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未冠名的歌剧揭露的是未知的真相
在意识沉沦之际,月溪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芙宁娜被那只怪物拖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中,看着她惊恐的面容和伸出的手,她立刻扑了过去企图抓住芙宁娜把她拉回来。
然而她的手只是擦过了芙宁娜的指尖,没能抓住她。
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地消失在了深渊中,月溪发出了悲愤的怒吼声,那声音化作烈火将那深渊连同她自己都一同燃尽了,然后
在芙宁娜的呼唤中她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视觉上散去模糊感让她看清了坐在一旁目光担忧的芙宁娜。
看到自己醒了,芙宁娜似乎很开心,挽住自己的手说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啊!”
“我这是在?”
“哦,这里是那维莱特老师的家,因为离得比较近,所以就想去他家了。”
确实,周围的一切看上去都很陌生。月溪这样想着,环视了整个房间。
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了站在窗边眺望夜晚雨幕的那维莱特的背影。
“那维莱特老师”
她恍惚了一阵,然而昏迷前的记忆告诉她,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她立刻坐起身来对芙宁娜问道:“那个怪物呢?那个怪物怎么样了?你是不是也受伤了?伤到哪里了?”
对此,芙宁娜连忙摆手说道:“唉,我没事的,当时你昏过去了,是那维莱特老师及时赶来救了我,我来之前其实也通知了那维莱特老师的。”
“那维莱特老师救了你?可是”
月溪听出了这是谎言,但她也不确定,自己当时昏迷过去了,对之后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清楚。
虽说心中有很多疑问,但看着芙宁娜的表情,月溪觉得还是不要多问为好。
于是她就选择了相信芙宁娜说的话,把这个疑问留在了内心深处。
与此同时,那维莱特也来到了床边向两人简单询问了一些问题。
其实那天在芙宁娜的神之眼有反应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出门寻找芙宁娜了,在怪物利用月溪要挟芙宁娜时那维莱特其实已经到场了。
只不过在出手之前,芙宁娜的异样让他停下了对水元素的控制。
他很确信,平时的芙宁娜对水元素的掌控力根本不可能这么熟练。
在枫丹时自己也会抽空关心芙宁娜的生活近况,也听说有暴动的水元素淹没了整座公寓楼的事情,那是芙宁娜操纵神之眼的力量不当造成的。
所以说,当时如此熟练地操纵水元素的,究竟是谁?
而且那也不单单只是操纵水元素,而是直接通过古龙大权释放其力量。
芙宁娜的神之眼特殊之处就在于这里,和其他人的水神之眼不同,芙宁娜的力量是直接来源于那维莱特的。
简单来说就是那维莱特在这枚神之眼中加入了部分水元素龙王的权能。
芙宁娜能使用这份权能其实也没什么不对的,真正不对的地方在于为什么芙宁娜现在就可以使用?
而且还这么熟练?
就好像使用过很多次一样。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那维莱特甚至被“芙宁娜”察觉到了其存在,但她似乎并没有打算对此做出什么回应,随着眼中的异样色彩淡去,意识也回归了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
那维莱特这才现身。
而芙宁娜对此似乎并不知情。
这不由得让那维莱特想起了一个名字。
芙卡洛斯。
水之神真正的名字,亦是随着被击碎的神座而被遗忘的名讳。
会是她么?
那维莱特并不确定,那眼神之中流露的情感对那维莱特而言无疑是陌生的。
芙卡洛斯为神格所在。
芙宁娜为人格之身。
说是双生人格一点都不为过,但芙卡洛斯已经死了,自己亲眼看着裁决的刃锋落下,将一切过往与恩怨一并击碎。
她在泡沫中消逝,那是一种无力的绝望,亦是一种赴死的反抗。
自那天起,芙卡洛斯就成为了逝去者之名,世界上也仅仅只剩下了作为人的芙宁娜踏出牢笼重获自由的未来。
芙宁娜的身上有着连她自己都不知情的秘密。
这一晚,两人都留宿在了那维莱特的家里,而那维莱特也因此来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准备度过今天这一晚。
在翻看书籍时,那维莱特也没忘整理思绪。
无论是之前的鱼人,还是这次扭曲的怪物。
都在告诉那维莱特这个世界的异样。
这些本应存在于传说、故事之中的超自然存在出现在了这个世界,出现在了人的视野之中,其中甚至还存在能够掌控元素力的怪物。
沧梧的知识告诉那维莱特这个世界本来应该有的模样,可如今那维莱特所看到的,与知识中所记录的世界已经渐渐偏离开来了。
尽管现在的那些东西对那维莱特而言不是威胁,但谁又能保证今后不会出现更大的威胁呢?
窗外雨幕淅淅沥沥,这个季节的雨水比料想中的似乎还更多一些。
今夜无眠。
自那以后又过了几天,虽说遭遇了那种事情,但芙宁娜也没有放弃跑来跑去寻找灵感的念头,只不过这次在出发之前她都会叫上那维莱特一起。
终于,一周的时间到了。
芙宁娜回到了文艺社,将写好的法语歌词标注上中文后递交给了胡冉。
“fleurissant sous la grace de la pluie(在雨水的恩泽中绽放)。”
“mon cur ondule me l&39;iris(我心如鸢尾花般荡漾)。”
“surplombant la ville natale lointaine(眺望遥不可及的故乡)。”
“que mes pensées trempent le passé me cette pluie(愿我的思念如这雨水般浸润过往)”
“aujourd&39;hui, je me promène encore dans les villes natales d&39;autres personnes(如今,我依旧行走在他人的故乡)”
看完整首歌后,忽然发现整首歌的曲调偏向于爱情,但这份爱念却并不是指某个人或某件事,这更像是一种倾诉。
歌中的主角期望自己的思念与愿望能被雨水带走,落到故乡的土壤上,然而已然成为过往的故乡又是那般遥不可及。
那么,他又是谁向什么发出寄托呢?
看完后,胡冉沉默了片刻,她其实是一个较为感性的人,能从各种书籍、文献之中读出属于作者的情感。
尽管有时候她读出的,和阅读理解的答案不一样,但她还是愿意相信自己得到的答案。
因为这对于作者而言是一种尊重,亦是一种欣赏。
真正好的作品是经得起推敲也能够引得无数人从无数个角度得出无数个答案的。
“哼哼哼,怎么样?”
看着有些自豪的芙宁娜,胡冉微微松了口气,说道:“比预想的要好,我承认我确实小看你了,已经确认要唱这首歌?”
“没错!整首歌的曲调是要以悲情、遗憾为辅,以对未知的未来感到的忧心为主才行。”
尽管不想煞风景,但胡冉还是直白地说道:“即便是亚华森大学,主修法语的人也是不多的,我们学校的学生们大概率不会在意你唱的内容是什么,只要旋律好听就可以了。”
“啊?这样啊”
芙宁娜本来还想为自己的才学沾沾自喜呢,结果胡冉的这一句话也确实击碎了她的想象。
“走吧,去录音棚试着先录一下吧。”
“唉?学校还有录音棚?”
“简易的而已,身为亚华森大学的附属中学,这种程度的申请还是会给通过的。”
之后,胡冉带着芙宁娜来到了他们文艺社申请的录音棚的所在地。
来到这里后,芙宁娜发现这个录音棚比想象中的确实要简陋,基本上能称赞的也就只有隔音墙了,现场也没有什么很高级的设备,地方倒是不小,乐器也算不上多。
刚刚进入这里,芙宁娜就听到了小提琴的声音。
凑过去一看,发现居然是琴知在拉小提琴。
其他人则在身旁替她伴奏。
当不和谐的脚步声打破了节奏感时,音乐声也戛然而止,琴知等人的目光纷纷聚集到了前来此地的胡冉和芙宁娜身上。
“哦?你们来了啊,芙宁娜,胡冉,也就是说歌词已经准备好了吗?”
“嗯。”
胡冉把稿子递给了琴知,琴知看了看后挠了挠头,问道:“是按照法语的来还是按照中文的来?”
对此,芙宁娜说道:“还是我先唱一遍吧。”
“哦?那也行啊!”
其他人作为观众一个个的都拉了板凳坐好。
“嗯咳咳呼”
芙宁娜准备好后,张开嘴唱出了第一句。
““fleurissant sous la grace de la pluie(在雨水的恩泽中绽放)~~~”
当第一句歌声涌入每个人的耳畔时,所有人都被芙宁娜那惊艳世间的歌喉给震惊到了。
宛转悠扬却又不似市面上那些陈词滥调,好似一名经验丰富腔调优雅的异国女歌手。
这不像是众人印象中的唱歌,而更像是一场精心出演的歌剧。
等唱完后,芙宁娜按照惯例行礼谢幕。
哗啦啦
随之而来的掌声成为了这个录音棚里最响亮的声音。
只见琴知激动地说道:“太棒啦!这个歌声!比我听过的好多歌曲都好听唉!虽然听不懂唱的是什么,但确实很好听啊!”
“芙宁娜,我感觉你清唱都足够惊艳全校了!”
对此,芙宁娜有些自豪地挺了挺胸脯,说道:“那是,你以为我是谁?这种程度其实也是洒洒水啦~~~”
大家都很满意,哪怕是之前没什么干劲的墨宇此刻也想给这首歌搭配一个适合它的配乐了。
于是大家即刻动身。
对音乐有热情的人的音感都是很好的,更别提队伍里有天赋的人也不在少数。
最终的决定是以钢琴、小提琴、管风琴等乐器作为配乐的基础以此来展开配乐。
众人忙活了一整天,大家的意见各有不同,但都没有出现什么分歧。
演奏这种专业性很强的乐曲对于他们而言其实是一种挑战,其过程中不能出现半点差错,否则歌声与配乐的不和谐对撞会直接导致整个局面的动摇乃至崩溃。
什么时候起调降调,什么时候转音变音都必须得配合到位。
一天过去,也没有得出什么决定性的结论。
但距离晚会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所以不需要太过于着急。
所有人都在尽心尽力,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试炼,能跨过也就能证明他们有能力走下去,若跨不过,那也就没必要再悲叹环境的压迫了。
等到下午放学芙宁娜回到家后
刚一打开门,芙宁娜就看到了被收拾的十分整洁的房间。
“唉?”
芙宁娜下意识地就认为有人闯入了自己家。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芙宁娜心一紧,转过头却发现门根本没有关紧。
敲门声停止,芙宁娜明显能感知到有人在门外。
“谁谁呀?!”
不回应的话对方可能会进来,芙宁娜边回应边赶快跑过去把门拉上。
只不过回应芙宁娜的又是一阵敲门声,芙宁娜只好趴在猫眼上看了看。
对方是一名面带微笑的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女子。
从穿着打扮可以看出似乎是从事家政服务行业的,而她似乎知道芙宁娜正在看来,于是举起了自己的证件来表示自己不是不法分子。
芙宁娜再三确认后,于是把门打开。
“你是谁啊?找错门了吧?”
对此,女子鞠躬行礼后说道:“您好,芙宁娜女士,我是受那维莱特先生雇佣,前来照顾您居家生活方面的家政服务员。”
“啊?那维莱特雇佣的家政服务员?”
“通俗来讲就是保姆,那维莱特先生告诉我说是否接受全看您的意愿,他不做强求,但我还是希望您能接受,因为这样的话我就能够得到一笔可观的薪资。”
听到这句话,芙宁娜有些汗颜,说道:“你还真是直接啊。”
“我推荐芙宁娜女士称呼此言行为诚实,同时若您接受的话,从今往后只要在合同生效期间,您的衣食住行问题我会尽心尽力地全面负责。”
听到这句话,芙宁娜回头瞥了一眼房间内部,于是对她问道:“你进过我家了?”
“请不要担心,我并不具备钥匙,打开您房间门的是那维莱特先生。”
“啊?那维莱特?他有钥匙?”
“确切来说,那维莱特先生是这座小区房产新的所有者。”
“哈?什么东西?!”
芙宁娜感觉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看来您并不清楚那维莱特先生买下了前任房东于此所有房产的事情,很抱歉第一次向您讲述此事的人是我而并非那维莱特先生。”
“这那维莱特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因为您不同意那维莱特先生的搬家建议,为了您的人身安全等各方面的考虑,那维莱特先生认为这是最优解的选择。”
芙宁娜不由得一阵无语,怪不得她最近发现整座小区都在变好,一切的一切都井然有序,该翻新的翻新,该维修的维修,就连平日里时常会有电瓶车停靠的消防通道这几天也变得非常空旷了。
“请问您意下如何?”
对此,芙宁娜叹了口气,打开门后说道:“不同意的话那维莱特肯定还会想其他办法的,算了,你进来吧,但是事先说好!可不准乱翻乱放啊!”
“这是自然,我会确保在维持您的个人意愿的基础上对您房间的整洁问题做出相应调理。”
“哦对了,如若不嫌弃的话您可以称呼我为“碧玉”,就是小家碧玉的那个碧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