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神鸟身
对于「人面鸟身神」的降临与死亡，同样不在周围原住民的预料之中。
烈焰肆虐过的废墟里，幸存野兽神情复杂。
它们不曾见过山神存活的那个时代，之所以聚集在这座山上避难，只源于基因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本能。
就像是对于高塔安全区的畏惧一样，那是无形之手，在它们传承里留下的印记。
如今看见山神的尸身，它们也没来由的产生一股哀伤，仿佛，在祭奠一段已经回忆不起的遥远过往。
鸣蛇与蠃鱼暂时偃旗息鼓，凝视「人面鸟身神」的尸首半晌。
鸣蛇一扭头，向着上游远去了。
它知道留下来最多也只是两败俱伤，这里不是它的大本营，它没必要拼命。
而蠃鱼却会与它拼命。
蠃鱼扑进大江，在周围无数幼年飞鱼的簇拥下，宛如英雄归来一般，潜入江中。
“看来飞鱼之前入侵霍山的原因，就是拜鸣蛇所赐。鸣蛇霸占了牛首山的地盘，霸占了飞鱼的老巢，所以它才流窜到霍山偷偷提升。”
“如今进化成蠃鱼，击退鸣蛇，它也算是荣归故里……好家伙，还是个爽文剧本。”
“唉——”乔仙轻叹，“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从各种意义来说都是。”
这一场山火，让牛首山区域的生灵死伤无数。
本着趁机多刷好感的原则，乔仙果断开始展开救援行动。
大多数受伤者都是烧伤，而且以毛多的异兽为主。
飞鱼结晶既然能治疗痔疮与腹泻，就说明其具备一定的消炎与愈合作用。虽然功能不对口，但这种时候也勉强可以当消炎药用一用。
于是乔仙将飞鱼结晶磨成粉，御风吹到异兽们的伤口处。
众兽仍处于受惊状态，见到乔仙的动作，纷纷四散逃离。
乔仙也不急，刷好感的事情急不得。等到药粉生效，它们自然会明白自己没有恶意。
“话说，你咋不跑？”
山头的野兽很快一哄而散，然而有只小豆丁，却一直安静等待到乔仙忙完。
灰毛海獭张开手臂掏了掏，从腋下的口袋里取出几株草，一股脑的放在了乔仙鞋上。
然后扭头就走。
“欸？”
这是干啥？
“要交易么？那这枚结晶给你。”
乔仙把结晶丢过去，小海獭却没有接。
——你救过他，这算报酬。
阿肥张牙舞爪做了个抱的姿势，帮乔仙解了惑。
“原来如此，这家伙还蛮有原则的。”
收下赠礼，乔仙再次望向这奇异的巨型骨架。
此时异兽大多已经离开，乔仙也有了闲暇时间，得以思考「人面鸟身神」的相关情报。
在山海经中「人面鸟身神」的出现频率极高、极高，甚至高到了细思极恐地步！
仅仅在中次二经，就有九位具有人面鸟身特征的山神。
到了大荒东经，又记录了一只名叫禺猇的人面鸟身神，但它并非山神，而是住在东海小岛上的海神。
还有一种叫橐蜚的人面枭身单足生物，羽毛拥有避雷的能力。
此外，还有九凤、毕方、弇兹以及传说中的春神——句芒。
这些神灵无一例外为人面鸟身，或者有着类似于人面鸟身的构造。
在亲眼所见之前，乔仙以为是山海经的作者想象力匮乏，因此屡屡出现了素材复用的情况。
可是如果记载属实。
那么必然意味着，此地的「人面鸟身」生物，在两千年前，曾是一个强悍且庞大的族群！
这个族群以神灵般的姿态，站在山海世界的食物链上层，统治着部分大山与海洋。
只是如此强大的存在，如今也已经化作森森白骨。
堂堂山神，被一株金属树倒插在胸口，死状凄惨。
“在山海经成书后的近两千年间，这里一定发生了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大事。”
海岸边的高塔，断了头的狮身神像，加上这人面鸟身神与凶器树，这无一不诉说着一段令人神往的历史。
毫无疑问，这里曾经有过智慧生物，甚至它们以人类无法想象的方式，与各种生灵合作栖息，发展出一套独属于山海世界的文明科技树。
但在一场不知名的变故下，它们突然消失无踪，仅留下这些存在过的痕迹。
所以，到底是什么变故？
是外力作用的种族灭绝，还是科技发展中的自主选择？
乔仙看向面前的凶器金属树。
绿色的蚀痕，应该是铜锈。整棵树通体为青铜质地，且在树梢上雕刻了某种生物。
只是已经完全锈蚀到看不出来了。
“要是能把这树带回去，到鉴宝直播间鉴一鉴，也不知道是几颗花生米起步。”
看着巨大的树身，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体力，乔仙果断打消了这个念头。
“走吧，阿肥，咱们捡点火种，灭灭火，也该撤了。”
虽然山火已经被石门爆发的寒冷扑灭，但在山脚下仍旧有不少灰烬火种。
乔仙保存了少许火种，随后和阿肥一起舀水灭掉零星的余火以免复燃。
“妈耶，累死了。”
江水无声涌动，一双眼睛在江面下睁开，默默将乔仙灭火的行径收入眼底。。
“灭完了，打点水撤吧。”
乔仙借用了人面鸟身神的爪骨，割开半焦的兽皮，做了个兽皮袋子。
“谢了山神。”
乔仙扛起袋子和火种，向人面鸟身神微微躬身致谢。
“啪嗒。”
就在乔仙点头的刹那，一阵清脆的迸裂声响从凶器树身上传来。
乔仙吞了口唾沫。
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好像不对劲，最好赶快溜。
“见鬼，下次可不能乱拜东西了。之前拜个朱雀差点把房子烧了，而这棵树说不定也有鬼……”
用藤条吊着，乔仙远远打了些淡水，随后转身撒腿就跑。
他不敢靠近江边，毕竟里面还有一只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大凶残鱼。
而且那棵青铜树怎么看怎么诡异，此地不宜久留……
。
一路小跑，回到霍山高塔安全区内，乔仙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返回的路途中，总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丛林中似乎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可是当乔仙回头寻找时，又找不到。
“这个世界太诡异了，真是诡异的让人……欲罢不能！”
借用火种点燃背回的柴火，将兽皮水袋架上去烧水。
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天，乔仙又累又饿又渴，于是暂停探索，原地休息。
“有被烤到半熟的肉，有海水可以提咸，今天去牛首山的路上我还找到了点孜然……阿肥，咱今晚就吃孜然五花肉吧。”
阿肥没意见，且十分期待。
仿若夕阳的红矮星余晖中，海滩上升起袅袅炊烟。
一人一兽坐在简陋的拱形窝棚下面。
虽然疲惫，可望着安全区外軨軨留下的整齐田垄，乔仙不由干劲满满。
这是属于自己的舞台，自己的田地，已经铺好了肥料，仅差一手播种。
“哦对了。”
想到这里，乔仙取出小海獭留下的那几株草。
这几株草是同一类别，形状像是韭菜，开青色的花。
“其状如韭而青华……”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