之事，不可谓不妥，只能谓稍有意外。原以为她会找忍野。银河表面未显意外，亦未假作“料定你会来”。平日之银河，实诚可靠。
“那便言之，何妖异？”
战场原面如铁罩，无丝毫变化，然疲态仍显。
其内心何想，外人难以揣测。
或可猜测，阿良良木之事，使她颇费心神。
“阿良良木同学，遇两妖异。”
“两个？”
银河心中微动，面不改色。自信非面对少女，皆能从容应对。看似慌乱，实则镇定如常。
“然其中之一，怪异有异。”
战场原言。
“亲眼所见？”
“未，然阿良良木言，那是英气之机械人。”
战场原忆起男友之兴奋，嘴角不禁轻撇。
……
恐男女之间之差异也。
譬如观动物园，男子喜猛兽猛禽，如狮鹰之类；女子则钟情大熊猫或梅花鹿。
昨夜，银河完成装甲，一时兴起，复现昔日假象之姿。
其貌如此，夜间出游，归家后反思，自觉稍显羞涩。然阿良良木之品味，实可称道，应能结为知己。
其实……俊美抑或尴尬，微妙之界，简而言之，视情境而定。有时俊美，有时尴尬。
世人多厌“认真”，“尚可”为主流。
唯认真之人，成功后方得赞其“认真”，方觉“果真如此”。否则，只觉尴尬。
何必如此认真，非孩童耶？
话说回来，为何仅孩童与成功者有权言“认真”？——其实，“认真”即过剩。
目标明确，即担败绩之险。人有种奇异自尊，宁认记性差，不认判断弱；宁认经验少，不认智力低。
若“不认真”，无论败绩如何，皆可言——仅履行基本职责，未尽全力而已。
“未认真”，故非“能力不足”。
此言有时真，有时假，辨别之道，看两点。
一、是否主业。
二、投入之时日。
自称主业未认真，或耗时甚多，九成皆为自己开脱，一成确属心大。
故曰“认真乃过剩”，何人“心有余裕”？——无生活压力之人。
即成功者无需为生活奔波，方有余力“认真”。孩童由父母养育，故常较真，然随年岁增长，挫败渐多，自然安分。
银河即属无生活压力之辈，毕竟早已超脱“为生计奔波”之境。
人之大部分需求，无论物质享受，抑或受人敬重，追逐，惧怕等心理需求，他皆已得偿。
夸张言之，目前银河所求，乃超越自我实现。
当人之心理需求充分满足，短暂出现之“高峰体验”。
如乐师演奏时，忘我之感；画家作画，时间消逝而不觉，每一分钟在他看来如一瞬，而每一瞬却胜过一周。
如今，唯宏大之决战舞台，方能使银河热血沸腾。或许将以流星落幕
权当我未言……
于是，他尝试次一级之“补偿行为”，寻找足够有趣之事以激发兴趣。“角色扮演”乃常见之法，确亦可靠…… 唉，此事需放下颜面矣……
焉知……于外人前尚可镇定自若，独处之时，又另当别论。
……
因阿良良木之事，银河心中稍生共鸣，约莫同道中人之情愫耳。此刻，唯有倾听战场原之叙述。
诸如雨衣之人，袭人之事，阿良良木有所隐瞒，暗中亦在探查，近况种种。
——其必有所隐晦。
所述皆非紧要，或仅表象之情报。非其刻意隐瞒，或谓之“不愿信以为真”。察其意，似有揣测之意。
“吾明了，此事吾必查明。”
银河身着白袍，如得道高僧般如是言。
“那费用方面……”
“勿误解。”银河闭目，肃穆之气弥漫此室。“然，忍野那小子确有过人之处，如今已成气宇轩昂之少年矣。”
战场原渐有变迁，此变易，朝夕相伴者或难察觉，然银河二次相见，已感其异。
虽略显笨拙，却正向善途迈进。
不再偏激，不走极端，不莫名挑衅，对寻常事有常人之反应。
往后，将渐成温婉可爱之平凡女学生矣。
或许以怪异之视，那空灵虚幻之少女已消逝。——微觉遗憾。
彼之奇异魅力消散，战场原已为凡俗女子。
“若果真是对‘环境’有负面影响之怪异，吾必主动解决。此乃个人之志愿行为，无需收费。”
“义务治安官乎？”
战场原似仍带嘲讽，如是讥讽。
银河未否认，点头示意。
坦诚接受此评价，银河鲜有遮掩，平日里沉稳或显老成，盖因其确已年长，宜稳重。
“然而，若针对‘个体’之怪异，便另当别论。”
战场原面色微变。
银河笑而不语，无意深究。
此事终须处置，阿良良木此刻尚未有不死之身，若任其冒险，恐有生命之忧。
义务治安官乎……英雄本如此，无证之义务治安官。
除道德观念、理念、品味等因素，尚有一因，所谓饱暖思……咳咳。
总而言之，便是闲来无事。
除店主设下长远大目标，其余皆放任自流。
人之矫情，忙时嫌忙，闲时又嫌太闲……
尤其是男子。
男子之本性，终究存有“帅醒”之情结。
否则，何以中二病男性患者多矣。
正如彼墙之言。
虽程度各异，然男子确在反复——
中二期》羞耻期》忧郁期》咸鱼期》中二期
直白言之——
哇靠我好帅》哇靠好丢脸》好想死》好无聊》哇靠我好帅
大致如此。
如此循环往复，成人之中二情结，或曰“吾帅呆”之心境，常被理智封印于“仅限想象”之中。实则内心已变为“液~来吧~fxxk！”
然，有时仍会显现于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