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救人（上）
漆黑的甬道仿佛没有尽头，昏暗的灯光下那路的尽头就像是鬼怪张口的嘴巴，莫靖安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莫名的她感觉到如果自己真的走进那张开的嘴，就会永远的留在里面。
莫靖安站在原地，双腿发软。
“快走！”
后背被猛地推了一下。莫靖安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地。下意识转头看去，那对绑她的男女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看什么看？如果不是为了大人，我早就挖掉你的眼睛了。”
说着那个女人舔了舔嘴唇，一瞬间莫靖安觉得她想挖她的眼睛，是为了想要吃掉她的眼珠子。这下莫靖安是真的腿软到走不动了。可她的大脑还在疯狂运转——逃，一定要逃走。
“快走！”那男人许是等得不耐烦了，一把抓住莫靖安的手臂就往里面拉。可是手还是被反绑着，一路上走的磕磕绊绊，不小心踉跄了一下，牙齿瞬间狠狠磕在嘴里的木头上，疼的瞬间让她冒出来生理性的泪水。
一路上她都在努力记忆出去的路，可能是恐惧放大了她的记忆力，使她在如蚁巢般的地下甬道中记住了每个岔口的不同。
一阵恶臭传来，莫靖安不禁打了个寒颤。眼前是挂的高高低低的笼子，笼子上有很多黑色的污垢，地面都是排泄物，离门口最近的笼子里还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小男孩穿着棉布的衣服，上面绣着“长安”两字，他皮肤粉嫩，两个眼睛像两颗水灵灵的葡萄，一看就是在家里被爱着的孩子。
莫靖安被男人也推进了笼子里，两人看到她抗拒和恐惧仿佛非常愉悦，整个人都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亢奋感。
男人走到笼子前，将笼子上的黑色物质用匕首刮下来，擦在了她的脸上，在莫靖安震惊的眼神中，男人激动到眼睛都红了。
“行了，别把人玩儿死了。这样的怡春院多的是，不要误了大祭司的事。”
女人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拉着男人转身离开。
莫靖安观察着周围，用肩膀尝试撞击开笼子。
看着莫靖安的动作，小孩儿惊恐的转身“嘘”。
“如果被他们听见，会死的。跟我一起来的姐姐已经死了。”说着他用颤巍巍的小手指，指了指我身旁的笼子。
“这是乌金，你可撞不开。”
突然从身后传出的声音，让莫靖安瞬间觉得一阵阴风从后面窜了过来，对着她的脖子猛吹，身上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喂小孩儿，吓傻了？”
沙哑的男声从后面传了过来，如果不是嘴里还塞着木塞，她一定会尖叫出来。转身才看见原来是刚刚在街口的那个小公子。
“认出我了？这里还挺复杂的，还好你挣扎的厉害，路上全是脚印，不然我得好找。”
说着他伸手拔下了莫靖安嘴里的木塞，瞬间她就尝到了嘴里的铁锈味道。
他拿出小匕首，准备帮忙割开手上绳子，莫靖安赶紧躲开。
“不能完全割开，不然笼子打不开，我走不了，还会让他们发现你。你帮我松一点，到时候我可以自己挣脱出来。”
“呵~小孩儿很机灵啊。”他从笼子上跳了下来，落地的那一瞬间，莫靖安从他的脸上看见了满满的嫌弃。
他一边给莫靖安松绳结，一边说道：“我给家里的护卫留了线索，放心很快会有人来接应的。”
许是眼前顶着花猫脸的小女孩，乖巧的连连点头的样子取悦到了他，秦晸玄难得的多说了两句。
“如果一会儿他们来带你走，我需要你像刚才那样给我留下线索，我们得找到主殿的位置。”
“到时你们会带我走吗？”莫靖安顿了一下，又指着对面的男孩，“还有他。”
“放心，谁都不会丢下，本来就是为救你们才来的。”
说着又往她的手里塞了一个小蜡球，“这是臭丸，我一个朋友做着玩儿的，但是捏爆了奇臭无比。无人能可以抵抗，所以捏之前记得先屏住呼吸。危险的时候应应急，可以多撑一段时间。”
莫靖安抓在手心里，心中十分安稳。
外面一阵哗啦声响起，像是金属拉在地面拖行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莫靖安就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一掌就将木塞拍进了她的嘴里，那股熟悉的铁锈味再次传来。
莫靖安瞬间在心里将他祖上都问候了八百遍。只见他踩在笼子顶上几个跳跃，人就隐匿在房顶，看不清了。
他才刚刚藏好，就见刚才的男女穿着灰色的长袍，一人手里拿着一根铁链，向他们走了过去。
打开笼子门，就将那根铁链的一头锁在了他们的脖子上。猛的就往前一拉。
“走吧！”
听着两人兴奋的语气，莫靖安越发不安，她使劲
扭动着身体，力求将走过的每一步都踩实在了。
忽然前方传来阵阵腥臭的味道，就像到了海鲜码头一般。转过弯莫靖安当场愣在了原地，四周的壁画和狰狞的佛像雕塑无一不冲击着她的视觉。
那中间的石台让她一瞬间就联想到了前世解剖台，台面上全是暗红的褐色物质，向四周延绵，顺着那高高的砥柱流到了地面，顺着石缝没入了地面。
而她的面前是跪满整个房间的灰袍人，他们高举双手，唱着如咒语般的歌曲。歌声停止，一个佝偻着背脊的黑袍人，杵着高高的手杖向他们走来。
身后两人突然拉住他们的头发往下使劲一拽，他俩的头被迫仰望起来，望着眼前的黑袍人。黑袍人脸上戴着面具，面具很大延伸到了脖子里面，上面画着恶鬼。黑袍人一把抓住我的下巴，仔细端详。虽然看不见黑袍人的眼睛，但莫靖安感觉到了黑袍人眼里的炽热和兴奋。
“是你！？”他大笑着，发出不男不女的声音。
—————————题外话——————
欧阳修：我就是那个做臭丸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