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送的，本王要
孟明晗倒不在意这些，摆摆手道：“她开价一万两是试探，我要两万两也是试探，到时具体能谈成多少钱，高大娘你拿主意吧。”
“我相信你的能力。”
高瑛闻言微微一愣，立刻重重点头，“是，我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当晚，高瑛就将两万两银票交到了孟明晗手上，并带来了夏妈妈的话：“夏妈妈说很欣赏小姐的胆量和头脑，两万两虽然贵，但她愿意出这个钱，希望小姐能在小衣上多下些功夫，让她这笔钱花得值。”
“夏妈妈还说，想交小姐这个朋友，她准备用这些小衣另外推出几位新花魁，到时候请小姐去看。”
高瑛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底气也不足，“我没敢说小姐的身份，夏妈妈也不知道小姐是女子，所以夏妈妈估计以为小姐是普通客商，言语冒犯了。”
“没事。”
现在的孟明晗早就不在意这些身份门第之见，如果夏妈妈的计划能一炮而红，她也想认识认识。
但眼下，肯定是不方便的。
“我就不去了，高大娘，要是有空，你代我去吧。”
高瑛见孟明晗没生气，点头应下。
孟明晗数了数两万两银票，从里面拿出五千两，递给高瑛。
“既然收了钱，给照花楼做的小衣就必须尽心尽力，你们接下来要辛苦了，这钱你拿去先分一分，两千两给你，剩余三千两给那些绣坊绣娘，是我的一点心意。”
“等照花楼的生意做完，我再给大家分红。”
高瑛这一回倒没推脱，爽快地接了。
孟明晗揣着银子先走一步，直接去了别院。
但今天一进别院，冯翼就禀道：“主子说要晚点回来，吕大夫来了，要给小姐请脉。”
算一算，一月之期已过，吕川柏送来的药也都吃完了。
孟明晗按时吃药，好好吃饭，加上每日都会在街上闲逛走路，这一月以来感觉身体好了许多。
吕川柏把了脉，也是一脸笑意，“小姐身体里的毒已经清干净了，但是亏空的身子不是一个月就能补回来的，得慢慢养着。”
“多谢吕大夫。”
孟明晗说得真心实意，“这一个月的药钱多少？我现在有钱给了。以后吕大夫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别的不敢说，我外祖家也是世代行医，应当能帮上你。”
吕川柏笑容不变，却摇摇头。
“我只是听王爷的吩咐办事，药是王爷买的，你要给就给王爷吧。”
“至于江南明家，我听说过，以后有机会一定去拜会。”
说着他拱了拱手，带着药箱走了。
王爷啊……
孟明晗一个人坐在厢房里，看着黎寂恒用过的笔墨纸砚，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欠黎寂恒的越来越多了，偏偏黎寂恒从来都是一副淡漠的模样，让孟明晗也看不懂他到底怎么打算的。
他想要在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还是说，真的就是把她当作养着的外妇，随意宠着？
黎寂恒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孟明晗在发呆。
她托着下颌，一双水汪汪的杏眼虚虚地盯着书桌，出神得连他进了门都没发现。
“在想什么？”
孟明晗惊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王爷，你回来了。”
黎寂恒瞧见她迷糊的样子有些好笑，轻嗯了一声，转头去屏风后换衣服，出来洗手。
孟明晗上前去递巾子，眼神不自觉地盯着黎寂恒看。
其实他说的很对，她的那点心思恐怕他早就已经看透了。
可是黎寂恒一直没有厌恶她，甚至对她颇为纵容，就是在等她坦白。
她不应该不识抬举。
“今天怎么了，看本王做什么？”
黎寂恒声音里染上浅浅笑意，接过她手中的巾子，目露戏谑。
“吕川柏不是来给你请脉了吗，难道是毒没清干净，进脑子了？”
孟明晗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去倒茶。
“吕大夫说我身体调理得很好，接下来只要慢慢养着就好。”
“这不是挺好的么？”
“我是在想……”孟明晗咬咬唇，“欠王爷的不知能怎么还。”
她把准备好的一万两银票推了过去，“上次说好的跟王爷五五分成，今天收到了第一笔银子，这是王爷的。”
黎寂恒惊讶地挑了挑眉，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点，“一万两，这才半个月，你就赚了两万两？”
冷冽的单凤眼微微一弯，竟然很温和。
“你倒是厉害。”
来自摄政王的夸奖，让孟明晗心里的满足格外与众不同。
她不自觉地笑得更灿烂了些，“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这笔生意要是做得好，将来给王爷的分红会更多。”
“我知道王爷不爱银子，不过……”
谁知黎寂恒立刻把银票收了起来，一改之前不为金钱所动的做派。
“别人给的本王可能不要，但你自己赚来的，本王一定会收。”
“你做什么生意赚钱的，现在可以告诉本王了吗？”
孟明晗蓦地脸热起来。
把女子小衣卖给青楼的姑娘，还要大张旗鼓，哪个词她都不敢对男子说。
她抿着唇摇头，只说以后时机到了再告诉他。
黎寂恒见她脸皮薄，也不再抓着不放，转而问道：“吃饭了吗？”
“没有，想等王爷一起。”
黎寂恒其实明知故问，但耳中听到孟明晗的这句话，还是让他心生柔情。
罢了，这样就够了，再多一点的亲近，都是奢望。
吃完饭，黎寂恒详细问了孟明晗的身体恢复状况，然后出去跟冯翼吩咐了什么。
他照例留孟明晗陪他看公文，只是在她离开前拿出一份名单交给她。
“这些是上次跟江萱琴一起聚会的各家夫人，都是一些品级官位比谢景博低的，也没有实权，你没事的时候看看。”
孟明晗点了头，将名单握在手中。
黎寂恒又说：“不止是这些人，你迟早要回到那个圈子，现在朝中格局与几年前大不相同，你也要提前熟悉，做好准备。”
“我？”
孟明晗惊讶地指指自己，“我会回到那个圈子？”
以什么身份？
谢景博的前妻，孟家孤女？
黎寂恒闻言也愣了，反问道：“离开谢家以后，你想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