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调查
刑部，一个小小的休息室内，或立或站挤满了十几个穿着官服的衙役，他们各个双眼通红，抱着卷宗不停翻看。
原因无他，只因为近几年来儿童走失越来越频繁从最开始的几个月半年一次，到现在几乎每月一次，却查不出一点信息。
为此将案件提交于刑部，由提点刑狱司严炳之亲自调查。
此时严炳之正坐在案前也在不停翻阅着，“赵管事，近十年的卷宗都在这儿了吗？”
“回禀大人都在这里。”
“三天了，除了最开始还能查到孩童剖心案的记录后面都完全没有一点记录啊。”严炳之捏着眉头，疲倦的说道。
“大人，是不是我们的方向完全错了？剖心案的受害者都是小乞丐，而走失案的受害者虽都是都是有”
坐在地上的一个衙役抬头问道，他那双通红的眼睛昭示着主人的疲态。
“不会，娴妃娘娘和程忆萧都说剖心案与幼童走失案有关，那就一定有关。在查案这一块儿，只要是他们说出来的话，就没有错过，更何况这次两人都说了一样的分析。”严炳之抬头看着案桌下的众人，每个人都是面露疲态，一身油光。
“这三日都辛苦了，放半天假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
听到严大人的话，大家刚想起身
“大家走不了了，刚又有两起失踪案，一个是城南张记豆庄门口走失了一个小女娃，一个是城西张氏绣房，一绣娘的儿子。”
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屋外传来，门外一位长相富态，面容和蔼的男子，说话间左边脸的小梨涡若隐若现，宛若寺庙里的弥勒佛。但他走路略有虚浮，脸上也浮现着不正常的红晕。来人正是素有刑部智囊之称的程忆萧，程执笔。
“忆萧你病了，何不好好休息，来刑部干嘛？”严炳之看着自己的得力干将走进来立刻起身迎接。
程忆萧想到刚刚自己还赤着上身躺在床上，自己家老娘就带着尹一冲进来的画面就觉得头大。
“案子重要。”说着就喘着粗气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看着如此努力，又如此有才的下属，严炳之再次感叹自己的命好。
“忆萧你刚才说案子里两个出事的地方都是张氏？那个张氏？”
程忆萧听着严大人的话，肯定的点点头。
“没错就是大人所想的那个张氏。皇家商号张氏。”
听到肯定的答复，严炳之皱起眉，张氏商号背景复杂，如果查起来很是麻烦。但一想到自己女儿也是贵妃，外孙更是皇子，他马上又觉得自己可以了。他也有背景的人，不虚。
“忆萧可有方向？”
“最开始的六起剖心案中，唯一没有涉及到的街区就是城南街。而近三年来的所有失踪案中，越是靠近城南街越频法。如果假设成立，两案皆由一个团伙所为，那么也就是说，城南街有了他们自己的大本营，所有有恃无恐。”
说着程忆萧又咳嗽两声，脸越发红了。“这三年来城南迁入人口颇多，但有能力又有时间作案的人，不超过十五户，而嫌疑最大的无外乎五家。张氏商号、陈记肉铺、王记包子、镇远镖局以及”程忆萧看了一下自己的顶头上司，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道：“以及全福酒楼。”
“嗯，嗯？你说全福酒楼？我外孙的？”
瞬间严炳之看程忆萧的眼神复杂无比，“我觉得忆萧你还是多休息一下的好。千万不要把脑子搞坏了。”
说着又转头看向身边的衙役，“各自带好自己的小队，准备出发。每组一家全力搜寻。”
待人都出去整队之时，程忆萧才说道：“今早城南街走失的那个小乞丐，是左相府嫡小姐莫靖安假扮的。”
“什么？！”他女儿是娴贵妃，关于很多事情比他人了解的更多一点，一听这事就知道闹大了。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的主。
严炳之觉得他头顶的大毛二毛三毛就要留不住了
“咚咚咚”
秦晸玄蹲在王记包子铺的房顶上，下面厨房中传来剁肉的声音。他小心的向前挪动步子，但奈何体重对于瓦片来说还是太重，他走的格外艰难。
他隔着院墙一直随着声音跟着他们，直到刚才车滚声音消失。检查后发现车轮印子被打理的很干净，没有一丝痕迹。所以他只能一家一家的慢慢搜索，现在这是附近的最后一家了。
“咔哒。”脚下的青瓦终于不堪重负裂开了，秦晸玄赶紧一把将其抓住。还好那个墩子刚出去搬下一筐肉了，否则这一下必然会被发现。
这时那个壮硕的墩子又抬了一筐肉进来，秦晸玄正打算将瓦片盖回原位，去后院查看时瞄了一眼筐里的肉，瞬间胃里一阵排山倒海，差点没有一口吐出来。
那框里哪是他们宣传的新鲜猪肉，那分明是人肉，只见他抓起一条腿放在案板之上，很快的剔下了大腿和小腿上的肉，丢在一边的框里，又将腿骨剁成几段连带着脚掌一起扔进了旁边的大锅之中。
一想王记包子铺每天络绎不绝的食客，他就再也忍不住，翻身跳出院子，连跑出几米远大吐特吐。终于在他即将吐出胆汁的时候，才堪堪止住。
他想，将来他再也不会想吃包子了。调整好状态，在外屋留好记号，他又翻身进了小院。
————————题外话————
秦晸玄：我在外面饱受摧残，外公却带人掏我后方？
严炳之：我那为数不多的头发，都是我拥有姓名的宝贝。
众衙役：大家都是看卷宗，为何我们和程执笔看得仿佛不是同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