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章 危楼几多,怎见寒鸦堂前落?(3)
还没有机会当面谢过恩公。”我内心颤栗着说道,同时也是由衷的感激。
“我记得你们不是这里的人,怎么跟着逃荒的流窜出来了?我留下的米不够吃吗?”
我在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也无从判断喜怒,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可我家兄弟不管不顾道:“你跟我哥哥说夏天会回来,这转眼都一年了。我们要是继续留在刘大户家,早饿死了。”
恩公冷冷一笑:“果然,这事儿是怪我了。”
我吓得连忙道:“我兄弟小不懂事理,恩公莫怪,恩公莫怪。”说完,一个劲地跪在地上磕头。
一边磕头我一边偷眼观瞧,发现恩公皱着眉头 ,像是在思考什么。我怕他怪我兄弟,伸手拉兄弟跪下一起磕头。我那兄弟不服不忿,但对我还是十分尊重,赌着气也跟着跪下但磕的很不诚心,撇嘴小声骂些什么。弄得我又怕他被恩公听见,只得大声赔礼以来掩盖。
突然恩公想着想着大笑起来,我们俩人被他笑得心里发毛,呆呆的跪在地上不敢搭言。笑了一会儿,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扯掉了。
我兄弟气得想要动手,可是也不想想自己的斤两,结果也被抓住头发。他把我兄弟二人的脑袋挤在一起,一字一句道:“我说我错了,是当初就不应该给你们留下那些米。你们俩个杂种,从娘胎里带着疫毒,早死晚死也不过就是这几日的事情。却白白浪费了大好的粮食。”
我们疼,听完他的话心里更疼。这位我一直当做恩公的人,更在意的是被我们消耗掉的粮食。我们在他心里不过是两个杂种,两条贱命而已。“咚咚”两下,我和兄弟的头被摔在地上。他松开了手,转身要走,似乎连结束我们的生命都觉得多余。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传我心法。我们已经活过了夏天,是你的心法救了我们。为什么现在又视我们如杂种?”我嘶喊着,宣泄着多日来的不解和愤怒。
那人听见我的话,猛地转过身,一脸诧异的看着我,片刻才问道:“你说什么?我传你心法?莫不是饿糊涂了,痴人说梦不成?”
我见他这会居然装作不知道,气得站了起来,把梦里遇见他传授心法一事仔细说了一遍。我就想看看他当着我的面还能怎么装象。
那人听我说完,使劲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然后又长吁短叹,直到他好像想通了什么,又好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对我兄弟二人道:“听好了,我从未在梦里传过你什么心法。”
我气得刚想反驳,他却伸出食指在我眼前一扫,登时我便说不出话来。我瞄了一眼身边的兄弟,他也是干嘎巴嘴发不出声。我们只能听那人继续说下去。
他接着道:“但是你能凭着与我的一面之缘,梦中悟得我族心法,算是个奇才,也是和我姝木一族有缘。所以我下面的话你听好了,之前我所言不是吓你,你二人体内的胎毒太盛,仅靠这点入门心法不足以救命。不过十数日之后该丧命还是要丧命的。但,念在你我有这二面一梦之缘,我可以收你二人在我姝木一族门下。不过,入我门户你二人需立誓终身听从姝木一族差遣,即使有一日我不在这世间,也不得违背。否则地灭天诛永世为畜。”
那人话说完,手再一挥。我和兄弟忽感气息通畅,又能说话了。弟弟骂道:“你倒会说,就是我兄弟一辈子给你那个什么鼠族当奴才是吗?”
那人冷哼一声,不理我兄弟专门盯着我道:“你呢?愿意入我门下吗?”
我看看恩公,又看了看我那傻兄弟。随即丝毫没有犹豫道:“恩公,似我这等草芥之命当然愿意,只恳请恩公莫怪我兄弟无知,连他一并收下。”说完我又是一阵磕头。
那恩公朗声大笑道:“往后的修炼可不像吐纳那么简单,你俩好好跟着我吧。”
我心中大喜,深深知道这便是重生的机会。从此以后再不是杂种畜牲,就算是他们一族的奴隶又有何妨。
我兄弟还在那发愣,我摁着他的头一起磕头。恩公笑道:“你刚才说什么鼠族?”
“恩公莫怪,我兄弟胡言不可放在心上。”我是生怕他反悔改了主意,忙又解释。
“无妨,我看你二人天生的鼠目。不如以后就以鼠人之名闯荡江湖吧,也不至于暴露了和我们姝木一族的关系。切记。”
我连声称是,不敢不从。就这样,恩公提着我二人一跃飞上空中,在云雾里穿行如同神仙一般,不大一会我兄弟二人就晕乎乎的睡着了。
鸿禧这时将盗月蝙蝠的内力已吸收的差不多了,笑道:“想来你这位恩公就是姝木一族的先人了,可惜这神仙一般的人物最后还是难逃和旧朝一同覆灭的结局。”
“是呀,天意难测。”盗月蝙蝠悲伤的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