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鲁阳县的奇案
第二天一大早,县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擂鼓声与喊冤声。县令急急忙忙更衣升堂,只见堂下跪着三人,却正是那李老汉王麻子及其婆娘,东方亮站在旁边直纳闷,不是让他们等候调查结果吗,怎么还是跑到县衙打官司来了?县令将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响,接着大声喝道:“升堂!”两侧衙役齐齐将杀威棒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然后齐齐喝道:“威武!”县令稳坐在太师椅上,头顶“明镜高悬”字幅,他略将手肘撑在公案上,低沉地喝道:“堂下所跪何人?为何击鼓鸣冤?快快如实讲来。”
王麻子首先抓狂地喊道:“求县令大人为小人作主,李老汉强奸我的妻子。”
王麻子的婆娘衣衫不整地跪在旁边,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李老汉他…他…他非礼民妇,求大人为民妇作主。”
李老汉跪在地上羞愧得抬不起头,只是喊道:“县令大人明查,草民冤枉啊!”
东方亮直听得满头雾水,昨天还只是丢牛事件,怎么今天演变成强奸事件了?县令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自他上任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恶劣的案件。“究竟是怎么回事?王麻子你先说。”
王麻子愤恨地说道:“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小人发现妻子不见了,于是四处寻找,后来找到李老汉家附近时,正好看见妻子从李老汉家里出来,这贱人竟然不愿意报官,是我硬拖过来的,求大人给小人作主。”
县令又对王麻子的婆娘说道:“王麻子媳妇,你来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王麻子的婆娘止住了哭泣,回忆着说道:“请大人明查,民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李老汉的床上,昨天晚上明明是和王麻子呆在自己家里的。”
王麻子听完后,反手就给了婆娘一耳光:“贱人,你的意思是自己梦游到李老汉床上去的吗?半夜从城西头梦游去了城东头吗?”王麻子的婆娘捂着脸,又是一阵哭泣。
县令将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肃静!”两侧衙役又拿杀威棒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齐声喝道:“威武!”
县令威严地喝道:“再敢咆哮公堂,杖责二十。李老汉,现在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王麻子的媳妇会躺在你的床上?”
李老汉抬起头来,老脸胀得通红,有些哆嗦地说道:“大人明查,草民确实冤枉!草民昨夜梦见故去的老伴,第二天醒来就发现王麻子的媳妇躺在身边,草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草民一把年纪还晚节不保,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伴?还望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还草民一身清白。”
县令听完三人的陈述,皱着眉头不知如何判决,原告与被告所描述的情节根本不能作为判案的依据。县令转过头望了望东方亮,希望东方亮能提供些帮助,东方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法。县令只好暂缓判决,他把惊堂木一拍说道:“李老汉与王麻子媳妇通奸一案,待东方县尉查实案情后,本官再作出相应的判决,暂且将二人收押在县衙大牢内,择日重新审理。退堂!”两侧衙役又齐声喝道:“威武!”
李老汉瘫坐在地上,大声叫喊道:“大人明查,草民没有强奸也没有通奸,草民冤枉啊!草民家里的几头牛可怎么办啊?”
王麻子的婆娘也叫喊道:“大人冤枉啊!民妇没有通奸,民妇没有通奸啊!”
县令对王麻子的婆娘喝道:“是你自己躺到李老汉家的床上,不是通奸是什么?”
王麻子急得差点跳起来,明明是李老汉欺负自己的妻子,让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自己强拉着妻子过来报案,怎么反倒变成李老汉与妻子通奸了?县令还要将妻子收监起来,妻子明明是受害者啊,想到这里王麻子大叫道:“大人且慢,小人可以证明李老汉强奸了我的妻子,请大人明查。”
县令正准备离开,听王麻子如此说话,于是又坐回到太师椅上喝道:“速速讲来。”
王麻子急急说道:“李老汉是怀恨在心,才强奸了我的妻子,因为我偷了他家的牛。”王麻子刚刚说完,就开始后悔了,这岂不是不打自招吗?
李老汉听得明明白白,赶紧说道:“大人要给草民作主啊,就是王麻子偷了俺家的牛。”
县令将惊堂木一拍喝道:“王麻子,你确实偷了李老汉家的牛吗?”
王麻子吓得赶紧边磕头边说道:“大人冤枉啊,小人之前丢失过一头牛,本来准备去偷李老汉家的牛充数,但是后来找到了丢失的牛,所以小人并没有偷李老汉家的牛,请大人明查。”
如此出尔反尔地耍无赖,东方亮站在旁边越听越气愤,他真想冲过去踹王麻子几脚。县令脸色一变把惊堂木一拍,大声呵斥道:“王麻子,你当县衙公堂是什么地方,竟敢如此出尔反尔胡说八道?来啊,王麻子藐视公堂,杖责二十,立即执行。”
负责刑罚的衙役将王麻子按在地上,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阵猛打。平日里王麻子欺压乡邻,没少干缺德的事,衙役们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所以打得格外卖力。直打得王麻子皮开肉绽哭爹叫娘,他的嘴里还在不停地叫着:“大人冤枉啊!”却再也不承认自己偷了李老汉家的牛,直至打完杖责奄奄一息,再也叫不出来冤枉。衙门外围观的众乡邻,都在兴奋地鼓掌叫好。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位其貌不扬的少年,年纪大概在十几岁的模样。他大摇大摆地走到县令面前,拱手行了一礼道:“县令大人,小人有礼了。”
县令赶紧起身回了一礼道:“小士元,今天怎么有空来到鲁阳县衙?”
那位小士元说道:“今日路过鲁阳县,特来县衙拜会大人,没曾想正好赶上大人升堂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