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秋分（后）
“阿乐，我能不能借一下你手机打个电话。就给家人报个平安。”
启明请求道。因为他的手机在上车后就被要求交出，当时情况比较特殊，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得不顺从。
阿乐犹豫了一下，表情显得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启明。
“我不会报警的，毕竟我也需要见到许老师，了解整件事的原委。”
启明边接过手机边安慰道，试图让阿乐放心。
“行吧，那小声点，免得被老大听到后，又是一番教训。”阿乐警告道，用眼神示意着要小心。
启明接过手机，感激地点了点头。“好谢谢。”
（另一边，由于李叔和浩霖始终没有取得启明的联系，在问完所有能问的朋友后，浩霖打算留在启明家，看能不能等到启明的消息。）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微弱的灯光穿透窗户，映照出书架上摆放的书籍。沙发上是浩霖熟睡的身影，而在沙发边，一只名叫平安的狗静静地躺着，眼神中透露着期待和不安。它低着头，安静地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浩霖被启明的电话声惊醒，他迷迷糊糊地摸索着找到手机，一边挠着头发，一边焦急地问道：“启明？你在哪？你出什么事了吗？”
“我没事，我现在正在前往南部的路上，事情现在没法细说。等我到了以后再找机会和你详细说。”
启明的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像在一个比较密闭空间。一旁的平安听到浩霖叫道主人的名字，立马兴奋地摇晃着尾巴。
“好吧，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浩霖努力保持镇定，但语气中的担忧难以隐藏，他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你呢？你那边怎么样了？”
启明急切地问道。
“下午部署大会已经开过了，文彦先生确认是树精，驱邪仪式布置也差不多完成了。”
皓霖简要说明了仪式的整个流程。
“但是那天我和你上山时，只在古树附近发现了酸腐味。如果它强大到成为一种灵体，气味不应该更浓烈吗？可是面对那棵成灵的古树，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
他的声音充满了困惑和无奈，一双眼睛紧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从目前来看，还有一点疑问，是因为五号楼盖在了分经之间，所以整栋女生都受到地理环境的波及？还是因为五号楼的那些女生去过后山招惹到妖灵？还是两者同时兼顾才有了伤人事件？那份档案的记载并不详细，所以我无法确定原因。”
皓霖显然被这个问题所困扰。
“浩霖，你记得斗数法则吗？”
启明试探性地问。
“你是说天、人、地三才法则？”
浩霖猛地一拍脑袋，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斗数中将天、地、人作为事情发生的必然因素。例如，同样的时间发生车祸，有的人抢救无效，而有的人却能够被抢救回来。除去导致隐患的先决条件（例如打电话、开小差、没有留神等），差异可能在于居住的地理位置不一样。天时和地利加起来占据三分之二的因素，即便人事上再先进的医疗水平，也难以抗衡。这就是天地人三才原则。）
“对，如果把女生登山过山算作天时，那么地利和人事究竟是什么？作为女性身体，她们不会主动招惹妖怪，而妖怪却不一定不会主动挑衅人类。”
电话那边启明思索了片刻说道。
“只要把这个问题解开，一切就能说得通了。”他补充道。
“好了，我得挂电话了，不用担心我这边，一定要全心应对驱邪仪式。浩霖你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还没等皓霖回答，电话里传来一阵玻璃门被轻轻敲击的声音，接着是另一个男人小声催促。
“喂，喂？”。听到手机传来忙音，皓霖着急地喊道。随着电话挂断，平安急切地吠叫，似乎它是感知到主人挂断电话而产生的失落情绪。
“没事的，没事。平安不用担心，他就回来了。”
皓霖走到平安身边，抚摸着它的头，试图安慰它的不安。
（因为启明无法联系上，周月妍当天就定了最早的返程票，隔天中午如约赶到公司，盯着监控屏幕，几人簇拥在办公桌前反复查看。）
“等等这个人！我好像见过。是在公司！”
浩霖指着定格的画面，一眼就认出了锅盖男，激动地说道。
“当时他被启明拒绝，还差点和我推搡。”
他仔细回忆，神情紧张。因为这个人的面相特别，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许老师？不是梦窗法师吗？他也去了南部？”
因为监控只有门口的画面，几人进入到公司内部以后就已经看不见，只能隐约辨别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
“刚刚有提到梦窗法师信物？”
周月妍放慢倍速，反复确认声音。
“难道是法师叫启明一起去的吗？”
周月妍若有所思地问道。
“月妍你查一下梦窗法师有没有离开乾元寺。”
浩霖请她帮忙查询。
“月妍再放一遍……这个几个人的口音像南部某个城市…”
李叔皱着眉头，好像记起来了什么。周月妍再次播放音频，三人安静下来，专心聆听着。
“肥龙！对。”
这种口音和损友肥龙很相似，浩霖突然恍然大悟。
“我现在给肥龙打电话。”
浩霖迅速拿出手机，拨打号码。
“肥龙！你还在南部吗？…好，我把一个视频传给你，你帮我查一下这几个人的身份。…嗯，好，你到时候发我手机。”
浩霖一边打电话，一边快速地说。
“南部最近有什么新闻吗？什么事情需要请到梦窗法师？”
李叔沉思片刻，问道。
“刚刚跟乾元寺的师傅沟通过，梦窗法师离开有一个星期了，临走时交代说是南部有一场法事。”
周月妍挂断电话立马转述。
“几天了……”
浩霖喃喃自语。
“对了，浩霖这是昨天清点过的法器，还有干洗过的黑纹双极服。”
李叔说完便拿上茶几上用黑色皮箱和一件用透明的塑料衣物套包裹的黑色法服。
（法服和祭服的区别：法服上会有辟邪经文，而祭服则只是一些鸟兽、花草的图案。）
“好，我们现在出发吧，月妍你就回去先吧，留在这也没办法。”
几人收拾好公司后，一同朝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