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个人敌手个人敌,何惧火毒(1)
长剑破空,缭乱的气流被蜂符吸收,好像风都止住了呼吸。剑锋已近毒三道人三尺之内,眼看着蜂符的颜色在瞬间由黄变绿,由绿变蓝,由蓝变黑。这正是毒三道人的三种毒变,最后化作灰色粉末的时候的,剑尖已经抵在毒三道人的皮肤上。洛元岗知道自己成功了。剑再递进一寸……
“噗”地一声,好像刺在土堆之中。洛元岗暗叫不妙,他抽身撤剑。再仔细看看眼前这人,如土崩一般“哗啦”散在地上。“毒三道人在哪?”洛元岗心想。猛回身,身后也是空空荡荡。他感觉自己是咬了饵的鱼,再没有机会回到水里。
天似乎被洗掉了颜色,一个灰灰的声音在洛元岗头顶道:“毒三道人,你欠我一个头颅啊。嘿嘿”
洛元岗赶紧抬头望去,只见九头人像只巨大的蝙蝠向下压来。
洛元岗不敢怠慢,横着把自己甩出一丈五尺多远。饶是如此,仍被这九头人下落时的烈风刮的面颊生疼。他再看九头怪人似乎哪里有些不同,仔细了看,才发现头上的包少了一个。原来自己那一剑并非刺空,而是九头人以身为饵所以没有识破。可是毒三又在哪呢?他正思索就觉手臂发麻,心想:“我明明用蜂符躲过了毒三的三毒变,怎么还会中毒?”
但见九头人身后慢慢转出一人,正是毒三道人。他奸笑道:“老九,一个头颅而已。一会儿宰了这小子,我还你便是。”
洛元岗想不通这俩人何时结成同盟,现在也容不得他思考,因为九幽鬼域二十多人将他团团围住…………
另一边,药芝谷的弟子本该依计在继续佯装搜索,现在却将两个男子围在当中。这两人背手含笑而立,正是苍泽弓一和他的儿子苍泽匕。
苍泽匕淫笑道:“家父知道福山羽屏已经离去,特意过来和白谷主攀谈几句。烦请让开,在下也是怜香惜玉之人,实在不愿轻贱了姐姐们的身子。”
“家师正在运功搜索穴鼠纸人,不便打扰。弟子们为师傅护法,望苍泽宫主谅解。”其中一个药芝谷弟子不理苍泽匕,对着苍泽弓一道。
“我的狐儿已嗅到玉蜂楼的人离开,想来你们早知道穴鼠纸人的方位,白谷主还在搜索什么?小妮子莫要诓骗老夫了”苍泽弓一言语中透着逼人的气势,令人不敢反驳。
“家师之命,苍泽宫主别为难我们。”这药芝谷的弟子避开苍泽弓一的眼睛低头躬身道。
“爹,不如我让姐姐们开心开心,咱们再………”苍泽匕一边说一边走向药芝谷弟子。
“不得无理,白谷主驾前岂容你放肆。”苍泽弓一话说的严厉,可没有出手拦阻苍泽匕。
苍泽匕一步步迈近,刚才说话的那药芝谷弟子紧张的后退几步,其余弟子拔剑挡住苍泽匕。怎奈苍泽匕身形晃动,几道黄烟好像几个苍泽匕在眼前一般。药芝谷弟子拿剑去划,人影刺破,苍泽匕已在她们身后和说话那个弟子脸贴着脸。
药芝谷弟子和苍泽匕的眼睛相距不过寸余,仿佛看见一只狐狸贪婪的咽着口水,顿时一阵眩晕。苍泽匕拉住她的手,温柔道:“姐姐,带我们拜见白谷主好不好?”
众弟子见领头弟子在苍泽匕手中更加不敢靠近,只见她牵着苍泽匕的手,一步步向方阵中心走去。苍泽弓一微笑着跟在后面,人一层层散开……
白芷胧盘膝打坐,好像不知道强敌已至。约莫不到三丈的距离,苍泽匕松开那个弟子,轻轻将她放地上,等着看苍泽弓一眼色行事。
“苍泽弓一惊扰了白谷主,实是因为有要事与谷主相商,还望恕罪。”说着,苍泽弓一躬身抱拳。以他在邪道的身份,这是给足白芷胧的面子。
可是白芷胧似乎没有听见,依然打坐旁若无人的样子。苍泽弓一心里多少有些不悦,但仍压着火气,接着道:“福山羽屏虽然辈分略高,却并无长者之风。谷主与他合作无异与虎谋皮,只怕眦娑那罗遗体被玉蜂楼独吞了。”
白芷胧还是不说话,微风吹动面上白纱将女子淡淡的体香送来。苍泽匕对苍泽弓一道:“爹,似乎有点不对。”
苍泽弓一皱眉道:“白谷主难道入定了吗?在下礼过去了。”说着立掌当胸,作了手打问询的样子,然后平缓推出。慢而浓重的掌风带着狐气朝白芷胧送来。
这一掌没有杀气。白芷胧不躲不闪,任由掌风落在自己身上。那蒙在脸上的白纱被掌风扫落,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容。苍泽弓一不看则可,一看登时脸色铁青。面纱下居然是中了尸毒的药芝谷弟子萧蕊。
苍泽匕怒道:“中计了。”
萧蕊笑道:“家师让弟子转告苍泽宫主,多谢宫主一路相随保护。现在药芝谷弟子安好,苍泽宫主可以放心去忙正事了,说不定此时眦娑那罗遗体已在别人手中。”
“苍泽生平最恨被人愚弄,白谷主真是小觑赤狐宫了。”苍泽弓一话中含怒道。
“苍泽宫主哪里话,家师并未愚人,而是有人自愚。你的灵狐能嗅到家师衣着的味道,却嗅不出穿衣者的体味,怪得了谁呢?”萧蕊从容一笑。
“小妮子,信不信我现在就嗅嗅你的体味?”苍泽匕淫怒道。
萧蕊不理他,还是对着苍泽弓一道:“家师纵然远在千里,释魔眼也能一睹苍泽宫主神威。想来宫主不会为难药芝谷弟子。”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接着道:“家师嘱咐,感激宫主一路相送,这瓶解药可解少宫主手臂之毒。”
苍泽弓一冷哼一声道:“毒三道人那点技俩,赤狐宫还不放在眼里。”说完转身带着苍泽匕离开药芝谷人群。
走远了,苍泽匕问道:“爹,咱们恐怕已失去先机,接下来怎么办?”
苍泽弓一脸色凝重道:“鸿禧那老儿还在南垣墓府品茶吗?”
“孩儿始终觉得对归云宗还需提防,那日我在司徒家也见过程云的傀儡驭尸术。”
“哼,鸿禧老儿以为自己藏得很深。穿着正派道袍,暗地里下作的很呢。”苍泽弓一一脸不屑。
“孩儿不解,既然玉蜂楼的人已经带走凝露珠。咱们何必再与归云宗联手夺眦娑那罗遗体,岂不是便宜他们?”
苍泽父子脚下不停,一边说着一边朝福山羽屏走时的方向追赶。苍泽弓一道:“只知那枚凝露珠被他们带回了碧岭雪影峰,至于福山羽屏用没用,现在还不知道。今天在南垣墓府观他气色没有异样。所以眼下还是不要暴露,稳住归云宗。”
“孩儿明白,可是那美妞儿还在咱们这儿,爹的意思?”
“你若喜欢,留着取乐便是,只是切勿影响修行,否则……”话里话外,苍泽弓一对儿子又是严厉又是宠溺。
苍泽匕狐眼上翘,心里自是欢喜。
鸿禧又拿起茶盏,嘬了一口慢悠悠道:“淡了淡了。”
二主母道:“是呀,那些同道也去了一些时候,这茶又怎能不淡…”
鸿禧放下茶盏道:“既是如此,老夫现在告辞应无不妥吧?”
二主母略微思索,正在这时,就听见外面头陀武南道:“鸿禧仙长身为正道,待眦娑那罗遗体取回,同道参详,您老在这里多有不便,南垣墓府就不挽留了。”
二主母一笑道:“瞧,姐姐发话。我看这水也不必续了,改日再品您的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