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约德维奇
已知的信息：
1奥斯帝国北面是沙漠和草原，环境恶劣，被奥斯人蔑称为诅咒之地。
2诅咒之地的居民被称为蛮族，擅长骑射，非常残暴，经常南下残杀奥斯国百姓，掠夺财产。奥斯与蛮族之间的仇恨延续了数百年。
3像卡森这种要塞在漫长的北方边境上有上百个，对于抵御蛮族入侵非常有效。帝国贵族有尚武传统，很多贵族在年轻时都有在北方戍边的经历，这种经历对于日后升迁也会有莫大帮助。
杀！杀！杀！
前方忽然传来激烈的喊杀声。安德烈顿时紧张起来，四下张望，前面灰尘滚滚，有人影在尘雾中若隐若现。
“不用紧张”，米姆中尉说，“一定是老约德维奇在训练呢。”
安德烈早骑着他那匹小矮马，凑上前去观看，他早就对这位老约德维奇先生产生了浓厚兴趣。
在一片不算太大的空旷地带之上，大约有两百名士兵被划分为两个阵营，他们正在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其中一方手持坚固的盾牌和锋利的短剑，另一方则紧握着长矛，战斗的激烈程度令人难以想象，仿佛每个人都在舍生忘死地搏斗。
战场上，不断有人受伤倒地，但他们的队友却毫不犹豫地踏过伤者的身躯，继续奋勇向前发起攻击。双方都竭尽全力，口中高呼着&34;杀啊！&34;&34;冲锋！&34;等激昂的口号，每个士兵都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般，完全无惧伤痛，安德烈甚至开始怀疑那些倒在地上、毫无动静的伤员是否已经真正死去。
手持盾牌的一方逐渐占据了些许优势，他们稳步推进战线，向前移动了数步。然而，这场战斗的胜负仍未定论，因为双方都展现出顽强的斗志和不屈不挠的精神。
在空地的正前方，有一个土筑的高台，几名军官站在上面，正中的一个年龄较大的指挥官大声喊：“一队干得不错。二队的家伙是没有吃饭吗，打输了的话晚饭也不准吃！”拿长矛的队伍听到这话后立即奋起反击，又把盾牌队逼退了几步，双方重新回到了平手的状态。就这样，来来回回拉扯，任何一方都无法占得真正的上风。
“停！”指挥官命令停止战斗，“干得都不错，明天继续！”他说完后径直朝着安德烈一行跑来，“米姆，你这次来得挺早，我还以为你明天才到呢。”
米姆说：“托您的福，约德维奇，这次一切顺利，没有蛮族人，没有坏天气。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位助手，安德烈·科尔金斯中尉。”
老约德维奇年龄并不是很大，最多四十五岁的样子，真不明白为什么在称呼前加个“老”字，他身材高大健壮，满脸胡子，表情严峻，不苟言笑。他打量了一番安德烈，显然对安德烈并无好感，脸上毫不掩饰出不满之意：“我要的是补给，粮食、武器、军装、靴子，样样都缺，唯独不缺没用的公子哥，这家伙风一吹就倒，能有什么用？”
米姆说：“这是马绍尔将军的命令，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自己去问他好了。”
约德维奇哼哼了几声，又把气撒到安德烈身上，当他注意到安德烈座下那匹小矮马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骑的什么，免子吗，还是青蛙？这里可是卡森要塞，你骑着它玩过家家的游戏吗？”
安德烈毫不客气地回怼：“长官，我刚刚看到您的士兵在训练时的方式过于残酷，会造成士兵无谓的受伤和损耗，这些忠诚的士兵都是帝国的财富，您这是浪费国家财产的行为。”
约德维奇被怼得愣了一下，他可从来没遇到过安德烈这样的家伙，愤怒地大声说：“训练场上多流汗，战场上才能少流备！卡森要塞能抵抗蛮族那么多次大规模进攻可不是靠耍嘴皮子。”
安德烈说：“原来是这样，那是我误会您了，我向您道歉。我并非有意顶撞您，只是身为您的副手，有义务毫无保留地提出自己的看法，相信您一定不会介意。”
约德维奇黑着脸说：“当然不会，你跟我来，我介绍你给那群兔崽子们认识。”
米姆和安德烈跟在约德维奇后面。米姆偷偷给安德烈竖了个大拇指，压低了声音说：“你是第一个敢当面顶撞他的人。”
“安静一下，兔崽子们，给你们介绍一下新来中尉，安德烈·科尔金斯，以后担任我的副手。”约德维奇话音刚落，人群立即发出一阵“噢”地不满声音，显然这些士兵对安德烈瞧不上，甚至有士兵公开叫嚣：“哪里冒出这么只瘦猴？”“长得跟女人一样，脱掉衣服让我们检查下是不是女人混进来的。”“管他是不是混进来的，你把她当成女人用就行。”士兵们越说越离谱过分，爆发出“哈哈”大笑声。
约德维奇露出无奈的表情对安德烈说：“这些士兵平时骄纵惯了，谁也不放在眼里。除非你能拿出点真本事让他们瞧瞧。”
米姆提醒安德烈说：“你得露一手，不然今天就没法下台了。”
安德烈说：“我拒绝。”
约德维奇说：“要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就讨个饶，我帮你摆平。”
米姆说：“安德烈中尉，您随便表演个什么都行，骑马，射箭，剑术，拳击，您总会一样吧？这都是贵族们的必修课。”
安德烈生气地说：“米姆少尉，请你注意你的言词。我是一名中尉，是帝国的军官，不是耍猴的。身为一名贵族我绝不会当众给人表演。”然后又看向约德维奇：“少校，军人的天职是服从，下属必须无条件服从上级，您现在的士兵正在逼迫一名军官，而您对此毫无反对制止的表示，反而要求我按照士兵的要求行事，请问您就是这样管理军队的吗？按照帝国的军事条例第四十七条，下属逼迫上级，属于严重的罪行，应该被枪毙！我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如实写信汇报马绍尔将军及军事委员会，作为本地最高军事长官，按规定你也要在汇报书签字盖章。”
约德维奇脸色顿时变成难看无比，他冲着士兵们大声吼道：“都他娘地给老子闭嘴！”士兵们顿时鸦雀无声。“安德烈中尉”，他强压着怒火，“这只是一个误会，没有必要上报。士兵们训练太辛苦了，这你是亲眼所见，所以平时喜欢开开玩笑，但绝无恶意，如果他们的话语无意中冒犯到你，我代他们向你道歉，可以吗？”
安德烈笑了起来：“少校，你误会了，其实我也是看大家太辛苦，所以开了个玩笑。”
约德维奇一愣，忽然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安德烈·科尔金斯，你可真厉害，刚差点吓到我了。我承认，你合格了。”他伸出了右手。
安德烈也伸出了右手。两人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
“欢迎来到卡森要塞。”约德维奇说。
“合作愉快。”安德烈发现约德维奇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微笑，但他只能假装没看见。