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蜂引血二人命,地宫森森,阴诡暗相斗(3)
果不其然,大主母见福山羽屏似有犹豫,便问苍泽弓一道:“苍泽宫主刚才说稍有眉目,可是指的释元洞昆冥仙地?”
苍泽弓一笑道:“大主母高明,破解眦娑那罗遗体的秘密咱们得仰仗福山楼主了。”
福山羽屏见她俩一唱一和,于是看向二主母在,心想:“你请我过来,现在倒是说话啊。”
二主母其实也好奇福山羽屏到没到无影蜂剑的境地,见他迟迟不说,应该是有难言之隐。此时自己再不说话,情势怕要被动了。于是轻嗽一声道:“姐姐,我想福山楼主这般身份能来咱们南垣墓府,自然会相助参详眦娑那罗遗体。不过,我们既为东道,也该示出诚意,请出眦娑那罗遗体。你说是吗,苍泽宫主?”
她这番话既是给福山羽屏解围,同时把众人注意力转移到眦娑那罗遗体上。苍泽弓一冷不防被二主母一问,暗想:“这些邪道人士来到尸冥界南垣墓府,目的就是为了眦娑那罗遗体。我现在若从中拦阻,不让大主母示出,反会惹得众怒。”所以没有言语,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想一睹那眦娑那罗遗体呢。
这时一直未语的白芷胧突然说道:“大主母,二主母所言不无道理。你姐妹二人或有嫌隙,但眦娑那罗遗体终归是南垣墓府得来的宝物。我等前来无论偏帮哪位,也总得见到东西。不然有些人把命扔在这儿,岂不冤枉。”
这些话也就是药芝谷的白芷胧敢当面挑明,因为没人愿意得罪她,福山羽屏和苍泽弓一都要忌惮三分。地宫大厅鸦雀无声。
大主母稍微犹豫一下道:“也好,武南打开吧。”
武南是门外那头陀的名字,他一直在地宫门口候命。听见大主母说打开,便从袖中取出一块舵盘,在上面拧动几下。就听“嘎巴嘎吱”的响声,在地台当中裂出一条三尺宽的石缝,长有丈余。石缝中缓缓升起一具寒玉石棺,森冷的凉气从下至上传来。第三层石台上坐的各方门人修为较弱,忍不住打了几声喷嚏。
众人不曾想到江湖至宝眦娑那罗遗体原来一直在大家脚下。等寒玉棺完全升上来,大主母起身说道:“这眦娑那罗遗体久居南垣墓府,可惜老身资质愚钝,时至今日也将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确实不忍眦娑那罗遗体的秘密随我长眠地宫。各位道友,东西就在这里了,请吧。”
苍泽弓一和鸿禧仙长站在地台上面,距离寒玉棺最近。俩人互看一眼却谁也未动,而苍泽弓一身后的苍泽匕见父亲不动,便道:“爹,寒玉棺冷气逼人。您连日奔波,体内赤元金丹正盛,不如孩儿替你开棺?”
苍泽匕嘴上说着,人已朝寒玉棺走去。鸿禧仙长身后的程云见他如此,说道:“少宫主太心急了,归云宗程云有事请教。”话了,向前一跃拦住苍泽匕。
苍泽匕哪肯退让,身形抖动,一下子幻作三道人影。程云不知哪个是真,赶紧抱剑环身。其中两道身影遇到剑锋化作两团黄烟,而苍泽匕一只手已经搭在寒玉棺上。他刚要推开棺盖,忽觉手臂发麻,猛回头看着程云。程云显然被苍泽匕刚刚诡异的身法惊住了,见他回头摆出防守的架势。苍泽匕心想:“看样子不像这小子下的毒。”可自己手臂越来越麻,分明就是中毒的迹象。
暖暖在石台上看得清楚,立时感到一阵恶心。这蒙面男子的身法竟和桂云山下劫走司徒海洋那狐眼男子一模一样。难怪方才看到这人便觉眼熟,看来果然是赤狐宫给师兄下的绊子。
苍泽弓一看得出来儿子中了毒,用极快的手法将一张狐符贴在他肩头,止住毒气。然后冷笑道:“毒三道人,你敢在这里使毒,是不把药芝谷的人放在眼里吗?”他这话表面质问毒三道人,其实是说给白芷胧听的。他知白芷胧也是大主母请来的帮手,那么暂时和自己是一方的,如能借白芷胧的手除掉毒三,自己也好专心对付福山羽屏。
毒三道人嘿嘿一笑:“少宫主好身法,就是不知赤狐宫何时也用毒磺这种手段了?又算不算在白谷主面前用毒呢?”
正在这时就听那头陀武南在门口道:“主母,药芝谷有中毒弟子求见白谷主。”他话音刚落,一女扮男装的白衣人便踉跄的走了进来。
按说头陀武南应该等南疆尸母放话才让人进来,可对方伤势不轻,又是药芝谷白芷胧门下,所以未敢阻拦。
“蕊儿,你去了哪里?”白芷胧飘身形落在那女扮男装的白衣人身旁。来人正是萧蕊。
“师傅容禀。”话刚出口,萧蕊便泪如雨下。
白芷胧也不多言,搂住萧蕊腰间,倒飘身形回到座位。她搂着一人和刚才动作几无二致。
“师傅,弟子中了尸毒。”萧蕊坐在白芷胧身边道。
“谁干的?”白芷胧语调平和,白纱后的一双美目却在扫视众人。
“玉蜂楼金牛儿。”
萧蕊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在福山羽屏身上。尽管看不见白芷胧的表情,但是无形的杀气任谁都感觉得到。
暖暖听见金牛儿的名字,又喜又怕。她欣喜的是师兄来得如此快,怕的是白芷胧会对金牛儿不利。回头看福山羽屏,福山羽屏面无表情,双掌微合守在丹田之上。她心知师尊正暗运真气严阵以待。于是,自己也悄悄将银丝软鞭缠在手上,谨防白芷胧发难。
地台之上苍泽弓一扶着儿子幸灾乐祸的笑道:“福山楼主,今日向你讨要公道的人似乎不少啊。”他刚才本意引白芷胧收拾毒三道人,没料到突发状况,祸水落在玉蜂楼身上。故又言语相激,希望白芷胧直接对付福山羽屏。
福山羽屏不理苍泽弓一,冲着白芷胧道:“白谷主,令徒的毒如真是我门下所为,老夫定当给你个交代。”
只听白芷胧道:“说下去。”
萧蕊止住泣声,将如何被穴鼠纸人擒住,被迫为其解毒,到金牛儿怎样用计让自己带毒出来,全盘和出。讲到金牛儿在自己肩头使毒时,神情又羞又恨……
待她说完,除玉蜂楼的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地宫内其余人等无不惊骇。盎祭师摸了摸光亮的头顶道:“两位主母,如果小施主所言不虚,那眼前的寒玉棺里……!?”
“武南,开棺。”大主母声音颤抖道,眼角余光瞄一眼自己的妹妹,看二主母惊诧的样子似乎毫不知情。
武南一直在门口候着,听见大主母召唤,一溜小跑来到寒玉棺前。他先向苍泽弓一施了一礼,然后双臂按住寒玉棺盖板,深吸一口气,平着缓慢推开。
众人再往寒玉棺里瞧,果然空无一物。
福山羽屏这时开口道:“两位主母,我门下还在那穴鼠纸人手中。老夫救人要紧,若是寻回遗体,羽屏自当与诸位共同参详。”说罢起身有离去之意,洛元岗和暖暖、都猿也跟着站起。
“慢”九头人突然喝道。
“怎么?老夫救徒,九幽鬼域要阻拦不成!?”福山羽屏语气颇硬,不怒自威。他料想此时白芷胧冲着金牛儿救她弟子,断不会与自己为敌。虽然上身尸毒未清,但除了赤狐宫和白芷胧,余人自己应付起来应不成问题。
“哈哈,福山楼主神通,九幽鬼蜮哪敢拦阻。只是穴鼠纸人也不是平庸之辈,又精通藏秘之术。况且他手握令徒性命和眦娑那罗遗体,万一您老人家投鼠忌器……让他跑了……”九头人陪笑说道。
“那依着你的意思?”福山羽屏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