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留下来

    “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你还记得吗？”泽坐在毯子上问阿宝。

    “当时……我们正在被追杀，她为了保护我，独自引开了他们。”阿宝的声音和刚刚的泽一样低沉，“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早就死了。”

    “你妈妈很爱你啊，”泽说，“所以，我们都要好好地活下去啊，这才是她们最想看到的吧。”

    阿宝吃惊地发现泽眼中闪烁着泪光，刚刚在外面他都没哭，为什么现在反而哭起来了？他不是很明白。

    “那么，晚安。”他听见泽说，再然后泽就翻身躺了下去。阿宝没听懂他说了什么。

    阿宝又转头看向窗外，原本还能在夜幕上看见的月亮已经不见了，只剩几颗若隐若现的星星。

    呼噜声响起，他睡着了。

    醒来时，太阳已从地平线上完全升起。早晨的阳光洒在他面前的地板上。地毯上的泽还睡着。阿宝本想叫醒他，想起昨晚的事又犹豫了。

    “算了，还是让他再睡会吧，说不定他正做着什么和妈妈在一起的美梦呢。”阿宝自言自语。

    “你想多了，我不会梦见我妈妈的。”泽闭着眼睛说。

    “你……早醒了……？”阿宝傻眼了。

    泽翻身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是啊，只是我还不想起。”他活动了下肩膀，“在你这睡可真是‘舒服’，我背都睡疼了。”

    阿宝狐疑地看着他，有点怀疑面前这人和昨天晚上那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好了，现在是早上了，我该走了。”泽说着就要站起来。

    “哎，等等！”

    虽然泽还小，但却比阿宝矮不了多少。他抬起头直视阿宝的眼睛。他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像是疑惑，又像是狡黠。

    “我不是很明白，”他慢悠悠地开口，“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留在这里？能让我听听你的理由吗？”

    他们对视了片刻，阿宝移开了视线，犹犹豫豫地说：“其实这件事应该早点告诉你……只是昨天我们还不熟……”他偷偷看了几眼泽，想看看他对“昨天还不熟”这句话会有什么反应，而泽只是面无表情地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就在你从仙桃树上掉下来那会，我正在……冥想，我经历了一场也许是幻觉的东西。在一片空白中看到了一个黑影，和你很像。另外，我还听到有人在小声说话，那个声音也很像你。”

    “我不记得我曾到过一片空白的空间中。”泽若有所思，“你真的确定那个身影是我？”

    “如果只是这样，那当然未必。”阿宝说，“可就在我要接近它时，你偏巧从天上摔了下来。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

    泽沉思。

    “坦白说，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很眼熟，但我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再结合你那个梦，看来我们两个似乎……挺有缘分？”

    “缘分？是什么？”

    “就是两个人命中注定要一起经历一些事情，产生或好或坏的联系和影响。”泽略一思索，回答。

    “既然这样，在这个……缘分的加持下，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翡翠宫了？”

    “就当前来看，不留在这儿一会是不行了。”泽叹了口气，“本来我也没地方可去啊……”

    “你说什么？”阿宝没听清他后面那句话。

    “没什么。”泽敷衍道，忙又岔开话题，“既然是你要我留下来的，伙食可得你负责。”

    “那是当然！”阿宝拍胸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