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去告状吧,姐姐我等着!
谢家对外应酬的夫人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甚至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谢景博还有一个妻子。
孟明晗理了理衣衫,扶着小春往外走,路过江萱琴时挑了挑眉。
“原来还有人知道,这谢家的少夫人,姓孟啊。”
“小丫头,带路吧。”
孟明晗款款离去,江萱琴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大喊道:“都傻了吗!还不快给我更衣净面!”
她倒要去看看,是哪家的人这么不长眼!
孟明晗到了前院,见了来人先愣了愣。
竟然是昨晚迎她送她的小厮。
昨晚看得不清楚,现下一瞧,来人长相普通不起眼,但一身管事衣裳,背着手昂着头的气势,还真不可让人小瞧。
只是他一瞧见孟明晗,立刻躬下腰,恭敬道:“见过小姐,小的冯翼,主子命小的送些东西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小厮打扮的人,有的捧着盒子,有的抬着箱子。
“王爷?”孟明晗有些懵。
冯翼点点头,“东西重,主子吩咐,送到小姐院子里去。”
“请小姐带路。”
孟明晗稍一思量,便点了头,带着一行人穿过前院后院,往下人房旁边的小院子去。
江萱琴紧赶慢赶,终于在小院子门口赶上了他们。
她只来得及草草梳洗,脖子上的掐痕用丝巾挡住,擦干净后的发髻首饰都还有点凌乱。
不过她的衣着穿戴比孟明晗好太多,一见便知是主子。
冯翼瞧着江萱琴皱起了眉,“这位是?”
“我是谢府的少夫人,你是谁家的?”江萱琴毫不客气。
冯翼轻哼一声,“在下奉王爷之命给孟夫人送东西,恕在下孤陋寡闻,只知道谢探花的夫人姓孟,不知阁下是哪位的少夫人。”
“王爷……”
江萱琴立刻变了脸色,下意识放低了姿态。
“摄政王?”
冯翼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没有回答她的话。
孟明晗轻咳一声,“妹妹,这是摄政王身边的冯管事。”
“冯管事,这是小谢大人的平妻,江氏。”
冯翼朝孟明晗躬了躬身,“是。”
这前后对待二人的态度对比太明显,又让江萱琴的脸黑了一度。
冯翼眼神一转,看向这简陋的院子。
“夫人,您是正妻,就住这儿?”
位置偏,地方小,屋顶的瓦是破的,窗户上糊的纸都快漏了。一眼望过去就两间房,多几个人伺候都住不下了。
孟明晗倒没觉得尴尬,“先前要养病,想清净些,不过现在是不成了。”
她含笑看向江萱琴,“妹妹,你说是不是?”
江萱琴猛地攥紧了帕子,偏偏脸上还要挤出笑来,不敢得罪了摄政王的人。
“……姐姐说的是。”
“嗯,我喜欢红梅院,那个院子大,里面的红梅树长得也好,妹妹,你觉得如何?”
“……”
江萱琴牙都快咬碎了。
红梅院景致最好,离谢家主子的院落也比这小破院子近得多,尤其是谢景博的书房,和红梅院仅隔着花园。
她倒是想得美!
孟明晗乐得见她吃瘪,“妹妹不敢拿主意,那就等少爷和老爷回来去问吧。”
“我等着。”
冯翼却说:“既然夫人要换院子,那东西就抬到新院子去吧,主子吩咐了,昨天夫人穿的衣裳戴的首饰都不合身份,不必留了。”
“除了这些东西,下午还有成衣坊的绣娘上门来给夫人量体裁衣。”
孟明晗眨眨眼,“这样啊。”
“妹妹,辛苦你安排人去收拾红梅院了?”
江萱琴绷着脸,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孟明晗跟冯翼在后头慢慢走着,在谢府所有下人明里暗里的注视下,横穿谢府又走到红梅院。
这次,冯翼带来的人直接把东西送到主屋。
箱笼打开,里头是几套春季的薄袄和长裙,颜色明丽,样式精致却不过分奢华,一看就是好东西。
匣子中是两套头面,一套红宝石嵌金丝的,一套羊脂玉的,皆是上品。
孟明晗心中一动。
黎寂恒这手笔可真大方,仅仅见了一面,他就送这么多东西?
冯翼使了个眼色,伙计们退出门外站成一排,防着有人偷听他们说话。
他打开最小的匣子,里面是一个小包袱和几个小盒子。
“这是昨天的两千两,小的换了一百两碎银子,小姐好用。”
“这几盒是宫里上好的雪肤膏,可以平复疤痕,主子说了,不必心疼,宫里多的是。”
孟明晗点点头,“冯管事费心了,多谢。”
“不敢当。”
冯翼又行一礼,“小的告退,夫人请留步。”
他往外走,那些小厮们也都恭敬地朝孟明晗行了礼,跟在冯翼身后退出去。
可出了红梅院,他们全都昂首挺胸,气势与刚才完全不同。
孟明晗目送他们走远,总觉得他们的态度似乎太认真了。
但眼下她也没空多想,她让那些下人打扫完后就把小院子的一切都搬了过来。
中午的饭菜不用小春自己去拿,厨娘战战兢兢送来了冷热点心八盘菜,还说这都是大厨房的孝敬。
下午来了十几个绣娘为孟明晗量尺寸,红梅院里又闹腾了半天,等重归安静时已经快天黑了。
小春服侍孟明晗更衣吃饭,看着满桌子菜两眼放光。
“夫人你真厉害!”
孟明晗早上在清竹院那一通发作又传开了,江萱琴满身狼狈还要忍气吞声听安排的样子被下人们都瞧了个遍。
许多人还揣测老夫人会不会替江氏出头,可是老夫人的院子一天都很安静,什么话都没传出来。
孟明晗知道,她们都在等,等谢家真正能做主的人回来:谢康平和谢景博。
她温和笑了笑,“别伺候了,坐下吃吧,等下少爷要来找我算账,得吃饱了。”
清竹院。
谢景博一回府就听说了白天的事,进了清竹院主屋,地上仍是一片狼藉。
江萱琴特意留着没收拾,还把脖子上的掐痕涂得深了些,这会儿半散着头发,哭得满脸是泪。
“夫君,这都是孟明晗掐的!还有我脸上,她还打了我一个耳光,还有这屋里……”
“她真的就是个泼妇,一进屋就又砸又打,仗着摄政王派人来了,还逼着我给她换院子。”
“夫君,我做错了什么要被她如此折磨,我为谢家劳心劳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竟然要杀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