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的确有点疯
黎寂恒见孟明晗不回答，自然明白了她未出口之言，他心下泛起丝丝缕缕的钝痛，借着孟明晗背对着他，才敢放肆地用疼惜的目光打量她。
原来，这些年，谢景博并没有好好照顾她。
“王爷恕罪，臣妇虽无容色，但一定忠心于王爷，为王爷办事。”孟明晗有些不安。
身后好一会没人说话，反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接着她身上的纱衣被人脱了下去，委顿在地。
孟明晗下意识抱住了近乎赤裸的自己，紧紧闭上了眼。
她这种身子，摄政王也要？
但下一瞬，一件带着兰花和皂角香气的衣服披了上来，重新裹住了她。
是黎寂恒刚刚换的常服。
“王爷？”
黎寂恒狠狠丢开那件轻浮的纱衣，弯腰捡起薄袄，披到了孟明晗肩上。
孟明晗顾不得多想，连忙穿好衣服，却被黎寂恒握着肩膀，轻轻扳过身去。
他冰凉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直直地望进她眼睛里去。
“看着本王，再说一遍，你真的愿意侍奉本王？”
孟明晗心中一紧，目光在黎寂恒脸上穿梭，想从他脸上看出些想法来。
可是那张线条凌厉的脸，虽然出人意料地俊朗，但也出人意料地冷和平静。
只有半垂着眼皮的单凤眼盯着她，不放过她任何表情。
孟明晗屏息道:“只要王爷能帮臣妇报仇，臣妇什么都愿意。”
“好。”
黎寂恒轻轻笑了。
只是嘴角微微勾起，却像冰雪初融，露出春来的生机。他身上的冷冽气息很快散去，眸光带着浅淡的欣喜，令人意外。
“这件事，本王答应了，你记着这句话，本王等你养好身子。”
孟明晗愣了愣，松了一口气，“是。”
“不过，口说无凭……”
黎寂恒一语未完，忽然俯下身吻上了孟明晗的侧脸。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孟明晗吓了一跳，本能就要往后退。
可是黎寂恒一手扶住了她的脸颊，一手扶着她的背，不许她退。
冰凉的双唇触到温热的脸颊，瞬间激起一层颤栗，孟明晗只感觉到这个吻并不温柔，反而吮吸热烈，十分强势。
她从未与男子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两只手慌得不知该往哪儿放，最后只能紧紧抓住袖子，僵着身子，任由黎寂恒施为。
他刚才说了，今天不会要她……
兰花香和皂角香，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慢慢变得浓郁，笼罩住了孟明晗。
可是黎寂恒在她脸颊和脖颈上吸吮出一个又一个吻痕，还不够，又掀开她没扣好的衣服，露出一侧肩头。
又一吻落在消瘦的肩头，黎寂恒这一次格外用力，牙齿不留情地咬住她薄薄的肌肤，很快就出了血。
孟明晗疼得身子一抖，被黎寂恒搂得更紧了些，可是肩上的力度并没有减弱。
直到感觉这个伤口足够深，黎寂恒才温柔仔细地舔舐掉所有血迹，轻轻在周围亲了亲。
“这是本王的印记，从今往后，你就是本王的女人。”
他抬头端详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又从袖中掏出一块干净的白帕子，为孟明晗包扎肩膀的伤口。
“以后不要自称臣妇，也不要梳妇人发髻来见本王，本王不喜欢。”
“还有谢景博，不许你与他亲近。”
黎寂恒慢条斯理为孟明晗穿好常服和薄袄，看她扣好了盘扣。
他轻轻抚上她渗着血迹的下唇，声音低缓。
“江南道知府身边有个叫刘丛的亲信，经常往来京城与江南，就是他招供了跟谢家有来往，但他咬死了只是普通拜见，并未送过银子。”
“谢家想让本王压着这件事，你回去告诉他，你陪本王多久，本王就压多久。”
“你既想做内应扳倒谢家，那就想做什么做什么，拿出点本事来让本王看看。本王手下，不养闲人。”
他眸光沉沉地看着这张曾经无数次梦见、但却不一样了的脸，克制住再去拥抱她的冲动。
“每三日来一次，别让本王失望。”
孟明晗将黎寂恒的话牢牢记在心里，点了点头。
“是，臣……我一定会办到的。”
黎寂恒后退一步，“嗯，本王让人送你回去。”
说着过去叩了叩窗。
门外很快有人应了声，听从黎寂恒的吩咐，去叫谢府的马车和丫鬟准备，又引孟明晗出去。
孟明晗朝黎寂恒行了礼，跟着小厮往外走，转过屋角时，她回头望了一望。
摄政王似乎站在原地没有动，如同之前一样，默默注视着她，他的身形依旧高大颀长，头顶的龙形金冠依然夺目。
但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
依旧是小巷后门，小春已经和马车等在门外，一见到孟明晗就迎了上来。
“夫人！你，你怎么样？”
孟明晗摆了摆手，示意上车再说，搀着小春的手，两步爬上了马车。
那小厮依旧恭敬地目送他们远去，等马车走出了巷子，才进去关上了门。
小春立刻握住孟明晗的手，上上下下地检查。
“夫人，你，你有没有受伤？”
昏暗的烛光下，孟明晗脸颊的吻痕十分明显，惊得小春叫了一声。
“这，这……”
孟明晗浅浅笑了笑，“没事，这不是伤。”
“夫人不疼吗？摄政王怎么这么没轻没重，弄成这样，夫人怎么见人啊？”
小春不懂人事，只是一味为孟明晗不平。
“难怪别人都说摄政王是个疯子。”
疯吗？
或许吧。
孟明晗的心思都放在怎么说服黎寂恒身上，并没有在意这个。
现在想来，除了坚持要她，黎寂恒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也是，要是他真的随心所欲地杀人抄家，皇帝怎么会让他摄政呢？
不过……
肩膀上隐隐作痛。
这种在人身上咬出印记的行为，的确有点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