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如厕还能攀高枝
“柳府,柳府……啊!找到了!在这儿!”
玉茹挽擦了擦汗,望着那块巨大的写着柳府的牌匾背着篓子便上前向府卫搭话,
“小哥,我是奉柳小姐之命来送东西的。”
府卫轻蔑瞄了一眼玉茹挽背的东西,指了指后门,
“杂物从后门进。”
“好嘞”
后门虽然也有人把守,但只是一个笑眯眯的老伯,没盘问几句就将玉茹挽放了进去,
“姑娘,进去之后找一个叫小雅的丫头,你把东西交给她就成”
“多谢大爷,这块香皂你拿着”
玉茹挽递给
天气惠风和畅,鸟鸣声阵阵,一切安静又祥和,除了刺耳的锤门声。
“俞如婉!俞如婉!你这个贱胚子!赶紧给老子滚出来!”俞成仓大声叫嚷着,用力拍打着大门。
前天他好不容易将俞如婉贱卖给一个瘸子,可还没等他高兴一会儿那瘸子就浑身是血连滚带爬了回来,连命根子都没有了,他不但没赚反倒还赔了不少,这次他一定要将俞如婉置入死地,让她永世再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俞成仓像个疯子一样大吼大叫,不仅俞如婉不开门,反而倒引来了不少人悄悄在一旁看热闹,俞成仓喊了这么久都不见俞如婉开门,只得转变策略,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假哭道,
“你这个不孝女!你就是这么对你亲叔父的吗啊?你从小长在叔父膝下,叔父不辞辛苦的把你拉扯大,你倒好,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真是看走眼了你啊。”
闹了许久哭了许久,也不见俞如婉出门,俞成仓面上挂不住,叫那些围观的村民们出来评评理,
“乡亲们,我这侄女自小就不懂事顽劣至极,对我百般刁难也就算了,我前些日子给她找了个郎婿,她居然硬生生把人家的命根子给割了呀,真是造孽啊,如今闭门不出不将事情挑明,这,这叫我怎么办啊。”
“二叔?”
熟悉的声音从俞成仓背后传来,他转过身去,果不其然,正是他那“乖”侄女手里还拿了一大堆草。
幸好昨夜一宿没睡好,俞如婉早早便去了后山摘花草,准备早点开工干活,哪曾想刚准备回家就听见俞成仓的怒骂声,于是,她便将山花放在不远处,转头又去摘了些能泄火健脾的草药带回去。
这次,看她不玩死他们一家人。
“二叔,你怎么了?怎么这么虚弱,我刚好给你摘了些调理身体的草药,打算熬好了给您送过去。没想到您今天自己亲自上门来看我。”
俞如婉故意凑上前去将怀里的一大把草药展示给众人看。
“我就说嘛,你侄女平常老好一人儿,怎么能故意不给你这个亲叔叔开门。”
俞成仓知道这丫头不怀好意,与她周旋还不如直接指责她。
“哎呀,老兄,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丫头鬼的很,别人面前一个样,在屋里又是另一个样,顽劣不堪,我今天也不怕被大家笑话,将家丑抖出来让大家评评理。”俞成仓一脸苦相,声泪俱下,
“这丫头从小就坏心眼多,我好不容易将她养到这么大,心想给她找个好人家嫁过去享福,那我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就算是去了九泉之下我也有脸见我那早逝的哥哥,可她倒好,二话不说将那人捅的千疮百孔,浑身是血,连人家的命根子都给剁了,现在人家要我给他赔500两,不然就要将她告上官府去,你说,我拿她该怎么办?我哪有钱赔?”
大家一听俞如婉原来是这么心狠,眼神里不禁带了几分探究,
俞如婉也不甘示弱,拿出那晚逼瘸子写的切结书,
“大家别听他说的,我血浓于水的亲二叔,为了五两银子将我贱卖给镇上不学无术滥赌的张瘸子,那张瘸子不说五十至少也要四十有余,而且未经允许就在夜里擅闯一个未出阁姑娘的屋子,按律当斩。”
俞成仓惊了,他压根没想到俞如婉还留了这么一手,指责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尴尬的停在半空,
俞如婉乘胜追击,狠狠掐了一把大腿顿时泪如涌泉,“二叔啊,亏你还是我亲二叔,你可知道那人那日对我怎么说的?”
周围的人有些耐不住性子,接着俞如婉的话茬子问,“怎么说的?”
“他说等他玩够了就把我送到窑子里去当窑姐儿!”俞如婉羞愤难当,用衣袖揩了把泪,冲到俞成仓面前,又对着所有人说,
“这就是我的亲二叔为我找的好亲事,好郎婿!我爹娘早亡,将毕生家产钱财赠与我叔父,只为让叔父一家对我能好些,将来嫁给他们订给我的娃娃亲,而我叔父却将我随意发卖给地痞流氓,我为了保护自己情急之下才不得已刺了那痞子,可叔父却好不讲理,非要来我门前讨要说法,逼我赔钱,”
俞如婉回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俞成仓,眼里的愤怒几乎能喷出火来,嘴里一字一句的说,
您还算我叔父吗?”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能听到,俞成仓自知理亏讨不到好,便索性低头不语。
他今日来可不仅仅是要钱而是知府家的大公子明天就要来履行婚约了,他哪怕今天丢够了脸也要将这小妮子绑回家关起来打死,防止她出去乱说,打搅到他女儿攀附上这门好亲事。
俞成仓看着巴不得将他活吞了的俞如婉,还有周边看戏的村民,突然心生一计,他跪在地上狂扇自己巴掌,声泪俱下,
“不算,我不算,我是个混账东西,我不配到九泉之下见你爹,我不该听信那张瘸子的话,他说他有一定会好好对你,要八抬大轿娶你进门,都是二叔的错,二叔没有照顾好你,让我撞死去给你爹娘赔罪给你赔罪吧。”说着就装模作样的朝墙上撞去,
周围的看热闹的村民赶忙拉住俞成仓,“哎哎,别冲动。”
“可是我做了这么大的错事,婉婉原谅不了我啊,是我害了婉婉啊。”俞成仓趁机发力,把话柄抛向俞如婉。
“哎呀,婉婉,你就原谅你二叔这一次吧,他也不知道那人能有这么差劲,你看你二叔又是给你下跪又是打自己耳光的,你就原谅你二叔吧。”周围有几个看见俞成仓这么可怜,劝俞如婉原谅道。
俞如婉看着这些人殷切希望她原谅的眼神,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但现在和俞成仓撕破脸不是最佳时机,于是也期期艾艾的表演了一番什么叫大孝女。
只见俞如婉话未出泪倒是像清泉一样涌了出来,跪在地上,朝着俞成仓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直到额头磕出血来才停下,凄凄惨惨的说,
“婉婉哪里敢埋怨叔父,婉婉知道叔父断不会害我,但爹娘害怕婉婉长大定亲必会让叔父头疼,早已经帮我订了娃娃亲,您当时也在场,爹娘说要您到时只管将我交给刘知府家的公子,嫁妆什么的他们全都备好了,什么都不用您操心,谁知您忘了这档子,搞得我们叔侄竟因为一个烂人离心,真是不值当。”
众人这才从俞如婉的话中明白,原来这老登是故意将俞如婉许配给他人,怪不得俞如婉对她二叔要这么防备。
俞成仓面上挂不住,“婉婉呐,叔父对不住你哟,叔父年纪大了什么也记不清了,倒白白让你遭了罪,叔父罪该万死啊。”说完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