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的过去
1980 年,我降生在东北这片粗犷豪放的土地上,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早期的颠沛流离让我们练就了与天斗乐在其中,与地斗乐在其中的生活本领。
网络上对东北人的评价众说纷纭,然而,我想说的是,每个地方都有善良之人,也有奸恶之徒,切勿因一粒老鼠屎而坏了一锅粥。
言归正传,让我来讲一讲我的故事。
东北,穷山恶水,在这白山黑水之间求生存实属不易,不仅要提防山精野怪,更要谨防人心叵测。
人性本恶,而这恶之人,竟是我的爷爷。
他是个土匪,用我们那儿的话讲,就是个胡子。听奶奶说,他的地位可不低,还是什么四梁八柱呢!奶奶就是被他抢到山上,被逼着发生关系,才有了我父亲。
而我父亲走的路和他完全不同,老子当土匪,儿子却当了大兵。
我父亲加入了解放军,首要任务就是打击我们那里的土匪。由于他自幼在山上长大,对土匪的所有黑话切口都了如指掌,自然屡立奇功。
于是,他很快就升职为连长。而爷爷则是他要处理的最后一个土匪。据奶奶说,那天寨子外面的气氛异常怪异,本应是剑拔弩张的紧张局面,可父亲却在寨子门口摆了一桌酒席。
爷爷和父亲在门口畅饮了一宿,第二天,土匪便投降了。爷爷被抓起来后,一个月就被枪决了。
枪决那天,父亲没有去观看。奶奶收了尸,将他埋葬在小镇外头,石碑上刻着:杨三刀之灵位。
虽然我的父亲被公认为是一个正义之士,但自从听了奶奶讲述的关于爷爷的故事后,我深感父亲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他以无数土匪的生命为垫脚石,奠定了自己的地位。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他竟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枪毙。
因此,我从小就与他关系紧张,而且我俩的性格截然相反。他对人总是笑脸相迎,对小孩关怀备至,对长辈毕恭毕敬,对平辈也礼数有加。
而我,完全随心而活,只凭自己的心情待人。我喜欢的人,才会多聊上几句;不喜欢的,连看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若是碰到看着就厌烦或是仗势欺人的,那必然要上前与之较量一番。
如此张扬跋扈的性格,最终让我尝到了苦头。
初三时,我们学校转来了一位外地女生,长得宛如天仙,早熟的我认定她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姑娘。
在打听到姑娘的姓名、家庭住址、喜好之后,我便展开了热烈的追求。每天的早餐、中餐、零食,只要我有,都会第一时间送到她面前。
不出所料,在我持续不断的情感攻势下,高芸终于被我征服。
至今,我仍清晰地记得,那个夕阳西下的傍晚,我牵着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倾诉着甜言蜜语。
突然,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我们被淋成了可怜的落汤鸡。就在我们匆忙寻找地方避雨时,天边的彩虹如同一座绚丽的桥梁一般,出人意料地出现在我们眼前。
高芸兴奋地指着彩虹,说道:“杨洋,你看,彩虹好美啊!”
“你也好美!!!”我的内心如小鹿乱撞。
雨水如晶莹的珠帘,透过发丝,轻轻地滑落在地。我俩四目相对,怀着极度忐忑、刺激和期待的心情,慢慢地、试探地吻了上去。
如今,我已无法清晰地回忆起那片柔软的味道,但每次回想起来,那段感觉依然历历在目。我苦苦寻觅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最终在书页中找到了答案——原来,那就是青春。
青春于我而言,在那一刻冉冉升起,却又在那一刻悄然落下。
青春如一场无情的风暴,狠狠地给了我一个正反抽,让我毫无还手之力。
我和高芸的感情迅速升温,老师也多次找我们谈话,但我们不以为意,那时的我们,觉得对方就是自己的整个世界。
有一天我和高芸在班级里面坐着一起说话,一个高二年级的人走进来,指着我说了一句:“你就是杨洋?”然后拉起高芸:“高芸跟我走。”
这两句话之间毫无逻辑关系可言,不过他的意思我理解。
让我离高芸远一点,他喜欢上我的女朋友了。
我们这所学校属于初中高中在一起的,只不过中间有一堵墙算是隔开了我们。
高中部那边的人,我只认识几个,这哥们我从来没有见过。
于是,我想都没想拿起坐下的凳子对着面前高我一头的男孩,来了一个暴力三连击。
哥们倒地,就在我准备继续暴力输出的时候,高芸却第一时间挡在了高中哥们面前,并用力的推了我一把:“杨洋,你干什么?”
眼神中说不出的嫌弃,还有对我的愤怒?
我不知所措的拎着凳子站在一旁,高芸扶着那哥们一步步朝着医务室走去青春于我,似旭日东升,却又在转瞬之间,悄然落幕。
青春宛如一场无情的风暴,给了我一记沉重的耳光,令我无力还手。
我和高芸的感情如火箭般迅速升温,老师的多次谈话也无法阻拦我们。那时的我们,视对方为自己的整个世界。
一日,我与高芸在班级内并肩而坐,谈笑风生。突然,一位高二的学生闯入,指着我说:“你就是杨洋?”接着,他拉起高芸,说道:“高芸,跟我走。”
这两句话看似毫无关联,我却心知肚明。
他想让我远离高芸,因为他喜欢上了我的女友。
我们的学校初高中一体,中间仅有一堵墙相隔。高中部的人,我只认识寥寥数人,而这位兄台,我素未谋面。
我想都没想,抄起身下的凳子,如狂风暴雨般向面前比我高一头的男孩砸去,来了一波暴力三连。
男孩应声倒地,就在我准备继续施焊时,高芸却如闪电般挡在了那哥们面前,用力推了我一把:“杨洋,你在干什么?”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嫌弃,还有对我的愤怒?
我手持凳子,呆立当场,不知所措。高芸则扶着那哥们,一步步向医务室走去。出门时,那哥们还对我投来了鄙夷的一笑。,临出门的时候哥们还对着我鄙视的笑了笑。
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课,高芸板着一张冷脸走进了班级。
她进来后,便开始收拾起书本,我赶忙阻止,并询问她为何离开座位。
高芸并未回答我,只冷冷地丢给我一句“分手”。
我,这个初涉爱河的男孩,茫然无措,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于是苦苦哀求她留下。
然而,她并未为我所动,而是移步到我后面的座位坐下。
待到晚上放学时,那个可恶的高中哥们竟然当着我的面,与高芸卿卿我我。
更让我难以置信的是,高芸竟然没有丝毫抗拒,反而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后来,我才知晓,原来这李哲和高芸是青梅竹马,高芸转学也是为了他。当初李哲正和别人谈恋爱,无暇顾及高芸,而我恰好与高芸走到了一起。
如今李哲回来找高芸,两人又重归于好,而我则沦为了整个班级的笑柄,成为了被抛弃的那个人。
若是换作现在的我,或许只会轻笑一声,将此事一带而过。但那时的我并非如此想,我觉得他们二人欺骗了我,欺骗了我纯洁而又高尚的感情。
我的愤怒瞬间爆发,在班级门口死死抓住李哲,将他的脸狠狠地撞向凸起的墙角。几下之后,他已是血流满面。
高芸想要上前阻拦,我却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怒斥道:“贱人…你再敢碰我一下,我杀了你!!!”
我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样的一副表情,自从说出那句话后,高芸便再也没有上来过。
最后,是两位老师强行将我们两个分开。
李哲面容惨遭毁容,其严重程度令人咋舌。他的父亲在市里某个局担任要职,我父亲为了得到他们的谅解,东奔西走,四处求情,可结果却如同以卵击石。
在父亲的声声叹息、母亲的嘤嘤哭泣、奶奶的哀怨叹息和我对未知场所的深深恐惧中,我被送进了少管所。也就是在那里,我结识了一群与我同生死、共荣辱的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