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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章 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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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膳房专门给皇上做膳食的太监们知道今日皇上在华音阁用膳,个个都想尽办法来做菜。

    其实皇上用膳的风格很好琢磨,皇上一改先帝时的奢靡之风。除非是宴请大臣们否则甚少用些名贵的菜品。什么熊掌猴髓啦,什么圆白菜里最最鲜嫩的一片啦,什么用数百个鸡蛋炼成的蛋黄油煎的小小一个的牛肉饼啦。

    这些皇上都不吃,倒是清粥小菜皇上早膳愿意吃。

    清粥小菜倒不难,难得是如何将清粥小菜变出花儿来叫皇上吃的满意,吃的舒坦又不失了皇上贵为天子的脸面。

    若是皇上就喝点白粥吃点咸菜叫人知道了还以为宫里只吃得起白粥咸菜呢!

    福宁公公打开食盒的时候,只见两碗水汪汪的面条:汤头应该是吊了一两天的牛骨头,散着浓浓的牛肉香味,馋得福宁咽了一口口水。上头码着一排排整整齐齐的鸡肉,黄瓜丝,腌萝卜丝和小葱花。还卧了一个大大的荷包蛋。荷包蛋的蛋黄不曾煎得完全熟,福宁端出来的时候还能见着蛋黄液的晃动。荷包蛋旁边还有两根翠绿的小青菜,叫人看了便食指大动。

    接着还有一盘子切好的西瓜,西瓜的籽儿已经叫人去了。若是叫皇上吃出一颗西瓜籽来膳房负责西瓜的太监就别想保住脑袋。旁边放着两枚小银叉子。

    还有一碟子翠绿翠绿的青菜,七月里正是吃菜的季节,一条条翠绿的小青菜端出来时周训仪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碗面叫周训仪犯了难。味道自然是极好极好的,虽然是粘了皇上的光,可这面也是皇上用的,膳房自然是要拿出看家的本领来做。可是要如何斯文地吃面却不发出声音倒是叫周训仪犯了难。

    不过在她听见皇上吃面时发出的呲溜呲溜声便没了这个顾忌。想必皇上也不是个多在意吃饭形象的人。

    这碗面叫周训仪吃高兴了,她的份例里头想吃面倒也不难。但是想吃上一碗如此合心意的面少不了要多打点几两银子。

    皇上放下筷子的时候周训仪也随着放下筷子,给皇上递了一杯清口的茶,等皇上漱完口后又用小银叉叉起一块西瓜递到皇上嘴边。

    皇上吃下之后出声道:“今日这西瓜不错,甜。你且别忙了,朕前朝还有事,晚上朕召你。”说完起身便要走。

    “妾遵旨,妾恭送皇上。”周训仪连忙起身半蹲着行礼道。

    皇上摆摆手示意她起来,带着福宁便出了华音阁。临走时还往汤更衣的偏殿里瞧了一眼。

    皇上的仪仗消失不见时周训仪还是懵懵的,坐下缓了一盏茶的工夫才如梦初醒:皇上来她这里陪她用早膳了!

    到这时周训仪心里的高兴才涌出来,对着皇上坐过的凳子一个劲的傻笑。

    方才皇上走时说晚上召自己,今日晚上自己侍寝岂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想到这儿周训仪又开始紧张起来,好像这是得宠的前兆。但好像自己已经挺得宠了。

    好像被送进宫来…也不错?

    降华阁

    “去了华音阁便去了罢,左右周训仪得宠是迟早的事。”姜唯守在今日尚宫局的姑姑来请罪时带的冰旁,唯恐这冰一会儿不用便化了。“这宫里谁得宠都有两分稀奇,唯独周训仪,只瞧她那张脸,若我是皇上我也喜欢。”

    “主子慎言。”云锦摆出一副姑姑的款儿又提醒姜唯的言行来。

    姜唯吐了吐舌头道:“这不是只有你们两人嘛?话说这冰上镇些葡萄西瓜岂不美哉?中午叫膳房送些葡萄来尝尝。”

    云锦假装没听见姜唯话里刻意的岔开话题,接下姜唯的话:“婢子领命,只是主子也不可多吃,这个月主子月信还没来呢。若是…只怕冰物不可再食。”

    姜唯突然一愣。是了,自己进宫也月余了。也承了两回宠,在新人里头也是拔尖的,眼瞧着月信的日子也快到了,自己却是毫无动静。

    云锦不提还好,一提叫姜唯压根止不住地去想这回事。她自然是想要孩子的,有了孩子在宫里头就有了依靠,柳昭荣就是最好的例子。可是她现在即便有了孩子恐怕也不能自己养着。

    从四品的贵人才的孩子才能自己养育呢,若是公主还能请皇上斟酌斟酌,差点儿位份也能叫公主留下来。以后逢年过节地再把位份抬一抬求一个名正言顺。

    可若是皇子就不行了,皇子的母妃绝不能是什么品级低下的妃子。故此前朝里许多小嫔妃们有幸怀孕了都会给肚子里的龙嗣挑个最合适的母妃,至于本朝嘛,皇上现在仅有一子一女。登基也才不到两年,什么挑母妃的事暂时还没有过。

    姜唯连个步辇都没挣上,离着贵人更是差了老大一截。这还没个准信呢就开始担忧起来,也不能怪她,现下所有承过宠的新人们怕是都在琢磨着这事儿。

    杨宛才已经打发人悄悄地去挑了两匹最最柔软的棉布了,棉布在当下并不是什么金贵布匹。这种布最大的好处就是极柔软,哪怕是刚出生的婴儿穿在身上也不觉得磨人。坏处就是极易磨损破掉,穿不了两次就破了要换新的来。民间用这种布用的极少,略富贵些的人家们了不得裁个两匹缝些里衣给尚未满月的婴孩们穿。

    而宫里就不一样了,几乎在宫里头出世的婴儿们学会走路前都是穿的棉布里衣。倒不是学会走路之后就穿不起了,而是孩子学会走路之后就闹腾了,棉布又易坏,穿上身蹦蹦跶跶一个时辰就要换一身衣衫。布匹的种类又多得很,所以会走路之后自有别的衣衫等着叫他们穿。

    自然棉布也不是只有给婴儿制里衣这一种用途,主子们穿的肚兜亵裤大多也是扯了棉布来做里子。所以杨宛才的婢子安心使了钱去尚宫局扯两匹棉布的时候并没有人起疑。

    杨宛才摸着棉布红着脸问安心:“我这月信也迟了两三日了,只恨几日前刚过了例行的请平安脉,不然真是想请了太医来瞧一瞧。你回来时可有什么异样?”

    安心答道:“主子放心,扯两匹棉布本不是什么可疑的事。哪个宫里一个月不要扯些棉布来做肚兜亵裤的?”

    “说的在理,往后午后时分我便偷偷在房中绣一些小衣来。待下次请脉时若是有了便是皆大欢喜,若是没有···若是没有权当练练手罢。”杨宛才话虽如此,可脸上笑容的消失叫人看了就知道她肯定是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杨宛才又问道:“舒敬训那头可有什么不寻常的?”

    安心把这几日知道的宫中动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道:“回主子的话,昨日里舒敬训去了一趟怡和苑,不知去做了什么。回降华阁之后差了人去尚宫局说雷御女的婢子冲撞了她。现如今那婢子已打了板子打发出宫去了。”

    杨宛才想了一会儿也没想起来雷御女是谁,倒是记得有这么个人,也知道这个人前段时间越级晋封了。但哪怕是雷御女再越级晋封一次离着杨宛才也差了一大截。只是不论如何想也实在记不起雷御女是什么模样。

    既然想不起来她便不再想:“她倒是气派,走到哪儿都能耍耍威风。你去扯布的时候可还听说谁宫里也扯了棉布?”

    “回主子话,这个倒不必问,各宫里隔个把月都要去扯了棉布的。例如朝阳宫,瑶华宫每个月都要扯好些棉布。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其余宫中大多都扯了棉布,只是到底是扯去做贴身衣物还是也念着怀上龙嗣,婢子也不知。”

    这倒是实话,这一批新人里头几乎个个都承了宠。若是说一个有好信儿的都没有那太医署就要琢磨着给皇上开些滋补方子了。只是到底是谁能拔得头筹这谁也不知道。新人入宫已有一月,早早晚晚的也都承宠了,只怕下一旬的请平安脉就有好消息传来。

    姜唯其实也不是特别想去争这个头筹。

    第二日皇上召了姜唯侍寝,姜唯陪着皇上用晚膳的时候皇上也好像是心有灵犀。问了姜唯:“你的月信是何时?”

    姜唯没想到皇上会问这种问题,红着脸答道:“回皇上话,算算日子就是这两日了。”

    皇上有些期待地接着问:“可是有了?”

    “妾也不知,感觉同平日并无不同。”

    皇上接着又问道:“若是现在有了,你可愿意?”

    姜唯脸上的红意慢慢褪去,若是皇上话里不加‘现在’两个人姜唯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愿意。可加了现在两个字又不同了。她不想骗皇上,更不想骗自己。哪怕她知晓若是说实话皇上定会不高兴。

    皇上当然也察觉到了姜唯的犹豫,倒也不催她答话。只喝着一盏鸡蛋肉末汤慢慢等着。

    像是过了许久,又像是皇上只喝了一口汤的功夫姜唯问道:“皇上,妾若失言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放下手里的汤道:“不必同朕扯那些规矩,通通丢开便是。朕在前头被规矩拷住了手脚,在太极殿你只管说实话,朕不治你的罪。”

    这句话叫姜唯心中一定,慢慢地说道:“若皇上问妾是否想要个龙嗣,妾定然是愿意的。可眼下妾方入宫不久又得了皇上加封。还得了封号,妾惶恐。若此时得怀龙嗣只怕妾自身难保。何况是护住肚子里的孩子?再者妾身份低危,若得幸平安无虞得诞下龙嗣也是为别人做嫁衣罢了。”

    “这有何难?若你怀孕了朕便封你个贵人当当。绝不叫你的孩子叫她人抢去了,且现下的高位嫔妃除了皇后也不缺子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皇上总是把钱婕妤给漏掉去了。

    姜唯立刻就把刚刚丢掉的规矩重新捡起来,起身行礼道:“皇上万万不可。若真如此只怕妾要被前朝的御史大人们参个底朝天了。”

    皇上哈哈大笑道:“你且放心,若你真的有了再从长计议罢。”说着抱起还没吃饱的姜唯上了龙榻,放下了帷帐。一旁伺候的福宁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出了寝殿门口。

    姜唯被皇上这一抱打了个束手无策,她如何和想不明白皇上是如何将御史大人和床帏之事想到一起的。正要张嘴惊呼时嘴巴又被堵住了。只能轻轻拽着衣裳来表达自己的不满。自己带来的五方帕子还没叫皇上掌掌眼呢。此刻那五方帕子就在她袖子里蜷缩着等姜唯把它们拿出来。

    可显然她这么做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不多时便有一地散落的衣衫碎片。还有几方帕子也一同散落在地。

    “舒敬训还真是个···妙人儿。”福宁公公在门口小声嘀咕道。

    且不说太极殿中的一室春光,姜唯坐上凤鸣轿后云锦也打发了一个小婢子去扯了两匹棉布来。这些事本不用主子吩咐,棉布本就是日常所需的用品。杨宛才只是一时想到了婴儿出世需用到棉布才亲自打发了人去扯来。

    云锦的想法倒是和姜唯不谋而合。她自然也是盼着主子怀上龙嗣的,但绝不是现在。她们还没摸清几位主位娘娘的性子,柳昭荣暂且不提,云锦眼中柳昭荣就是一枚炮仗,虽然响但炸不出多大动静的那种。钱婕妤目前瞧着虽然没有恶意可毕竟浑身都透露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德妃娘娘倒是一直瞧着最好性儿。可看人不能看表面的道理云锦懂事起便懂得了。

    她的打算是最好等明年开春后姜唯怀上龙嗣,最好是二月上下,那时不冷不热的。孕期倒是热些,但到底怀孕的妇人体热,夏日总比冬日里好过。生产的时候也在冬日,坐月子也不像夏日里捂出来一身的痱子,头发也不至于长虱子叫主子难受。

    可是这种事哪里是云锦一个小小的女使能左右的?即便是皇上也不能说叫一个嫔妃怀孕就立刻怀上的。云锦自然也明白,也做好了姜唯怀孕的准备,带着云汐和小流子趁着姜唯去了太极殿仔仔细细地搜了搜太监女使们居住的地方。连恭房里头也不放过。

    还真被云锦搜出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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