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让我帮你脱吗
七星赖在榻上,正琢磨着怎么报这被夺初吻之仇呢,几个淡绿色上衣白裙裾的婢女鱼贯而入列成一排。
领头的那个垂首禀道:“姑娘醒了,奴婢们来帮姑娘沐浴更衣。”
“沐,沐浴?”七星望了望屋内,这屋子门加窗户的面积快比墙都多了,这该躲哪儿去沐浴。
她是问句。
“是!”那婢女面无表情地拍拍手,显然以为是句吩咐。
只见那几个婢女分工合作,这按两下那拉两下,不一会儿,这屋子就变了样儿。
宽塌前的纱幔全部垂下,将宽塌与外间全部隔绝。
圆窗底部的窗框降了下去,圆窗瞬间变成拱门,窗外竟然就是一池温泉,怪不得四处大开窗户,这屋内仍是温暖舒爽。
温泉外围着一圈竹篱,竹篱内亮了一圈灯。温泉上方水汽氤氲,在这昏黄灯光的映射下,如梦似幻。
别说,这氛围感绝了!
“帮姑娘褪衣~”
“什么?”七星见两个婢女面无表情地,上来就要扒她的衣服,吓得连忙跳起来四处闪躲。
“我自己来,自己来!”
七星穿的是将军府婢女的衣服,粉衣黄裙。她快速脱掉外衫,穿着中衣,抬脚就往池子方向而去,眼看已到拱门处。
“姑娘不可!”
那领头的婢女惊得大喝一声,吓了七星一个激灵,扶着门框扭头望她,又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了自己的中衣。
“难不成,是要……全脱了吗?”
“是!”那婢女俯了俯身。
“不沐了!”
放个半透明的幔子,弄一节矮篱笆,能防什么?还想让人裸身泡温泉!
七星一甩手,气呼呼地盘腿坐回宽塌上。
“姑娘恕罪!”那几个婢女齐刷刷跪了一地。
七星被唬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喊她们起来,清冷的声音便撞了进来。
“怎么回事?”
婢女们吓得匍匐到地上,瑟瑟发抖。
轮椅转动,很快进了纱幔,应望舒看了眼穿着白色中衣,一脸惊讶地盘坐在宽塌上的七星,扭头对着那婢女们冷声道:
“不会服侍,就到该去的地方吧!”
“世子饶命!世子饶命!”
……
婢女们一边叩头一边大喊。
榻上的七星瞪大眼睛,不自觉直起了身子。不会吧,这是……要杀人?这就要杀人?!
“世,世子”七星连忙跪于榻上,急的向前膝行了几步,殷切地望着应望舒恳求道:“别罚她们,她们很好!”
“真的很好!”
“哦?那你为何还穿着衣服?”
七星低头望了望自己,正愣怔间,又被卷到了应望舒的怀里。
两次了!七星自认视觉很好,竟然都没看清楚这家伙是怎么办到的。
不好,又是那股幽香,七星连忙屏住呼吸,瞪大双眼警惕地盯着应望舒,心想:
“又来,上次的初吻之仇还没报,别以为我会在你这破毒上栽两次跟头!”
见怀里的人,一副受惊小兔子般,一脸防备地盯着自己,应望舒头脑一昏,此刻他就想由着自己,做一回大灰狼。他勾着唇角扬了扬他那好看的下颌线,诱惑道:“难道……是想让我帮你脱吗?”边说边抚了抚七星披散开的长发。
“你们先退下吧!”心情听上去很是不错。
婢女们如释重负,连忙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七星又像被蛊惑了一般,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应望舒,手臂像水蛇一样攀上他的脖子。
“好,你帮我……”声音一改往日的软糯,带了几分娇俏几分妩媚。
看着她明明在勾人,却一脸单纯无辜的样子,应望舒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掩在面具下的眸子闪烁了几下,便闭上眼,等着她那乱七八糟的贴贴。
还真是,自找苦吃!
可谁知,只隔了几个时辰,七星已今时不同往日!
她可是被迫观摩过如仪与青云……细节的人,此刻正依着葫芦画着瓢!不一会,应望舒的呼吸便明显急促了起来,居然……有点招架不住了呢。
他慌忙抬指点了她的穴道,看着她慢慢闭上了眼,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也不算,太笨。”他下意识地舔了下唇,心里默念道:“循序渐进、循序渐进!”
将怀中之人放至榻上,应望舒转动木椅穿过纱幔来到外间。九段闪了出来,抱剑于胸前,踱来踱去打量着自家主子。
“主子刚刚,为何要支开我?!”语气里满是委屈和不解。
要知道,九段自从六年前跟了应望舒,便与他形影不离,可从来没像刚刚在进里间之前那样,临时被他随便打发了去。
“进去……”应望舒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里间的方向,组织了一下语言,“调教了一下,有些,少儿不宜!”
说罢转动木椅径自向桌前行去。
九段抱剑跟在他身后,冲着他吐了吐舌头!
切!之前啥不宜的没让他见过!那些个发了癫脱的一丝不挂的水滴泪,哪个不是丢给他处置的!那会儿主子是怎么说的来着?
“内里都是个大小伙子了,有些东西迟早要经历!”
“不然吃亏的是自己!”
九段紧追几步,探头瞅着他那红肿的嘴唇子,嘀咕道:“我怎么瞧着,主子才是……被调教的那个!”
砰~
九段捂着右眼,呲牙咧嘴地跳起了脚!不远的地上躺着个舀茶的小木勺。
“不该瞧的,少瞧!”应望舒勾唇,“对眼睛好!”
九段气鼓鼓地看了他一眼,嗖~地一下,一阵疾风,便消失在了屋里。
应望舒翻了翻眼皮子,无奈道:“真是惯坏了!”
“你真是!被你娘惯坏了!”令启山怒斥道!
令如仪跪在地上,左手捧着泛红的脸颊,含泪瞪着令启山,决绝道:
“爹爹就算打死女儿,女儿还是那句话!”
“不!进!宫!”
“但凡有点办法,你当爹爹舍得?!”令启山泄了气一般,颓然坐进圈椅里。
“满朝四品以上大员,半数以上都当场所见!此事哪里还有~转圜之机!”
令如仪垂下手,心如死灰般,颓然坐在了地上。
令启山呆坐了一会儿,便长叹一声出了祠堂。
祠堂的门被关上了。
不知枯坐了多久,夜里的寒气激醒了令如仪,她瑟缩着蜷起双腿抱于胸前,月光透过窗户撒进祠堂,照在她身上,在她身侧的青石地面上拉下长长的影子。
“青云……云郎……”令如仪歪头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把它想象成是青云护在自己身旁,她边伸手在空中虚虚地抚摸着他,边喃喃自语着。
“青云?”书房里,令启山看到这半夜来访的不速之客,有些吃惊。
青云一撩前摆,郑重地跪了下来!
“你这是作甚?!”令启山又是一惊!
“将军,青云倾慕如仪已久!”
令启山闻言,头疼地闭了闭眼,那刚刚平复了一些的心情呐,又被搅了个稀烂!
忍不住怒道:“仪儿整日待在后院,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难道你也不知吗?!”
“青云知道!此事很难转圜!”
“知道你这是要作甚!”
青云一拱手,决绝道:“青云有一计,或可保阿仪不必进宫伴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