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交错的溪流共同汇聚
看着倒在地上的黑鳞巨蛇，那维莱特走到它的面前，在大蛇面前，那维莱特看上去无比渺小的身姿竟也显得格外挺拔。
巨蛇睁开短暂陷入朦胧沉寂的双目，红色的眸子映出了那维莱特的身影。
“嘶——”
它发出的嘶鸣声相对于刚刚显得弱势了不少，而那维莱特能听懂它在说什么。
这头黑鳞巨蛇在向那维莱特求饶，它感知到了那维莱特体内那古老的血脉，这是出于对比自己强大的存在本能地屈服与敬畏。
黑鳞巨蛇很清楚面前的那维莱特根本不是人，他的身上有着不可言喻的远古气息。
即便他有着人的容貌与体态，可流淌在他体内的血液却并非如凡人那般赤红。
“你从何而来？”
那维莱特握住手杖的手松了几分，他想知道这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怪物都是怎么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还是说它们一开始就在？
黑鳞巨蛇艰难地翻过身子，每一次与地面的接触都令他那受伤的部位传来阵阵剧痛。
“嘶~~~呼——”
它将头颅匍匐在那维莱特面前以示屈服，并如实地进行了回答。
“你是说你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你的世界？你在来之前只是在巢穴待着对么？”
黑鳞巨蛇微微点头。
“和我们一样”
那维莱特发现这头黑鳞巨蛇跟他与芙宁娜来的方式似乎都差不多？
只不过黑鳞巨蛇是本体来到了这里，那维莱特和芙宁娜更像是以灵魂凭依的形式降临这个世界。
但其中的相同点都是在没有任何征兆和预警的情况下，只是在一阵恍惚或失神的片刻就抵达了这个世界。
与此同时芙宁娜也跟了上来，走到那维莱特的身旁对他问道：“怎么样了？”
那维莱特摇了摇头，说道：“它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至少在它告诉我的它所处世界中的一切在这里都是感知不到的，但它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这里，芙宁娜有些惊讶，看向黑鳞巨蛇说道：
“原来，你是从世界之外来的？”
黑鳞巨蛇似乎能听懂人言，对芙宁娜说的话也做出了点头的回应。
但实际上黑鳞巨蛇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沼泽巢穴待的好好的，不过是失了个神，转眼就抵达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与此同时，黑鳞巨蛇将目光又转向了那维莱特。
“你在向我请求宽恕？”
黑鳞巨蛇向那维莱特求饶了起来，它知道自己现在的立场也许是那维莱特的敌人，但它也不想死啊。
要是知道面前这个身上散发着三种气味的人类受他的保护，打死它也不敢多看芙宁娜一眼啊。
对此，那维莱特将选择权交给了芙宁娜。
芙宁娜得知后看着面前表示屈服的巨蛇，她犹豫了一会，而后对那维莱特说道：“那什么，放过它也不是不行，但你得让它保证今后绝对不再吃人了，也不准再袭击任何人了。”
那维莱特如实将芙宁娜的话转述给了黑鳞巨蛇。
黑鳞巨蛇发出低吟声回应。
那维莱特对芙宁娜说道：“它说自己愿意跟你缔结契约，从此成为你的守护兽，这样一来自己就只能听从你的命令，只要没有你的允许，它什么都做不到。”
“啊？缔结契约？守护兽？那是什么？”
“也许是它所在的世界的规则吧。”
“是么？那好吧，这样听上去也不坏。”
之后芙宁娜对黑鳞巨蛇说道：“可以是可以，但你可别想耍花招啊，那维莱特在这呢，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一定能发现的，你要是胆敢耍花招的话小心把你给片成蛇片！”
黑鳞巨蛇连忙点头，随后将头颅放到了芙宁娜的面前。
“你的意思是，我触碰你的头就可以缔结那什么契约了？”
巨蛇低吟表示肯定。
芙宁娜找那维莱特确认了一番后，于是将手缓缓地放到了巨蛇的额头上。
下一刻，一道光芒笼罩住了二人，芙宁娜的手掌中心涌现一道蓝色的六芒星法阵，紧接着芙宁娜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和这条黑鳞巨蛇之间产生了连接。
只不过这种链接的掌控权完全属于芙宁娜，只要芙宁娜愿意，她随时都可以解除契约。
契约缔结完毕的那一刻，一道道水流突然从芙宁娜的手中涌现，环绕巨蛇周身，充盈的水元素浸润了它的灵魂。
“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主人，芙宁娜大人。”
芙宁娜正好奇着呢，突然就听到黑鳞巨蛇说话了。
“哇？！你会说话？！”
芙宁娜被惊到了，而黑鳞巨蛇解释道：“因为您和我缔结了契约，所以您与我们的语言是互通的，不用担心，对您不会产生任何负面影响的。”
芙宁娜刚想说什么，那维莱特突然说道：“有很多人过来了。”
“什么？那你快点藏起来！”
“遵命。”
黑鳞巨蛇说罢便一头撞进了芙宁娜的影子里。
“从今往后我会在您的影子中待命，只要您需要我的力量，就请呼唤我的名字吧。”
“嗯！好，必要的时候我会呼唤你的，那个你名字是什么来着？”
说到这里，黑鳞巨蛇也语塞了一会，而后说道：“说起来，我还没有名字，一直以来都是以我族统一的族名称呼自我的。”
“您能给我一个名字吗？”
“啊？名字？呃，我想想”
然而名字还没有说出口，冲过来的军队打断了芙宁娜的思绪。
他们手持枪械将这附近包围了起来，而月溪的老爹也出现在了其中。
“啊！大叔你是”
看到熟人，沈程军也赶忙跑了过来，问道：“是你啊丫头的同学，没事吧？学生们说的那个怪物哪去了？”
“啊？哦我没事，它刚刚逃走了。”
“逃走了？”
看着芙宁娜劫后余生的样子，沈程军也不觉得芙宁娜是在说谎，再说了礼堂这么大的一个洞肯定是被那个怪物撞得。
他们在校门外都听到了，但迫于没有下一步的命令，所以在等到支援部队准备就绪后才陆续突入了校园。
与此同时
仇千雨挂断了电话。
就在刚刚她托人把附近的监控摄像头都给处理了，那些拍摄到芙宁娜和那维莱特与巨蛇对话的场面只有她和月溪知道。
琴知她们则知道那维莱特不是凡人，却并不知晓巨蛇的去向。
等到沈程军问话结束后，他们也在部队的护送下离开了校园。
那维莱特与芙宁娜来到了外面后，仇千雨也跟了上来，她来到那维莱特与芙宁娜的面前。
“那维莱特老师以及芙宁娜同学，能否借一步说话？”
那维莱特与芙宁娜互相眼神交流了一阵，而后芙宁娜说道：“如果我不同意呢？毕竟你我之间可还没有好到能是交心朋友的那种地步，仇同学。”
放在平时，仇千雨估计会拿监控录像的视频威胁两人，但她现在没有那个胆量。
能把那样巨大的蛇玩弄于股掌之间，那维莱特是她和她的家族根本惹不起的存在。
而芙宁娜估计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仇千雨额头上早已浮现了冷汗，她对着芙宁娜直接鞠躬道歉。
“非常抱歉！之前的事情我不说我不是故意找茬，但我也想让你明白接近那维莱特老师确实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请你理解！”
听仇千雨要自己理解而不是求自己原谅，芙宁娜内心本就不怎么大的火气也削弱了几分，说道：“行了行了，过去的事情我也不跟你计较了，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仇千雨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场合，芙宁娜同学。”
“好吧。”
说罢，三人来到了公园附近，这个时间段公园只有零零星星几个散步的身影，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人。
等到确认好没有人窃听后，仇千雨长舒一口气，对那维莱特与芙宁娜两人问道。
“恕我直言，你们”
“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你们是我们么？”
仇千雨的直觉告诉他芙宁娜和那维莱特估计不是她认知当中的人类，那副皮囊之下是一副怎样的面孔她无法知晓。
对此，芙宁娜说道：“关于这事，我不会给你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但你只需要记住一点，我们没有什么敌意。”
“我知道，若你们有敌意的话，那我们估计早就”
“别这么紧张，其实我们也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不过在那之前”
芙宁娜仔细打量着仇千雨，说道：“在目睹了那样的场景，你还能如此镇定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听芙宁娜居然说这件事情，仇千雨沉默了几秒，抬起头注视着芙宁娜的双眼，说道：“也许我的镇静只是为了能让我可以站着和你们说话而装出来的。”
此言非虚，仇千雨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在不清楚对方实力及势力的情况下，知道的越多反而对自己越没有好处。
“你倒是挺坦诚的，哦对了，今天的事情”
“我不会告诉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我的挚友以及所有我在乎的人。”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芙宁娜一时有些不解，仇千雨看上去很忌惮她们，却又不想转身逃走并把此事公之于众。
说到这里，仇千雨回应道：“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绝无仅有的机会，芙宁娜同学，你能否告诉我，我该怎样才能得到那样的力量？”
“抬起手就可以让汹涌的水流吞噬掉眼前的所有事物，连那样巨大的怪物都能轻易击倒。”
听到她居然问这事，芙宁娜反问道：“你要这力量作甚？”
“因为我有一种预感，这次的怪物也好，上一次宴会时的鱼人也罢，这些仿佛都是一种预兆。”
其实仇千雨早就察觉到这个世界隐隐约约有些不对劲了，直到上次她也亲眼目睹了那只鱼人后，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国家还没有公布，但仇千雨总能在一些渠道得知一些零碎的信息。
这些渠道并不在国内，因为这些事件是全球性的。
“这些预兆就像是在告诉我世界要变天了，这和我一直以来所接受的教育带来的坚持的理念完全相悖，因为它们确确实实地存在啊。”
芙宁娜没想到仇千雨竟是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也许是从上次鱼人的事件过后她就开始着手调查起了这些事情，也许是曾经雨水滞空事件令她注意起了这些消息。
因为自己这些老百姓都能碰到的见到的，那么这些事件恐怕不会是个例。
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印象之中那个合理又纯粹的世界了。
“所以，你能告诉我该怎么获取这些招式，或者力量什么的吗？”
对此，芙宁娜注视着仇千雨的双眼，看着她眼中真切的渴望，芙宁娜说道：“你很会抓机会嘛，仇千雨同学。”
“因为我从小接受的观点就是“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即便摆在我面前的再荒谬再不合理那它也是既定的事实，即便再未知我也得抓住它，否则我就有可能会被时代的洪流所淘汰。”
“说的挺有道理的，但很可惜，我并不能给你想要的东西，因为就算是你眼中不平凡的我，能做到的事情跟你所熟知的那些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听到芙宁娜的回应，仇千雨看向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只是闭目养神，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我不会白要的！钱、名誉、地位，这些我能拿出的，只要你们想要我都可以给！我”
说到这里时，仇千雨哽住了，因为她忽然想起这些东西那维莱特早就拥有了，他们家族在那维莱特眼中恐怕就跟一颗随时都可以踢开的绊脚石一样。
而芙宁娜也不是拒绝了仇千雨，主要是她也真的不知道该怎样给予仇千雨的渴望。
她能想到的唯一途径就只有获得神之眼。
只有得到神之眼才能够操纵元素力从而获得力量。
但这个世界的法则和提瓦特的似乎不太一样？
【人的愿望足够强烈引来神明投下的注视从而得到神之眼】这一受天理的法则所覆盖的提瓦特人是获取神之眼的唯一途径。
“也许你心中的愿望还不够强烈吧。”
“哎？什么意思？愿望不够强烈？”
听芙宁娜这么说，仇千雨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比较好，但是啊仇千雨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明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