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加课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躁胜寒，静胜热。清静为天下正。”
韩聪念诵道德经片段，平复纷攘心境。刚才他看到跪在地上的外卖小哥，就像看到了自己……
“李雪，去韩聪家。”比球道，“他给你买了好些菜，说要给你接风。”
李雪心中感动，加大了油门。
比球又来了一句：“韩聪舍不得花钱请你下馆子。”
进了客厅，李雪从旅行箱里掏出了一大堆的礼物，大部分是给小鹿的，名牌服装和各种高档化妆品一应俱全。韩聪得到了两套pxex春秋运动休闲套装，比球得到了它的隔空充电器。
“快给猪大爷安上，快给猪大爷安上！”比球急不可待地大叫。
“比球别急，我先给姐做饭。”韩聪说着直奔厨房，已经傍晚五点多了，他想让路途劳累的李雪尽快吃上一顿热乎饭。
“出去！我来。”李雪走进厨房命令韩聪。
“姐你歇着，我会做饭。”韩聪道。
“钱成在单独微信里跟我说了，你做的菜像毒药。”李雪笑道。
被李雪赶出了厨房，韩聪愣了半天。想起来钱成拼命吃他做的菜，心中温热。哥很暖，姐很刚。
帮比球装好充电器，韩聪坐到落地窗边，在“众豕之地”里发信息：“哥，姐回来了。”
等了半天也没见钱成回话，韩聪又给小鹿发去了信息：“小鹿，李雪姐回来了，正在咱家给我做饭。”
“太好了！”小鹿秒回。
大葱炒铁锅：小鹿，你不担心？……姐也长得也够漂亮。
小鹿走丢了：大葱你别开这种玩笑！姐太苦了……
大葱炒铁锅：你知道啥？
小鹿走丢了：姐把一切都跟我说了。
大葱炒铁锅：你不可能知道得比我多。
小鹿走丢了：应该比你多……姐跟我说那些，是告诉我珍惜生活，珍惜你！
大葱炒铁锅：我们不聊姐的隐私。
小鹿走丢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大葱炒铁锅：啥事？
小鹿走丢了：姐现在还是‘女孩’。
大葱炒铁锅：不新鲜。姐那么漂亮，眼光高……
小鹿走丢了：我知道你想替姐瞒着孙炜的事。
大葱炒铁锅：她这都跟你说了？？？
小鹿走丢了：那个孙炜不能人道……才拼命折磨姐……
大葱炒铁锅：姐没跟我说过……
小鹿走丢了：大葱，跟你说这些，是让你敬重姐，当初她跟了孙炜，也是因为家里穷。要不是你，小鹿，真的可能‘走丢了’。
小鹿走丢了：大葱，谢谢你！你是我永远的爱人。
窗外，夕阳的余晖染红了河面，染红了天边。被映红了的云朵如同即将燃尽的火焰，展示着深沉的暮色。世界，晚安。
四道家常菜上了餐桌，韩聪尝了口西红柿炒蛋，觉得自己做的菜确实像毒药。
那道香煎带鱼更是美味，外酥里嫩表皮金黄。韩聪连吃了两块，都是李雪给他祛的刺。
“大聪你想没想过，接你爸妈过来住？”李雪问。
“当然想过！”韩聪点头道，“可是我问过比球，比球不同意。”
“比球你为啥不同意？”李雪问餐桌上的比球。
“他们对韩聪不好！猪大爷不喜欢！”比球大义凛然。
“它是怕有人跟他抢电视。”韩聪一语道破。
“猪大爷不喜欢人多！”比球坦白了，“开着扫地机，独自彷徨在宽大又敞亮的厅房，我眼中的韩聪，就是一尊光溜溜的雕像……”
“戴爷！让我随你去吧！”韩聪哀嚎。
李雪笑直不起腰。
“比戴望舒的诗还好！”李雪夸比球道。
“看吧，”比球得意，“还是李雪有品位。”
“我必须得尊重比球的意见。”韩聪认真道，“这房子，还有车，其实都是比球的！我的命都是比球的！”
“说得没错！”李雪认同道，“咱仨的命都是比球的！”
钱成没有给比球买扫地机，但却给它邮寄来了一辆“艾布拉姆斯”。小坦克仿真度极高，锂电池驱动，可遥控，算上炮管长度有一米半。比球乐疯了！
韩聪认定这是钱成故意在整他。因为比球经常开着坦克朝他来一炮，打得在身上还挺疼。
韩聪每天都坚持钱成给他制定的训练课程，每周一次的筋膜刀塑形也没第一次那么痛了。
李雪每晚都来清河湾，除了给韩聪做晚饭，还要传授他茶道。李雪买了几十种名茶教韩聪品鉴，韩聪倒也乐在其中。
后天就是老妈的生日，也是国庆长假的第一天。明晚韩聪要去火车站接他的小鹿。后天他要回家给老妈过生日。
“姐，明天帮我去挑个蛋糕。”韩聪对李雪道。
“是后天给阿姨过生日用的吧？姐帮你挑个最好的。”李雪应道。
“韩聪你就是想让李雪出蛋糕钱！”比球将着“艾布拉姆斯”停在韩聪身前，抬起了炮口。
“隆美尔！”比球叫道，“我看过你的书！”一发炮弹打在了韩聪的大腿上。
韩聪捂着腿呼痛道：“你昨天不是曼斯坦因吗？今天咋变巴顿了？”
“装甲兵在进攻时应永不停顿！”比球呐喊。
“咋又成古德里安了？”韩聪摇头。
小坦克轰隆隆地开走了，声音和真正的艾布拉姆斯一样。
“大聪，你连巴顿和古德里安的话都知道？”李雪问。
“比球教我的。”韩聪回答。
“大聪你变了。”李雪欣喜道，“人更帅了，也有内涵了。”
“因为我有三个老师，”韩聪道，“比球、哥和姐。”
“把我排最末可不行。”李雪笑道，“你是不是劈开腿了？明天我开始教你跳芭蕾。”
“姐，我一天天够累了。”韩聪怕累推却，“比我以前送十几个小时外卖还累。”
“不但要学芭蕾，还得学国标和交谊舞……”李雪道，“这是钱成和我商量好的，比球也认可。”
“早晚让你们玩儿死。”韩聪嘟囔。
韩聪把门锁的密码也告诉了李雪，现在，小鹿、哥和姐都能随便出入。他们都是家人！
李雪用紫砂壶给韩聪倒了杯茶，茶汤在白瓷杯里打着旋儿，翡翠般的色泽优雅深沉。
韩聪闻了闻茶叶清新的香气，又啜了一口，入口的茶汤清泉般纯净。
“是六安瓜片……”韩聪是在完成“考试”。
如果答错，他会遭受比球的电击惩罚。茶几上摆着六颗小炮弹，代表着比球今天对他的电击次数。三次是走台步的时候被比球判定不标准，两次是健身训练中被比球认定不规范，还有一次说错了“涌溪火青”的香气特征。
电击的刺痛让韩聪须咬些什么才能不叫出声，比球的惩戒不放水，韩聪的受罚不逃避。
想要逆袭人生，这也是必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