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暗器师父
宋东颤了颤，不甘心道，“那蓝茵儿……”
“什么蓝茵儿，白茵儿？”
“你管我们殿下要人？”
“殿下若知道人在哪，还要你们大理寺吃干饭？”
他说一句便逼近一步，大理寺一群人，生生被他赶到院门口。
眼见云螭要进屋，宋东情急之下脱口道，“可你们进城时不是带着……”
说着说着，宋东嘴巴慢慢消了音。
熊图的拳头，摩擦得都快要到他脸上。
人没提走，还受了一肚子的气，宋东脸色铁青带着人走出王府。
一衙役苦着脸说，“头儿，空手回去，可怎么交差啊。”
宋东咆哮，“你问我，我去问谁！”
“宋大人。”
才吼完，便听到身后一道娇媚的女声。
从声音，宋东已经听出来者是谁。
他收敛好怒气，笑着转过身，“田姑娘还有事？”
“宋大人刚才走得急，有东西忘了拿。”
嫩粉色长指甲，显得她指节越发修长，夹在两根手指间的几张纸，像是能招人魂魄的妖孽。
宋东晃了下神，才接到手中，“这是？”
“蓝茵儿的证词，宋大人不想接？”
“这，”宋东疑惑道，“方才不是说没抓到人？，那这供词。”
“人在荡城倒是抓到过，不然哪有这供词。”
宋东轻吸一口气，也不知她所言真假，只能先翻看供词再说。
“不过殿下到大王峰时，被人刺杀。蓝茵儿也在那时候被人劫走，宋大人听明白了？”
田田唇边漾着一抹笑，静等他回答。
宋东茫然张了嘴。
他一时说不出应对的话，只能埋头再看那状纸，心中思量对策。
“大人只是想要交差，这状纸应该够了吧？”田田看着他的眼，“可我们殿下就不同了。”
“殿下被人投毒，又遭遇刺杀，长生妖道如此丧心病狂，大理寺管不管？”
“圣上已经定下新的荡城知州，按理……殿下遇刺这事该他……”他想远离这烫手山芋，却又有些不敢直说。
“大人意思，就是大理寺不管了？”
宋东未曾在田田脸上觉出不悦，才大着胆子点点头。
田田掩嘴轻笑，语气轻嘲，“宋大人挺会摆清闲。”
宋东臊红了脸，
田田为难道，“大理寺不想管，那可棘手了，殿下荡城所遭受到的惊吓与创伤，可得靠那妖道的血才能抚平。”
宋东心口一跳，“妖道的事，大理寺也一直在查的。”
“查到妖道在哪了？”
她凑近，身上香气一个劲往他鼻腔里钻。
那香似也有勾魂的魔力，弄得他有些意乱神迷般，“没……还没消息。”
“哦，”田田退远些，“那倒可惜了。”
宋东下意识，“若有消息，必立马知会姑娘。”
他先前，分明是很不齿，很瞧不上这样以色侍人的女子的。
“不过……”田田点头，又似在为难，“荡城百姓都说，长生是南仙翁的弟子，大人要不去问问？”
“问谁？”
“南仙翁啊～”
送走宋东，月牙已经高挂。
屋里点着灯，云螭正在喝茶。
田田进门，“证词接了。但，南仙翁的事，没试探出来。”
云螭闻到那抹香，皱了皱鼻子，“依你看，可信度有多少。”
田田摇头，“不好说。”
要么，宋东确实不知长生的事。
要么，宋东此人隐藏得极深，很会做戏。
“那就算了，”云螭道。
田田问，“咱们接下来怎么查？”
云螭伸伸腿，换个姿势，“刺客临死前提到的前溪，这才是关键。”
田田点点头，“我这就派人去细查。”
第二日施针，云螭褪衣等了片刻，雁回依旧没有动作。
他扭头问道，“又发什么呆？”
雁回转了转手里的针，轻声道，“殿下是不是忘了什么？”
“直说。”
“回京途中说好的，我为殿下施针治疗，殿下为我找一个擅长使暗器的师父。”
雁回一口气说完。
从昨日到现在，她都寝食难安。
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可……她抬眸飞快偷瞥一眼云螭，他已翻身坐在罗汉床上，似在思索。
“殿下，是不是忘了？”
“没忘，只是这暗器师父……”他往窗外看去。
元宝握着根糖葫芦，正不时伸到亡命跟前逗弄一下。
“他，如何？”
雁回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
亡命跟个冰锥似地立在那儿。
“元宝？”她偏偏这样问。
“你要算命，倒可以找他，学暗器，得找亡命。”
云螭自豪道，“他可是我血狼卫最顶尖的暗卫。”
也是最不近人情、最冰冷的暗卫。
亡命，是一把冰冷的刀。
雁回心生怯意，可想到父亲的冤屈，她又鼓足勇气点点头。
她不允许自己在任何困难面前打退堂鼓。
“亡命。”
云螭唤了一声。
元宝咬着糖葫芦，也跟过来。
“殿下，要吃吗？”
那串糖葫芦，在他嘴里舔得发光发亮。
“田田没教你，吃糖葫芦要一个一个吃？”云螭抿嘴，有些嫌弃，“你伸着个舌头从头舔到尾，恶不恶心？”
“不恶心，甜滋滋，”元宝又舔了个来回，“田田说了，我爱咋吃咋吃。”
“殿下唤属下何事？”亡命干巴巴地问。
“给你安排个徒弟，雁姑娘以后就跟着你学使暗器，你要好好教她。”
亡命听完，面无表情的脸抽了抽。
“属下不会。”
“不会教？”云螭声音沉了沉。
“是不想教，”田田嬉皮笑脸帮他回答。
亡命想捂他的嘴，他一下逃到屋檐上。
“理由，”被人前驳了面子，云螭脸色也有些难看。
元宝看热闹不嫌事大，倒勾在梁上，探下半个身子，“殿下您这不是为难他嘛，带个女徒弟，回北塞被铁魁知道，多丢面儿。”
云螭略一沉吟，“今日开始，你就是血狼卫首领。”
亡命牙关紧了紧，正色道，“属下一心保护殿下。”
拒绝得很坚决。
元宝“叭叽”拔出嘴里的糖葫芦，大呼，“殿下糊涂，靠收女人当徒弟上位，面子里子都没了，更恼火哟～”
亡命平日冷冷的，却令出必行。
此番抗命，实在叫人意外。
雁回嘴里小声嗫嚅：“要不……还是找其他人……”
“哪还有人，殿下自己教不就好了？反正你俩一个施针一个授技，各取所需嘛～”
元宝说完“嘿嘿”一笑，觉得自己出了个顶顶绝妙的主意。
“殿下？”
云螭转眸，撞进她如墨般漆黑的瞳孔。
那双眼睛，睫毛微微颤动，正期待又紧张地回看他。
雁回见过他丢石伤人，精准利落，直击对手要害。
“施针吧。”他突然收回目光，转身进屋。
雁回不知他是不是答应，却也不敢追问，紧跟了进去。
元宝撞了撞亡命胳膊，“你欠我的，十根糖葫芦。”
“二十。”
元宝喜得跳起来，“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