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缺德事儿
为加强城外重点地区管理，日本人在贾葛村也增设据点修建炮楼，村东一座村西一座，炮楼外围用铁丝网围拢一圈，铁丝网外围又挖了深深的壕沟。
任何人不许靠近炮楼附近，否则枪子不长眼射杀人不偿命，老百姓进出村只能绕道很远。炮楼上的探照灯在夜晚把贾葛村仡仡佬佬照个通透。
二十几个鬼子和沈志民手下一帮二狗子牵着狼狗，在村里吆五喝六横行霸道，他们以借盘查八路的名义踢开东家门踹翻西家墙，贾葛村老百姓过的战战兢兢。
二流子周成福不当管家了，他把主子周金堂撇到一边，摇身一变，成了贾葛村二狗子的村保长，整天领着一帮流里流气的人，有事没事在贾葛村的大街上敲打他手里的那面破锣。
夜深人静时，周成福更是活跃，腰挎王八盒子，带着卫队，一面“咣咣”地敲锣，一面大喊：“平安无事嘞，太君可安息嘞”，吵的村民无法入睡，也让炮楼里的日军曹长小野敬广大为恼火。
“周桑，你滴过来”，小野敬广面带笑容，招呼着正经过炮楼前的周成福，周成福腰身一躬，皮笑肉不笑地连忙溜过去。“啪啪啪”，冷不丁地周成福挨了三个结结实实的大嘴巴。
“你滴，破锣滴收起来，想死啦死啦地干活”，小野敬广破口大骂，满面怒容。满以为辛苦夜巡，小野敬广会表扬他两句，谁知道热本人翻脸不认人，连扇了好几个大嘴巴。
捂着半面脸，嘴角淌血的周成福，傻怔怔地站在那里。“你滴，滚蛋地干活”，小野敬广呵斥道。“嘿，嘿”，周成福像夹起尾巴的狗，灰溜溜地离开了炮楼门前。
大烟馆里，周成福委屈地向周金堂诉说此事，周成福“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不无奚落地说道“恁这个当狗的材料，一辈子不知道咋地做个人，俺还得教教恁嘞”。
“二爷，那恁说俺该咋地巴结那些热本人呢”，周成福傻怔怔地瞪着眼看着周金堂，周金堂坐在太师椅上，掳下一只鞋，照着周成福脑门上就是一些底子，“不开窍的狗东西”。
“想讨好热本人啊，恁还得晓得热本人想要嘛”，周金堂神秘地说道，周金顺等着大眼无神地反问道：“二爷！那恁说日本人想要嘛？”
“食色性耶，食色性也”，周金堂盯着周成福说道：“恁明白吗？”，周成福听傻了，他眨巴眨巴无神的傻大眼还是不不明白周金堂的话，“二爷，恁说的嘛？”。
“啪啪”，又是两鞋底子，像带了静电似的，周成福中分脑袋上的毛发被抽的根根扎起。看着眼前这个榆木脑袋周金堂发火了：“恁是个啥”，周成福答道：“俺是个人”。
周金堂呵斥道：“是人最愿意做啥”，周成福道：“最愿意吃饭”，“除了吃饭呢？”周金堂瞪着周成福一句一句地问道。“出来吃饭，嗯~嗯~嗯！俺还要喝水”周成福想了半天又答道。
周金堂气疯了，他又想抽这个傻到彻底的愚蠢玩意儿，他举起鞋子就要打，吓得周成福赶紧捂住脑袋就想跑。周金堂被气笑了，“恁个龟孙就记得吃喝，除了这两样就没别的了？”
周成福站在门口本来想说还需要钱，还没等他开口周金堂就大声喊道：“女人！女人！女人恁需要不需要？”，周成福愣了一下神笑道：“需要需要需要”。
“嘔呦喂，二爷恁就是比俺这榆木脑壳灵巧，俺懂了”，周成福好像开悟了，他一脸贱笑地说道，“二爷，俺这就去办，俺这就去办”，说完掉转身飞就要往外跑。
身后传来周金堂的谩骂声：“恁这蠢货，笨死都不知道咋死的了”，被周金堂这一通点拨，这小子顿时开了窍，只顾着在心里乐呵，不小心被大门槛绊倒摔得一脸乌青。
出馊主意周金堂在行，干缺德事周成福在行。
这几天贾葛村南石桥上，南来北往的行人排队接受伪军检查，周成福挎着匣子枪，一手缕着中分头发，一手夹着洋烟卷，色眼迷离地盯着站队的人群。
队伍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看到周成福的色相，都吓的把头低了下来。周成福很不客气，让士兵从人群里连拖带拽拉出五名模样俊俏的女人。
排队的人有的开始骂周成福，周成福向卫兵递了一个颜色，几名士兵随即把开骂的人打的满地打滚，排队的人没有再敢说话的，只用愤怒的眼神盯着周成福和一帮二狗子。
这五名女人是去外村走亲戚的，路过贾葛村被无缘无故押到大烟馆的内间里，女人们不明其中的事理，便哇啦哇啦大哭小叫地求周成福放了她们。
周成福不管不顾，嬉笑着说道：“老妹儿们别喊叫了中不中？得空到了晚上让恁都舒舒服服的，到那个会儿恁们再喊叫”。听了周成福的话，这个五个女人闹得更欢了。
夜深人静时分，周成福让人把这些女人捆绑起来，嘴里塞着毛巾，秘密送到了小野敬广的炮楼里。五个良家妇女被日本鬼子轮流糟蹋到半夜。
五个女人像疯了一样，抓挠的日本兵个个脸上都是血道子，恼羞成怒的鬼子把其中女人活活捅死，剩下一名姿色更好的被小野敬广留下又玩了好几天。
半夜里，这个已经疯掉的女人从炮楼里偷跑出来不知了去向。小野敬广不甘心，命令周成福去把这个女人追回来，否则就剁掉周成福的脑袋。
这名女子叫王桂花，西尚壁村人，正是二十来岁的年纪，前几天她把孩子托给丈夫，说要去三塔看看老爹。这一去就好多天不见人影。
等王翠花衣冠不整一瘸一拐地回到家后，丈夫一遍又一遍地询问她，王桂花只是流泪默不作声，男的见问不出一句话，便动手打了王桂花。
后来听说老婆是被日本人糟蹋的，男人既悲愤又悔恨，感觉对不起被自己打得半死的老婆，他把一根绳子往房梁上一搭，踹开脚下的凳子，男人上吊自杀了。
王桂花疯了，在尚壁的大街上光着身子，逢人就傻笑着喊孩子他爹。前来尚壁抓他的周成福和她碰个正着，王瑞花不知道从哪里来了疯劲儿，贴住周成福连咬带啃，把周成福半个耳朵撕裂下来。
周成福恼羞成怒，捂着流血的半张脸，命令二狗子把王桂花捆起来，又用木棍把她打的遍体鳞伤，还到她家里把七岁的孩子也抓了，回来路上王桂花疯疯癫癫骂声不断。
周成富用手捂着半个血流不止的耳朵，疼的龇牙咧嘴，看着同样快成了血人的王桂花，他心说把这个脏兮兮的疯子弄给日本人，日本人非扒了俺的皮不可，干脆弄死她算球。
杀一个王桂花，俺他妈再给他们找十个王桂花，三条腿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好找吗？过贾葛村南面的茅草沟时，周成福命令手下挖坑活埋王桂花和她孩子。
手下二狗子忙劝道：“要是把她埋了，怎么给炮楼里的小鬼子交代？” 周成富恶狠狠地答到：“就算日本人把俺剁了，今儿个俺也得先弄死她。”
土埋到半截身子时，王桂花不疯了，她哀求放过她的孩子，周成福二话不说，从旁边的二狗子手里接过铁锹，照着孩子的脑袋就是一铲。
孩子先死了，王桂花真疯了，她拼了命似的从坑里爬出来，像一只咆哮的母狮子冲向了周成福，披头散发地抱住周成福就朝他脸上啃去，直到二狗子们用铁铲活活拍死她的时候，都没有松口。
二狗子们把王桂花连同她的孩子扔到坑里埋了，又抬着浑身是血的周成福去了大烟馆。这下轮到周金堂取笑了：“恁个龟孙活该，也就能给俺当个小狗，还想去给日本人当洋狗，恁没那个大的狗牙”。
恶气是出了，可是小野敬广交代的任务没有完成，还得给他弄个女人啊，王桂花是有几分姿色，可他妈的把俺半个耳朵硬生生咬没了，这再到那里去弄个模样好看点的女人呢？
躺在床上头缠绷带的周成富心说，要是他妈的那个秀儿还活着，俺就把她抓了去送给日本人，那小娘们长得确实不错，比他妈的那个疯子王桂花不知要强多少成呢。
想到秀儿，周成富突然又想到了秀儿他爹，那个混蛋玩意把俺扇的鼻青脸肿，细想起来比现在掉了半个耳朵都疼，麻辣个蛋，老子这口恶气也还没出来嘞，周成富把牙咬的嘎吱吱响。
对！就对皇军说他家有漂亮的花姑娘，就说他毛石头是八路军，俺非把他弄个家破人亡不可。想到这里，周成富被咬伤的耳朵和那半张脸仿佛都不怎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