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扶桑神树
年节那日是真的忙碌，墨珩忙不过便将归云叫醒，两人忙的飞起。
年宴准备，虽说只有三人，可是鸡鸭鱼肉火锅样样少不了。仙尊便装饰着青莲小院，亲手挂起一个个的灯笼，他的脸上也添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淡淡笑意。
归云端着菜走到大厅，便见师尊正看着灯笼，似乎觉得挂着不对称，她笑了笑。
待到接近夜晚之时便正式开宴，今日仙尊便在自己山过的年。
归云饱餐一顿，虽说平常吃的也好，但是这年夜饭可是不一样的，墨珩和仙尊吃的也多。
可惜这饭菜实在太多了，三人居然都没有吃完。因为今夜要守岁，三人便相与步于小院，看夜色顺便消食。
走到桃花树下便坐下，喝了清酒。
“归云，为师年幼时便也是在家中如此过年，没曾想千年之后便是你来陪伴我过年。”
今夜的师尊格外的亲切。
“师尊，以后徒儿会陪你过更多的年。”
三人彻夜长谈，直至深夜。伴随着爆竹声与绽放的烟花，三人度过了这个年头最后一天的最后一秒。
到了第二日，来青莲山拜年的人变得多了起来，仙尊和归云忙着招待其他山的人，墨珩倒是闲了下来。
他躺在内院的走廊上，看着白雪飘飘。想起了当年归云在过年之时，一脸心思沉重，家中也是清清凉凉。
若非他缠着要去街上看看，归云都不会出门。
如今归云如此快乐，想必是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他也感到开心。
等归云想起他之后，他一定要好好让归云弥补。
墨珩一个人痴痴的笑着，也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闭着眼悄悄红了脸。
“啊？”
归云站在师尊身边，宗主和几位长老的话让她惊讶的张大了嘴。
“但是作为弟子，你确实要代表青莲山出战……”
宗主也难得发了话，各山必须派一位代表出场，之前是因为清涟仙尊没有弟子，现在有了弟子按照规矩就必须参加宗门大比。
“向天下人证明清涟仙尊后继有人。”
大长老适时开口，一脸讽刺道。
“呵呵。”
“到时候第一轮是灵力测试，你便会淘汰出局，不必担心受伤。”
“那时候，天下人都要笑掉大牙喽。”
仙尊瞥了大长老一眼，一把胡子的老头立马不敢再开口。
宗主立马说道:“是的，仙尊不在乎颜面，你不必担心。你不受伤便是最好的了,就当凑个热闹也好。”
是，身体不会受伤，但是心灵会得到巨大的摧残。
这时她居然有些羡慕从前的日子了。
这次可是要在各大宗门门派前丢人现眼了。
之前她还能在看台下欣赏修炼者打斗的奇幻景色，如今肯定是躲在青莲山不能出门了。
归云皮笑肉不笑的替长老们沏茶。
“宗主门下那位叫白黎的，听说前几日已经结丹期，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少年啊，十八岁结丹期，仅次于当年的清涟仙尊啊。”
“哈哈哈哈哈哈，黎儿自然是优秀，但是比起清涟仙尊，那可差太多了。”
谈及自家弟子，宗主立马就喜笑颜开。
“听说二长老的大弟子已是雷系中级召唤师了，听说已经能召唤结丹期的雷鸟之灵，那才是厉害，此次必定能大放异彩……”
“哈哈……”
归云识趣退下。
多亏了她，别人也没法拍仙尊的马屁，仙尊也不需要去应付他人，正适合不太人情世故的仙尊。
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青莲山这几日都变得热闹起来了，可是归云确是越来越忧愁。脑中杂乱，身心疲惫。
有气无力的躺在地板上，痴痴的望着天花板。
墨珩走进门一看还以为归云晕了，立马上前去看，看她睁大的眼睛才放下心来。
“你这几日看着有些疲惫。”
“呵呵，那可真是身心俱疲。”
“有什么事吗？”
“墨珩，我真的很感谢你能陪在我身边，可是这件事……好多件事……说出来也无法排解。”
墨珩看着归云的样子，深感危机，这模样不正是当年归云的状态吗？整日忧愁，心中烦闷却无法说出口，待他询问也只是对他轻轻一笑。
“你……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呢？我可能确实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但是至少有人与你共同承担这份烦恼，你也会轻松一些。”
归云突然坐正了身子，墨珩说的话实在太有理了，可是将自己的烦恼添在别人身上，是否太过自私。
“你就不能把我当自己人吗？我都把所有的都给你了……”
墨珩又摆出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归云立马败下阵来。
“其实是这样的……”
归云将祭拜师祖和自己做梦梦见师祖的事说出来，又说了许多自己的推测，以及抽空在古籍中查到的信息。
“只是我也难以定夺，万一只是那祟物用来骗人的呢？可是我只是一个凡人，他若是想像书中那样夺舍什么的也不现实啊？所以我实在是想不通。”
墨珩立马说:“我懂了，你梦见的事便是那禁地之中的太初要你看见的，待她用留在你身上最后一丝祟气让你梦见那些事。但是也极有可能是伪造的。”
“或许无意中祟气确实进入我的体内，尤其是当时被打入禁地之时。”
“或许你应该去问问那死胖子，也许他说你攻击他的话有些可信度。”
“确实，他那身绷带也不像假的，也不可能有人能在仙尊的眼皮子底下来无隐去无踪，我确实该去问问那死胖子。”
归云思索一会儿便又问:“你可知有一处仙岛，仙岛上有一棵巨大的神树，树叶发着白光，垂下来的枝条也发着白光，上有几团如太阳一般的光球……”
墨珩突然回头，用一种欣喜的眼神看着她，用带着喜悦的声色问道:“你记起来了嘛？那是你的家乡啊！”
“你曾与我说过一次，你的家乡在仙岛之上，美丽的一个仙境，周围是云海。
仙岛上的神树由两棵互相扶着的白色大桑树结合，乃扶桑神树。树上载着九个太阳，这九个太阳照亮神界九重天，联通神魔妖冥四界，神树上至神域九重天，根系却伸下至人间冥界地狱。守候维系着各个世界的稳定。”
归云震惊，随后拿出那个手帕，墨珩立马接过手帕，说:“你说过这是你至亲之人绣的手帕。”
“也有可能是我捡的。”
“不可能！”
“你曾说过，就算你死了都不会丢掉这个，因为这是你世间最重要的人亲手绣着赠与你的。”
看着墨珩那欢心的模样不像假的，归云更加愁眉苦脸了。
根据梦境，她怎么也是肩负了什么责任，或者什么深仇大恨，可是如今她只是一个废人。
那日在森林中遇到的那位名为绛天的人说过，她的身体之中还有什么神域九重天锁灵决，那么仇恨便是来自那种听都没听过的地方。
听闻飞升上界已经是十分艰难，更何况还是上界的上界的上界……也不知道要上几个世界才能到传说中的神域九重天。
如今她只知道飞升之后便是仙灵界，人人以仙人仙尊自居。神在仙之上……
越想归云脸上的无语就越明显。
太遥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