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顺风顺水顺心意
富察琅嬅更是惊魂未定，赶忙请罪，“皇上息怒。臣妾年轻，料理后宫之事还无经验。臣妾知错了。”
王钦赶紧奉上了新茶，皇上不接。
王钦只好讪讪的将新茶放在了皇上面前的桌子上。
近日来政务本就繁忙，皇后御下不严，慧嫔搅风搅雨，玫答应虽还算入眼，可那张脸，皇上实在是不忍再看。
沉默片刻，皇上严厉的说道，“今日之事，是慧嫔失德。便褫夺封号，降为贵人，在咸福宫好好思过。
玫答应受了委屈，朕不忍苛责，便升为常在。
至于皇后，处事有失公正。便将功折罪，负责玫常在面上的伤痕。若是还迟迟不见好转，朕……”
富察琅嬅心里有万千委屈，却也不敢辩驳，连忙接话道，“若是治不好玫常在脸上伤痕，臣妾自当领罚。”
皇上看了一眼富察琅嬅诚惶诚恐的模样，终究是把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狠话咽了下去。
只留下一句，“朕还要折子要批，都散了吧”，便起身拂袖而去。
待皇上走后，众妃才松了一口气，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养心殿。
白蕊姬独自在前面走着，没想到高曦月却快步追了上来。因为走的太急，她苍白的面颊上都泛起了红晕。
高曦月满脸怨恨的看着白蕊姬，“你这贱婢，为何要诬陷我！”
白蕊姬理了理自己的面纱，一双美目盛着嘲讽，轻笑道，“高贵人此言差矣。当日在御花园，您是嫔位，嫔妾是答应，云泥之别。
可如今您是贵人，嫔妾是常在。嫔妾感觉和高贵人更加亲近了些呢。这是不是就是贵人之前说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呵呵呵呵。”
白蕊姬娇笑着走了。徒留高曦月在原地，恨的直跺脚。
素练走了过来，恭敬的对着高曦月说道，“高贵人，皇后娘娘邀您前去长春宫。”
高曦月这才作罢，跟着素练去了长春宫。
长春宫炭火充足，暖洋洋的。
高曦月到的时候，富察琅嬅和金玉妍已经端坐好了。
见高曦月进来，金玉妍连忙起身让座。
高曦月冷冷的瞥了金玉妍一眼，“嘉贵人，我只是个没有封号的贵人，你不必给我让座。”
金玉妍见高曦月心中有气，忙讨好道，“曦月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母家得力，皇上只是一时生气，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您的位份的。”
高曦月闻言果然眉头舒展了些，也不再推辞，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上。
富察琅嬅看着高曦月，问道，“妹妹，今天玫常在的脸，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
“皇后娘娘难道也不信嫔妾？”高曦月刚平静下来的心绪又剧烈波动了起来。“这一切，都是那个贱婢诬陷嫔妾的！”
见高曦月情绪激动，不似作伪，富察琅嬅也不再多言。只是叹了口气，“只是今日，本宫瞧着皇上是真动了气。本宫纵使想帮你，也无能为力啊。”
金玉妍在一旁剥着橘子，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依嫔妾看，那个玫常在就是个狐媚子。
今日娴妃还假意在一旁说嘴。莫不是这玫常在，是娴妃为了争宠派来的？”
这话富察琅嬅却是不信，“娴妃如今正得盛宠，她若是再找个人来分夺宠爱，岂非多此一举？”
“就是。从前在潜邸的时候，娴妃仗着自己差点儿成了嫡福晋，清高的很。
若说玫常在是娴妃的人，还不若让我把这炭盆给吃了。”高曦月满脸不屑。
见富察琅嬅和高曦月这般态度，金玉妍赶忙附和，“是了。二位姐姐说的对，是嫔妾多心了。
只是这玫常在刚刚得宠，便接连害得皇上对咱们不满，实在可恶。嫔妾觉得，这玫常在不是祸害，便是克星。”
“她自然是个祸害。”高曦月愤愤不平道，“等我找到她的错处，定要报今日诬陷之仇！”
金玉妍眼神一转，笑着说道，“那玫常在嚣张跋扈的，她的错处，还需要刻意去找吗？给二位姐姐们说个乐子，嫔妾听闻玫常在还在南府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相好的。”
“相好的？”高曦月来了精神，赶忙追问道，“她居然敢与外男私相授受？真是不知死活。”
“倒也不是外男，是个女子。”金玉妍捂着嘴，表情意味深长。
“嫔妾问过南府的人了，说是她们二人在南府的时候，整日同吃同住，神神秘秘的，怕不是……”
“你的意思是说，玫常在入宫之前，有一个磨镜之交？”高曦月的语气极其兴奋，整个人都焕发着八卦的神采。
“咳咳咳……”富察琅嬅好似被茶水呛到了，一旁的素练赶忙上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们说话也不知道忌讳着些，这样的丑事，没有证据，不可胡乱猜测。”
富察琅嬅皱着眉头一脸的不信，话语间却透露着试探。
高曦月果然中招，“皇后娘娘，凡事做过就必然会留下证据。嫔妾自幼习得琵琶，家中的乐坊里也采买过南府的乐伎。
嫔妾这就去打听一番。若玫常在的事情为真，嫔妾一定要替皇后娘娘，好好肃正宫闱。”
年关将近，这一日，如懿带着自己抄写的经书，来到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正在用银制雕花小勺挑着鸟食，逗弄着鹦鹉。见如懿来了，便吩咐福珈把早已备好的清茶奉上。
“太后看起来心情颇好，可见来年必也是顺风顺水顺心意的。”如懿笑着说着吉祥话。
太后转头看了一眼立在身侧的如懿。
只见如懿一身杨妃色绣了星星点点绿梅图案的缎袍，上面只用细银线绣了一些团纹镶边。打扮虽然还算朴素，但衣料鲜亮，款式独特，衬得整个人还如同未出阁的少女一般娇嫩。
“你穿的，这是寻常的彩缎吧。这般普通的料子也能做出新颖的衣衫，可见你有心。哀家一把年纪了，瞧着你们这些娇艳欲滴的少女们，自然是心情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