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人护着
“大家伙静静，听我说。”萧武提高声音。
萧武年轻时在外面闯荡了几年，有些见识，村里人平常有啥事也喜欢听他意见。
他一开口，围观的村民就都安静下来看着他。
“窈娘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这孩子老实本分。要是不祥，我们村这么多年还能平安无事。再说，天不下雨，山里的动物顺着水流找水找吃的，历来如此。大家小心些就是了。”
围观的村民听了都纷纷点头。
“萧大哥说得也有理。”
“窈娘喊死人的事是真的？”
“嗐，谁还能跑他家去守着，那不都是听说的嘛。”
吴老太一听，手下用劲狠掐了大腿一把，嚎哭得更凶了，“村长，我也舍不得窈娘。只是她那哥哥，我可怜的孙子诶，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道长可是说了，只要她去了，她哥就没事。”
“自打她出生，我爹还有大哥大嫂都被她克死了，还有我那可怜的侄儿……道长可说了得去观里侍奉天尊才能赎罪。”吴老二用袖子擦着眼角不存在的泪。
“嘁，”虞锦忍不住撇嘴，“喊一声就能把人喊死，去啥道观。让她去打仗啊，喊一声就胜了。”
“你说啥？”吴老太年纪大，耳朵却尖，“哪来的野丫头，有娘生没娘教的，这也有你说话的地。”
“哎，这是你家的地？你还管得了我在哪说话……唔唔……”
萧君竹捂住虞锦的嘴，把她拉到身后，眼神不善地盯着吴老太，“我家妹妹怎么成野丫头了？”
“他婶子，阿锦是我萧家的姑娘，你这骂她没娘教，那不是骂我吗？”程秀云刚到，就听吴老太在骂虞锦，一下就怒了。
吴老太知道程秀云是个不好惹的，又被萧君竹盯得头皮发麻，只能赔着笑脸道：“哪能呢，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了嘛。”
吴老二见自家老娘吃了瘪，推开大虎就过来了，“咋的了，还不能说了。”
“要说这虎狼百年都没出过老林了。这姑娘一来，虎狼就来了，这说不定是她招来的呢？”
“这倒也是，早不来晚不来，咋就这么巧呢。”
“这姑娘第一天来就上山了。”
周围的人又被吴老二挑得议论起来，吴老二脸上隐隐有得意之色。
“你们别胡说。”萧成柏急了。
“嘿，你说我……”这是变着法说自己招祸呢，这还能忍。
虞锦探出小脑袋想要怼回去，才说了几个字，又被萧君竹按了回去。
“呵，这段时间来村子里的可不止我妹妹。各家各户来的，你是不是都要算上。”萧君竹寒着一张脸道。
“你咋……”
“你离家也许久了，怎么一回来就有虎狼了，你是不是也脱不了干系？”
“我没……”
“你想做啥，堂堂正正地说出来，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别动不动就坏小姑娘的名声。”
“我妹妹这么瘦小一个，能做什么。只不过跟着我上山找下大哥，你就说她招的虎狼。是不是这几天上山的招虎狼都有份。”
萧君竹根本不让吴老二说话，一句接一句怼得吴老二说不出话来。
旁边有人听到这也跟着点头，哪家没个三朋四友的，碰巧遇到不好的事，总不能说是人家带来的。
吴老二见萧君竹几句就说得大家都哑了声，不敢再揪着虞锦不放。
又把矛头转向窈娘，“窈娘是我老吴家的闺女，她父母不在了。她得听她奶的。”
“窈娘可都嫁人了。”村长道。
“嫁谁了，无媒无聘的，我和她奶可没认。”
“你……你这不是耍无赖吗，窈娘都跟了青木两年了。”
青木在这时进了屋，拿了一份盖了官印的婚契出来交给村长，“这是兄长临走前留下的，我已去官府备过案了。”
村长满脸惊讶，下意识伸手接了过去。
青木所说的兄长就是窈娘的大哥。
两年前，窈娘满身伤痕的晕倒在河边，正好被路过的青木救下。
后来就一直留在青木家，平常帮着青木做家务、抓药。
而窈娘的兄长也是在那不久后就离开了小屯村。
“村长，上面写的啥？”有好事的村民叫道。
村长缓缓打开婚契，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大意就是窈娘的兄长狗娃说自己愿将妹妹许配给青木，结两姓之好云云。
村长这下硬气了，拿着婚契在吴老二眼前晃了晃，在吴老二伸手来拿时，又收了回去。
“既然狗娃已经做主将妹妹嫁给了青木，女子出嫁从夫，窈娘的事就只能说青木说了算。”
村长又挥着手赶看热闹的人，“没事了，没事了，都各自回家，家里娃都不吃饭了。”
“没想到青木还是个好的，肯娶个哑巴。”
“吴老二，你可管不着窈娘了。”
围观的村民打趣着，都三三两两的回家了。
“老二啊，你安生点，照顾好你老娘，别尽整些有的没的。”村长临走前还是劝了吴老二一句。
村长和萧武并肩往回走着，“阿武啊，村里好些人偷偷议论窈娘的事，你得劝劝青木，早点拿个章程出来。”
谁也没注意到吴老太在后面狠狠啐了一口，“呸，都护着那个小贱蹄子，谁知道给了什么好？”
“儿啊，那青木跟萧家走得近，要把人弄走怕是不行了。”吴老太拉着儿子的不甘地说道。
“娘，你可不能打退堂鼓，那可是十两银子呢。”
“那你有啥办法没？”
“明的不行，咱还不能来暗的了。你就等着收钱吧。”
吴老二盘算着要怎么才能收钱。
萧君竹和虞锦正一边一个扶着程秀云走在回家的路上。
萧君竹偏着头教训虞锦，“那就是个泼皮，你一个小姑娘冲上去跟她理论，吃亏的是你。”
“好好说话，阿锦还小呢。”
程秀云作势拍了他一下，转头又对虞锦道：“你二哥说得也没错，受欺负了就告诉爹娘，还有哥哥们，我们自会帮你出气。”
“知道了，谢谢娘，谢谢二哥，”虞锦笑得眉眼弯弯，被人袒护着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