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此酒虽好,不可贪杯
贾琏找昭儿拿了身干净衣裳,趁无人时换了行头,又乔装打扮一番,偷溜出府去。
昭儿领着他去往城中偏远的一处医馆,一路抓心挠肝地好奇:
也不知二爷替谁问病,需得如此谨慎,还扮作府里小厮亲自去请?
府里本就有大夫,再不济还能请太医来瞧,为何二爷要舍近求远,特寻远处的医馆?
虽心里跟吞了只蜈蚣似的(百爪挠心),昭儿却不敢多问。
二爷成亲后性子变了不少,常嫌他多话,也不再带他们几个出去玩耍作乐。
听兴儿他们说,爷也没再找他几个下火。
便是现在奶奶有了身子,屋里头一众丫头子也没人敢爬二爷的床!
他们都暗里说奶奶手段了得。
今儿看二爷这样,莫非,爷竟然年纪轻轻就……
可若是爷身有隐疾,奶奶肚里的……
唉呀妈呀,呸呸呸,不能想不能想!
昭儿赶紧甩甩头,将污糟的念头甩开,但看向贾琏的目光仍不免带上了几分怜悯。
贾琏:???
也不知道这丫的今儿又抽什么风,眼神看起来怪怪的。
到了地方,贾琏命他在门外看着马,自己抬脚进去了。
这医馆颇有些冷清,只两三个客人正在等着药童抓药,看诊处空无一人。
见贾琏进门,一个童子凑上前询问:“这位爷是诊脉还是抓药?”
贾琏问:“你们这的大夫呢?怎不见人?”
童子忙朝里唤道:“李大夫,来人了!”
连唤数声,才有人应“知道了”,只见一个白发老者从里间慢吞吞走出来。
他看也不看贾琏一眼,自顾自走至一把圈椅坐下,打开诊桌上一个木箱,拿出一个托枕,道:“手放上来。”
贾琏屏退童子,见四下无人,才上前朝老者低声道:“大夫,你可知有甚药可令男人在床上……”
老者不耐烦打断道:“你且将手放上来,老夫摸脉才能开方。”
贾琏急道:“不是给我看,我是替别人问的。”
老者两手一摊:“那请他亲自前来诊脉,不知脉象,恕老夫无能为力。”
贾琏眼珠一转,张口就来:“我家老爷快六十了还龙精虎猛,又只疼夫人一个,夜夜索取无度,夫人实在受不住才遣小人来问,有没有什么药能令人疲软起不来的?”
老者闻言眼睛瞪如铜铃:“可否请你家老爷来……不,老夫亲自上门去替他瞧瞧亦可!如此奇人,闻所未闻,若能探一探其脉象……”
贾琏连忙摆手:“不可,不可,如此老爷不就知道了么!”
老者感叹一番,见不着人也只得作罢,道:“世人都是寻那强健的方子,哪里有什么衰减的药?不过,进补太过反令龙火干烧、真水虚损的倒有,只是,你那老爷若再进补……还是叫你家夫人多纳几房小妾罢了。”
贾琏尴尬一笑,道:“这个……还请大夫给开个进补的方子吧,小的且抓些药回去交差,用不用自然有夫人做主。”
老者闻言,便开下药方,再三叮嘱慎重服用。
贾琏抓了药,将药包揣入怀中,趁人不注意将它收入空间。
昭儿见他空手出来,问道:“爷看好了?”
贾琏摆手道:“再寻它处看去。”
于是,两人又寻了四五处,最后空手而归。
昭儿心叹道:“可怜二爷如此病重,竟无人可医……”
贾琏才懒得管他怎么想,一回府就钻入书房,翻开一本书装作读书的模样,意识潜入空间。
过年时,贾琏惊喜地发现,整个空间都扩大了一圈,四周的白雾向远处退了一段距离,露出了更多的黑土地。
而木屋也凭空多出一个房间来,与放卷轴的屋子一样大小。
此时,原来那屋里已堆放了不少新收的稻谷。
有溪水浇灌,他每月都能收获一批粮食,想来用不了多久,这间屋子就能堆得满满当当。
另一个房间里早备齐了火炉、药锅等物,如今又多了好些药包。
贾琏费了半天劲才生好火,就开始用溪水煎药。
淫羊藿、巴戟天、锁阳、鹿茸、肉苁蓉、菟丝子、补骨脂、仙茅、杜仲……
听名字就都是大补的药材。
再加上神奇的溪水,煮出来的药汤肯定比传说中的十全大补汤还补!
也因为有溪水的加持,这药应该吃不出什么问题。
至于补过了导致那什么干烧什么虚损,嘿嘿嘿,可就怪不得兄弟我“好心办坏事”了。
毕竟,弟弟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贾琏也不知道忙活了多久,才把那一大堆药材全煮成了汤汁,又用小火熬啊熬啊,熬成了浓缩的精华。
还好在空间里并不会觉得热,也没有体力的劳累,只是精神有些乏。
他端着最后的成品想尝一口,浓郁到有些冲鼻的药味瞬间把他逼退了。
啊这……
想象自己拿着药碗对贾珍说:“大哥,来喝药了……”
贾珍不得转身就跑?
总不能捏着他的鼻子硬灌进去吧!
想了想,贾琏出空间去寻了一瓶好酒,倒去少许,再小心翼翼地将那精华药液加入瓶中,摇了摇。
小抿一口,嗯,酒香混着药香,倒没那么难以下咽。
只是,滴答,滴答……
嚯,老子流鼻血了!!
贾琏胡乱擦了两把,仰头止住鼻血,就匆匆忙忙找凤姐泻火去了。
凤姐再有两月就要临盆,现在肚子已经不小,二人只得摆个奇妙的姿势。
一番酣战,贾琏又是满足又有些后怕。
这药酒以后可不敢喝了,劲儿太大。
不过,当他将酒送给贾珍,贾珍却如获至宝,回赠了不少好礼。
说来,这药酒确实是千金难买的宝贝,只要不过量饮用的话。
但贾珍他会节制吗?
不过三五日,贾珍就找了过来:“好兄弟,那宝贝药酒到底何处买来?我令人寻遍城中酒馆药店亦不可得,竟是无人知晓。再替哥哥多寻些来,要多少银子你只管开口!”
贾琏惊讶道:“那一瓶就饮完了?别怪弟弟多嘴再说一回,此酒虽好,却不可贪杯,每日至多可饮一杯……”
贾珍却连连摆手道:“无妨,无妨,我心中有数。你只管拿酒来,多少银子你说个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